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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 章看我殺人

“呦,文大人這么早,這是要去哪兒辦案啊!”

文六指害羞的笑了笑,把懷里的小娃從左邊換到了右邊。*5*k?a_n+s¨h¢u~.^c?o^m~

昔日的衙門雜役大變樣,混成了典吏,有了官員的氣度。

雖說是不入流了但也算的上是吃上皇糧了。

如今負責(zé)縣衙司法輔助,幫著王輔臣處理案件。

俸祿雖然低,但養(yǎng)活一家?guī)卓趩栴}不大,隔三差五能吃白面饅頭。

如今兒子都快會跑了。

“叔,今日是我休沐,閑著無事準(zhǔn)備去余同知大人家,準(zhǔn)備去那里借幾本書看一看,不辦案!”

“那文大人先忙!”

文六指哪是去看書的,他能認字,但他看不進除了《金瓶梅》之外的任何書。

他喜歡這個,這個能看懂,也能學(xué)知識。

其余的看不懂,也看不進去。

他這次去余家是辦一點小事的,文六指覺得自已用不了多長時間。

地里的麥子要灌漿了,他不能讓婆娘一個人忙。

自已丈母娘的那張嘴比吳秀忠他老丈人的還愛念叨。

提起這個事情文六指就忍不住想笑。

自已的丈母娘雖然愛嘮叨,但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喜歡嘮叨。

自從自已吃了皇糧,她的態(tài)度好多了。

吳秀忠的那個丈人喜歡拿樣子……

地窖里耿冬小聲的念叨著,求饒著,一口咬定他就是來送信的,打死不說他是來做什么的。

他不說,不代表著他是被被冤枉的。

在昨晚,余家的狗叫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狗叫聲才停止。

當(dāng)過土匪的老張無比確定自已的直覺是對的。

他現(xiàn)在無比確信這個人是不懷好意的。

狗叫聲停止后趙不器就出門了,天亮的時候他回來了,宅子里就多了五十多人,清一色的精壯漢子。

此刻的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余家里面會有這么多人。

這些人來余家走的不是大門,而是從如意家過來的。

長安多墓,如意家

修改之后,順著墓道就能到余家馬廄?!?\9·9/x?t,.·c·o,m^

都說狡兔三窟,余令不可能把這個不在城里的宅院當(dāng)成一家人的堡壘。

哪怕就是有能力余令也沒在城里安置一個寨子。

只要有變動,余令的第一念頭就是南山。

那深山老林雖然條件差,但隱蔽效果好,幾十號人往山里一貓,真要找無異于大海撈針,南山才是余令最大的退路。

余家不但跟如意家是連著的,和小肥的家也是連著的。

這群人就是順著墓道進到了余家,進來了之后就開始準(zhǔn)備,一個千戶的老宅,屋子里有點火藥應(yīng)該很正常吧!

余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今晚的狗再叫,來的人就真的回不去了。

“老張,六指頭來了!”

望著笑瞇瞇的六指頭,張初堯沒好氣道:“這個人嘴巴賊硬,昨日問到半夜也沒問出個什么來,你來吧!”

六指頭笑了,忍不住道:

“這人是干什么的?”

“假傳令哥消息被我識破,我懷疑這個人要做壞事,你放心,我不會瞎搞,你看看他的手就知道了!”

文六指頭掰著那人的手看了看,松了口氣。

余家對自已有恩情不假,但令哥不在家,自已聽令哥的話和聽這門房的是兩回事。

惡奴是怎么害人的?

很多就是欺瞞著主家做的。

文六指不是在懷疑這件事真假,而是在擔(dān)心自已好心辦壞事。

令哥不在家,做這些事還是謹慎些的好。

“軍戶?”

“我看像,但不像是一般的軍戶,倒像是某家豢養(yǎng)的私奴,他的身上有上好的皮甲,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

“明白了!”

文六指圍著這人轉(zhuǎn)了一圈,從懷里摸出一個小鉗子,輕輕的夾著這漢子的指甲,語氣溫柔道:

“有點疼!”

蜀到二吸了口涼氣,轉(zhuǎn)過腦袋忍不住道:

“介不是有點疼,怕是好疼哦!”

“啊~~~~”

帶血的指甲殼落在了地上,被折磨了一夜沒睡的耿冬一下子變得精神滿滿起來,手指的劇痛如潮水朝著全身擴散。*k^u¨a?i\d,u\b′o?o/k..,c?o¨m+

“十指連心,這招是我跟宮里人學(xué)來的!”

文六指語調(diào)很平淡,在說話的時候又用小鉗子夾住了一個指甲,語氣溫柔道: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耿冬自認不怕疼。

再來的時候安家費就已經(jīng)到手了,主家給的錢這輩子都花不完,在那一刻,他覺得死也是值得的。

可在這一刻他動搖了。

太可怕啦!

眼前這人的眼神太平淡了,沒有威脅,沒有呵斥。

可在這墓道里,他這平淡就像是墓里爬出來的惡鬼!

“啊~~~”

“太慢了,你叫什么?”

“耿冬,耿冬,我叫耿冬……”

文六指把鉗子收了回去,轉(zhuǎn)身又從懷里掏出一包銀針,最細的如牛毛,粗的卻像一個錐子。

他抬起頭咧嘴一笑,頗為自信道:“針灸,請指教!”

