坂田正一的深深鞠躬與由衷嘆服,如同一陣颶風,瞬間席卷了整個東京大學醫(yī)學部,并朝著更廣闊的R國醫(yī)療界擴散開去。
畢竟陳陽等人這一次前來R國是高調前來,甚至梅奧醫(yī)學中心和克利夫蘭等一些國際頂尖機構都有關注,有些事是瞞不住的。
“聽說了嗎?坂田大師在手術中向那位華夏的陳陽博士求助了!”
“何止是求助,簡直是得到了關鍵性的指點,手術才得以完成!”
“太不可思議了,那個陳陽,難道連神經(jīng)外科也……?”
各種議論、猜測、難以置信的情緒在醫(yī)院的走廊、辦公室、休息區(qū)彌漫。
原本帶著審視與優(yōu)越感的R國醫(yī)護人員,再看向華夏代表團成員時,眼神里已經(jīng)多了幾分掩飾不住的敬畏與好奇。
“陳主任,您可真是……深藏不露??!”
屈浩然緊跟在陳陽身側,語氣中的嘆服幾乎要滿溢出來,他回想起自已之前內心那點微不足道的疑慮,此刻只覺得臉上發(fā)燙。
“我之前還心存疑慮,現(xiàn)在看來,是我坐井觀天,眼界太窄了。能跟著您學習,是我屈浩然職業(yè)生涯最大的榮幸!”
說話的時候屈浩然的內心一片火熱,仿佛看到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正在陳陽手中緩緩開啟。
他今年才四十七歲,這個年齡放在醫(yī)生這個職業(yè)中算是相當?shù)哪贻p了。
特別是外科醫(yī)生。
醫(yī)生這個職業(yè),對學歷的要求非常高,基本上想要進好一些的醫(yī)院,必須是博士起步,碩士研究生想要進頂尖醫(yī)院都是非常難的。
博士畢業(yè)基本上也就三十歲出頭了,再磨煉學習幾年,能掌握一些東西,也就四十歲了,四十七,正是職業(yè)的巔峰年齡。
作為國內神外領域的專家,屈浩然自然是有著野望的。
鐘東陽和何永華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需言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震撼與慶幸。
他們知道,追隨這位年輕的領袖,他們的職業(yè)生涯注定將告別平庸,駛向波瀾壯闊的遠方。
來到京都國際醫(yī)療中心,能跟著陳陽,絕對要比他們在之前的醫(yī)院更有奔頭。
文浩東更是興奮地檢查著剛才錄下的視頻素材,低聲道:“這下看那些家伙還怎么囂張!咱們還沒動手,光是動動嘴,就讓他們的大師折服了,這臉打得,痛快!”
陳陽聞言,一時間,無語,二哥還是這么跳脫。
“二哥,記住,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炫耀,更不是為了打壓誰。醫(yī)學的進步,離不開全球同道的交流與合作?!?/p>
陳陽無奈的說教道:“坂田正一能放下身段虛心請教,這份對醫(yī)學真理的真誠與執(zhí)著,本身就值得我們尊重。”
說著陳陽的目光掃過眾人:“接下來輪到我們展示手術,更要全力以赴,我們要展現(xiàn)的,是咱們華夏醫(yī)療界的風采與硬實力,而不是為了單純的爭強好勝。”
“R國是我們的踏板,但是我們卻不能單純的抱著打臉的心思來?!?/p>
頓了頓,陳陽繼續(xù)道:“有時候,R國人的一些特質確實值得我們借鑒。當他們認識到不足時,那種謙遜學習和隱忍專注的態(tài)度,是推動他們快速進步的重要原因?!?/p>
陳陽心中明鏡似的,他深知這個民族性格中的兩面性,但此刻,他更愿意強調其積極的一面以供借鑒。
“無論是上次的H國之行,還是這次來R國,我們的目標都非單一。一方面要展示肌肉,讓國際頂尖圈子聽到我們的聲音;另一方面,也要抓住機會,汲取他人之長,閉門造車,只會讓我們落后?!?/p>
回到酒店,面對自已人,陳陽的談話更加直白深入。
文浩東神色一凜,收起了之前的嬉笑,正色道:“我明白了,是我想岔了?!?/p>
“前三天,我們算是‘被動’接招,結果大家有目共睹?!?/p>
陳陽目光炯炯地掃過自已的核心團隊:“從明天開始,舞臺將完全交給我們!R方提供的病例,絕不會簡單,甚至可能比我們預想的更加復雜、棘手,目的就是要看看我們的真本事。”
“這是我們主動展示的舞臺,也是檢驗我們京都國際醫(yī)療中心真正成色的關鍵時刻。”
陳陽說著拿起山本一郎提前送來的患者資料:“只有我們表現(xiàn)出色,才能有更多的合作方,任何領域都不是單純的技術和單純的個人能替代的,這次R國之行,我們還要爭取到更多的合作,特別是一些技術層面。”
“陳主任我們都懂。”何永華點了點頭。
這兩天陳陽在肝膽、心胸以及神外領域確實壓了R國一頭,但是這不代表華夏的醫(yī)療水平就比R國強。
西醫(yī)方面不僅僅要衡量個人水平,還有設備設施,團隊寫作,甚至醫(yī)療發(fā)展前景和發(fā)展方向。
何永華和鐘東陽以及屈浩然都是頂尖專家,他們懂這個道理。
這一次來R國,展示出足夠的水平,就有可能收獲更多。
“這一次的實操,我負責壓陣,心胸外科的幼兒心臟矯治術,何主任主刀,肝膽外科的肝門部膽管癌根治術,鐘主任,你來主刀……”
說著陳陽的目光最后落在屈浩然身上。
屈浩然立刻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既有期待,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屈主任,R方提供了一例‘巖斜區(qū)腦膜瘤’?!?/p>
陳陽看著屈浩然道:“位置比坂田教授今天做的那個更加深遠、險要,緊貼著腦干和幾乎所有重要的顱神經(jīng),堪稱生命禁區(qū)的禁區(qū),這臺手術,由你主刀。”
“我?!”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這個安排,屈浩然還是感覺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巨大的壓力瞬間襲來。
巖斜區(qū)腦膜瘤,那可是被譽為神經(jīng)外科“皇冠上的明珠”,同時也是死亡率和高致殘率代名詞的極致挑戰(zhàn),多少頂尖專家在此折戟沉沙。
“怎么,沒信心?”陳陽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內心。
屈浩然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喉嚨有些發(fā)干:“陳主任,這個手術的難度……我……”
他確實感到忐忑,這并非怯場,而是對患者生命負責的天然敬畏。
“放心吧,老屈,”
鐘東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緩解緊張氣氛:“陳主任既然讓你主刀,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肯定會給你壓陣的?!?/p>
“嗯?!标愱桙c了點頭,給予肯定的答復:“關于這幾臺手術的具體設想、可能遇到的難點以及應對方案,術前我會分別和你們詳細溝通,手術時,我會在現(xiàn)場指導,你們負責精準操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