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的人頭很值錢。_0+7·z_w¢..c·o^m/
無論什么時候都不缺想發(fā)橫財?shù)娜?,自從卜石兔放出話之后心動的人很多?
草原有大明的探子。
大明自然也有草原的探子。
所有想干這事的人都覺得自己說書人口中的猛士,暢想著千里殺一人,然后事了拂衣去。
至于說書人嘴里那些失敗的……
這群人固執(zhí)的認為是他們的本事不行。
很多人總是把自己沒走過的路幻想的繁花似錦,一帆風順,我上就能行,我就是那天命之子。
等踏上去了……
卻哭著說自己錯了。
“這是漢狗的計謀,這是漢狗的計謀......”
余令根本就沒換氣,在巷子里又沖來一群人之后余令選擇繼續(xù)往前。
也就瞬間的工夫,巷子就變得濕噠噠的。
血腥味沖天!
賊人的準備很充分,后面來的還知道舉著門板來當護盾,小老虎笑了笑,借著腰力身子就旋轉(zhuǎn)了起來。
秋風掃落葉!
門板能擋住上半身,下半身可是露在外面。
還是兩個人一起舉著門板往前,根本就做不到力隨心走。
四條腿像韭菜般被斬斷……
舉著門的兩人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矮別人半截,對視一眼,往前一步,鉆心的疼才襲來,兩人忍不住哀嚎了起來。
小肥平淡的往前,踩住他們的手狠狠的一錘,這是活口。
“太弱了,你們真是太弱了,別往后退,撿起地上的長刀,繼續(xù)往前,繼續(xù)沖鋒,再來,長生天在看著你們呢!”
方正化的“打氣”果然有用!
這群人看了看彼此,嘶吼著又沖了上來。
肖五按住兩人,將兩人狠狠的架在腋下,帶著兩人就朝著邊上的墻上撞去,砰砰聲不絕于耳。
血漿順著墻面往下淌。
肖五是笨人,沒技巧,用的手段就是小時候跟人打架的技巧。
所剩不多的這些人的眼睛里除了視死如歸再無一點其他的色彩,根本就跑不了。
既然跑不了,拼一把,拉一個墊背的也值了。
小老虎笑了,笑意依舊的輕柔。
他的笑是在宮里養(yǎng)成的習慣。
開心要笑,不開心也要笑,所以揮刀要笑,殺人也要笑,一顆大好頭顱飛起。
也要笑!
“讓我看看你是誰!”
小老虎揪著辮子拎起一顆腦袋,望著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小老虎嫌棄的甩了出去,拖刀再往前!
在大道上,紛亂的人群驚慌失措地亂跑?!镋.Z.小′稅!枉? -免,肺/閱¨獨~
這群慌不擇路的人是遇到路就鉆。
韃子二字對很多人來說是沉重的,當年韃子兵臨城下殺了造了多少孽。
如今,這群人來城里了?
余令看了一眼肖五,肖五松開腋下的人,兩個人軟綿綿的沒了動靜。
隊伍開始往街道上沖,作為賊人不會傻到直接就在京城殺人,趁亂殺人,趁亂跑。
“雖是用了無數(shù)次的計謀,但他娘的是真的好用??!”
來大明這么久,余令都沒見到傻子。
街道很亂,有韃子拿著刀在追趕著人群。
馬車里的蘇懷瑾鉆了出來,甩了甩袖子,抬起神臂弩就是一箭!
“你從哪里摸出來的!”
“什么叫我從哪里摸出來的,別忘了悶悶隨身攜帶的那個就是我送的,娘的,我就知道錦衣衛(wèi)這行危險。”
“這他娘的是沖著我來的吧,老子才賺了一萬兩不到啊......”
余令一愣,這么賺錢?
蘇懷瑾自顧自的說罷,抬手又是一箭。
“快去組織人手,控制人群,能行么……”
蘇懷瑾咧嘴一笑,立刻大吼道:
“東廠辦案,東廠辦案,肖五,堵住人潮,把人往巷子里面趕。”
“鹿大少,你他娘還在看,護衛(wèi),你的護衛(wèi)……”
在混亂之下,蘇懷瑾不斷喊著他認識的每個人!
有人開始往蘇懷瑾這里來避難,一個,兩個,三個......
隨著鹿大少加入,慌不擇路的人群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羊群效應(yīng)出現(xiàn)!