“啊~~”

“啊……”

“說,我說,我說……”

……

半個時辰之后文六指抱著自已的寶貝疙瘩從余家離開。

望著門房老張眼里的佩服之色,文六指得意的笑了笑。

審問犯人打是沒用的,得動腦子,得給他可以活著的希望。

文六指走后余家立刻就忙碌了起來,趙不器騎著快馬去找王輔臣和吳秀忠。

大慈恩寺里的那群外來客此刻有點慌了,耿冬失蹤了,生死不知不說,自已等人也被盯上了。

那些人根本就不掩飾。

最恐怖的不是這個,最恐怖的是昨晚他們?nèi)ビ嗉也赛c,回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已的行李竟然被人翻動過。

明明留有值守的人……

可值守的人卻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臥房來過人,大慈恩寺夜也沒有陌生人進入,可奇怪的是東西就被人翻動了。

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上。

這個感覺讓他們發(fā)抖。

長安是個大城,自已一來就被人盯上了,這是什么手段?

“我懷疑昨晚的人是錦衣衛(wèi)!”

“狗屁的錦衣衛(wèi),現(xiàn)在的大明除了京城的錦衣衛(wèi)是活著的,其他地方的錦衣衛(wèi)都是擺設(shè),這破長安會有錦衣衛(wèi)?”

“那就是耿冬把我們供出來了!”

作為這件事的負責(zé)人,喻成業(yè)雖然不想承認這個說法,但這個說法現(xiàn)在卻是唯一一個能站的住腳的。

“今晚行動,立即行動,從后院院墻進,進去之后放火!”

“是!”

喻成業(yè)不想他把發(fā)現(xiàn)的說出來,這些若是說出來在軍陣上那就是動搖軍心,會影響自已這一行人的士氣。

其實從一進長安他就覺得不對。

等昨日那個瘦黑瘦黑的衙役走后,他心里的這個預(yù)感就愈發(fā)的明顯,大慈恩寺門前竟然多了一群混子。

本能讓喻成業(yè)覺得不對勁。

這長安跟家主說的不一樣,雖然并未有時間去城里看看,可喻成業(yè)覺得這長安仿佛在進行一次大變革。

它和自已見到的所有城池都不一樣。

喻成業(yè)覺得自已腦子有病,他竟然在這城池上感受到了一股猙獰感。

茹慈望著自已面前的王輔臣,張初堯,趙不器等人笑了笑淡淡道:

“既然有人要對咱們家下手,咱們也不能說什么都不做。

告訴鄉(xiāng)親,緊鎖屋門,聽余家殺人!”

“是!”

余家的行動很快,這邊才結(jié)束,黃渠村的百姓們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大家都知道,只要村里不亂,就是對余家最大的幫襯。

賊人要來作亂必然是放火,當(dāng)年子午集的賊人就是這么干的,火一起來就容易亂。

村里的男人不服,覺得自已應(yīng)該和余家一起。

可奈何余家已經(jīng)放出話來了,要悄悄的,要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眾人只覺得出不上力感覺有些憋屈。

喻成業(yè)不知道余家已經(jīng)等著他了,就算他知道他也得去。

拿錢的時候可是把胸口拍的震天響。

本以為是一個小小的活兒。

這樣的活兒又不是沒干過,南方地主那高大的莊園不也殺進去過。

一個小小的余家,府邸才那么大點。

還不在城里,殺了就跑,能有多大點事。

喻成業(yè)不信那村子的百姓敢對自已出手,以往做這事的時候百姓還會偷偷的指路呢!

百姓可不良善。

天慢慢的黑了,喻成業(yè)這幫子人借著去長安尋樂子的借口,離開了大慈恩寺。

蹲在陰影處的張初堯舔了舔嘴唇,緩緩的戴上了只有兩個洞的眼罩。

這群人去了長安,去了坊上,找了一群姑娘,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玩夠了之后來。

也就是后半夜。

也對,后半夜大家都睡熟了,自然是最好下手的,這才好掩人耳目。

狗叫聲讓張初堯驚醒,搓了搓冰涼的手,望著遠處出現(xiàn)的人影笑了。

喻成業(yè)去長安不只是尋歡作樂,他們是事前買梯子和毒狗藥去了。

先派人把狗藥死,狗叫聲消失后在動手,悄咪咪的無往而不利。

小旗石弘量就是藥狗的,聞著手里噴香的肉包子他咽了咽口水。

聽著狗叫聲傳來,石弘量嘿嘿一笑,正準(zhǔn)備把包子順著狗洞扔進去的時候身后有了動靜。

不待他轉(zhuǎn)身,一根麻繩猛的勒在了脖子上,石弘量被拖倒在地,被偷襲的這個人拖著走。

慌亂之下拔出短刀,揮刀斬斷了繩索,石弘量也在自已的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他疼的直哆嗦。

被拖拽的他身形一頓,正準(zhǔn)備翻身而起的時候鼻子上就挨了一拳。

這一拳直接讓他爬不起來了。

他以為就一個人,誰知道有兩個!

吳秀忠笑了笑又是一拳。

“別打死了,年紀(jì)輕輕下手沒輕沒重,看我的!”

張初堯跑了過來,手里拿著那香噴噴的肉包子。

“乖,張嘴,吃包子,肉包子......”

“娘的,老子活了這些年你是第一個讓我親自喂的.....”

“吃!”

張初堯鉗子般的手捏開了石弘量的嘴,一邊笑著說著最溫柔的話,一邊死死的往人嘴里塞包子。

石弘量怕了,淡淡月光下,眼前的那張臉如同索命的惡鬼!

“乖,別讓我生氣啊,乖.....給我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