“讀書人,讀書人,腦子,帶上腦子,快跟著我,跟著我,跟我,快吼起來,跟著我……”
京城蘇懷瑾最熟,隨著他的跑動,有人跟著他跑。
跑的人再一吆喝,人群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開始分流,不再拼命的亂跑。
方正化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上邊上的鋪子屋頂。
踩著瓦片健步如飛,滿弓如月。
箭矢脫手的那一刻賊人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如此密集的人群里他的這一手讓小肥忍不住側(cè)目。
這是他頭一次見有人將弓玩到這種地步。
高起潛消失了。
等身影出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放倒了一個,二十多寸長的蟒針緩緩的從一個漢子身上抽了出來。
隨后,蟒針從左耳進,右耳出,做完這一切,他又消失了。
余令上了,滿身是血的他逆著人潮往前。白馬書院 耕新最全
此刻余令神鬼辟易,慌不擇路的人看著余令更慌了。
這又來了一個什么人,滿身是血還帶著碎肉……
余令的速度很快,伸長胳膊撥開人群,沖著那還在追砍的韃子沖去。
長刀出手,兩人撞了一個滿懷,這一刀直接將眼前這人捅了個對穿,鮮血噴了余令一臉!
“他娘的,抱著羊咩咩睡覺的人可不敢有病?。 ?
余令嫌棄的摸了摸臉,抬起手照臉就是一拳。
隨后將人按倒在地,揪著頭發(fā)用長刀在脖子轉(zhuǎn)了一個圈,猛拍刀背,一顆大好頭顱被卸下。
余令揪著頭發(fā)辮子掛在腰間。
余令的手段太狠,三個人立刻就圍了過來。
肖五怒吼一聲手中酒旗猛的擲出,剛舉起刀的漢子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胸口。
肖五又從路邊找到一根趁手的桿子。
貢院這一塊是商業(yè)發(fā)達區(qū),每個鋪子前都會掛著招攬客人的幡子,也叫“招幌”。
立的高高的,老遠就能看到。
肖五比余令嚇人多了,沒技巧殺人才最嚇人,往那一站沒有人敢往他身邊湊。
賊人不多,主要的人手應(yīng)該是巷子里面的那一批。
余令的腰間在不大一會兒就掛了三個毛茸茸的腦袋。
此刻,街道上已經(jīng)看不到多少人。
站著的看不到,躺著的卻很多,這才是最恐怖,余令覺得用鏟子來鏟!
好在還沒放榜,若是放榜,鏟都免了,可以直接沖洗了!
余令掀開面甲,開始清點人手。
余令心里明白,這只是一個開胃菜,既然自己應(yīng)戰(zhàn)了,城外莊子那里一定會有人去。
敢做這一行的人,是不會把這些殺手當人看的。
這些死的人余令看了,都是草原的韃子。
建奴還沒出現(xiàn),大明的死士還沒出現(xiàn),這事是不會結(jié)束的。
余令笑著從腰間拿下頭顱,巡街般對著街道兩邊的屋舍展示著。
余令知道一定有人在看,在偷偷的看。
既然要看,就好好的看,放心大膽的看,只要不是肖五,余令從不害怕被人看。
余令甩了甩手臂上的血,大笑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余令,字山君,諸位貴人可叫我余令,也可以叫我余山君,下次有事沖我來!”
余令笑著在街上游蕩著,長刀拖地,聲音刺耳。
蒼蠅來了,圍繞著余令打轉(zhuǎn)。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余令,字山君,諸位貴人可叫我余令,也可以叫我余山君,還有人來嘛?!”
“知道什么是山君么,山君是老虎,老虎是要吃人的……”
“太弱了,這群人實在太弱了!”
“哈哈,一群慫包,一群慫包啊,我就站在這里你為什么不敢來,不會被我嚇到了吧,來啊……”
一家店鋪里,一個人竟然笑了起來,他覺得這事真是太有趣了。
初升的朝陽把余令的影子不斷的拉長。
那些站在二樓,占據(jù)著極好看點,又有著家丁護衛(wèi)的貴人居高臨下的看到了一切,靜靜地望著余令。
太子望著余令突然道:
“魏朝,你說這人我可不可以去接觸一下?”
魏朝聞言想了想,低聲道:
“太子爺,這樣性子的人是不可能留在京城的,京城也容不下他!”
太子懂了,望著余令輕輕嘆了口氣。
“那這次行兇的人你能看明白么?”
“回太子爺?shù)脑?,無非就是東廠這些日子在城里鬧得風風雨雨,查出來些什么,有的人不開心了!”
“你覺得有誰?”
“奴不敢說!”
“說!”
魏朝低下頭,輕聲道:
“很多人,有買余大人人頭的草原韃子,有要余大人死的建奴探子,也有咱大明人!”
朱常洛笑了:“懂了,就跟那海邊的事情一樣,一開海就鬧倭寇,余令這是擋了別人的財路了!”
魏朝更不敢說話了。
有的話太子說可以,他說可能就會死。
魏朝知道,早在正德年的時候朝廷就想提高商稅。
因為大明現(xiàn)在的商稅“三十抽一”。
那群人太有錢了。
什么閹黨,什么鬧倭寇,什么派遣太監(jiān)前往各地進行征稅……
這一切的根源還是錢。
為了權(quán),有了錢,宮里才可以不漏風。
這世道亂,但絕對不是文人口中的全都是皇帝的原因。
余令是老皇帝下的一步棋,落子了!
如今的局面怕就是那群人的回敬。
至于勝負如何,魏朝覺得自己的層次不夠,看不懂這后面的溝溝角角
魏朝只看見了,這余令真猛,猛的不像是一個人!
“孤明白了,這是朝中的人對這次恩科取才不滿了!”
魏朝一愣,世人都說太子笨,他們哪里知道,太子其實一點都不笨。
他們?nèi)羰锹牭搅颂訉μ珜O說的話,他們就會明白太子真的很不錯。
孫傳庭望著余令久久不肯挪目。
原先他是不信余令在草原殺了那么多人的,他認為這都是為了揚名吹出來的。
就跟那春日的什剎海一樣。
如今看余令這果斷的殺人手法,孫傳庭覺得余令在草原做的事情是真的。
!事實說不定比他們嘴里講出來的還要精彩。
他們一定遮掩了很多!
錦衣衛(wèi)和東廠的人來了!
余令揮揮手,兩路人馬快速散開,開始清理案發(fā)現(xiàn)場。
御馬監(jiān)的人馬來了,領(lǐng)頭沖著余令道:
“大人!”
“看到地上可憐的大明百姓了么,你認為是何人所為!”
“反賊!”
余令笑了,抬起頭大聲道:“記住是這次是殺反賊,不管是誰,只要查出來不用審問直接殺!”
“是!”
武驤左衛(wèi)的人手開始行動。
兩邊的鋪子成了他們重點的搜查對象,沖進去立馬尋找可疑人員。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沒有人說有辱斯文了。
余令剛才的話很大,大家都聽很清楚,是反賊。
誰和這件事沾染了那自然也是反賊,這時候誰敢多說一句話?
余令站在大街中,恰在滿城風雨的中心。
“諸位同窗,諸位同學(xué),諸位年兄年弟,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鄭養(yǎng)性聞言猛的一愣,他知道要死人了,這群讀書人要殺人了!
禮部的人來了,騎著馬,拿著皇榜。
望著遭賊了的貢院街頭,望著踩踏之后躺在地上的人愣住了。
余令笑著走上前,笑道:
“兩位大人,本官余令,要我代勞么?”
不等兩位禮部的大人開口同意,余令就主動的牽起了馬朝著張榜的地方走去。
這一路,走的兩位禮部大人喉結(jié)翻滾,吞咽了好幾次。
“要我代勞么?”
“好…好……”
“不謝我么?”
兩位御史一愣,趕緊拱手道:
“多謝余大人,余大人真是辛苦!”
“不辛苦,我這個人最善良了!”
余令拿起刷漿糊,隨后拿起皇榜平整的鋪了上去。
望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單,余令咧著嘴笑了。
一百九十九名!
肖五伸著粗大的手指一指,憨憨道:
“令哥,這兩個字我認識,是你么?”
“是!”
“令哥前面這么多人?”
“他們殺了多少人排在你前面,他們剛才沒動手,要不要我把這撕掉你重寫一份,把你的名字寫在前面?”
禮部的兩位官員聞言聞言猛地頭,這樣的話頭一回聽!
肖五嘆了口氣:“娘的,我就知道,這考試絕對有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