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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我并沒有感覺到尷尬

廣場之上,林恩認真地向著渡鴉的伸出了手,道:

“再次對您說聲抱歉,渡鴉先生,無論如何,我給您和大家第帶來了很多的麻煩,我一定會努力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請您相信我?!?/p>

就在那空曠的廣場之上,林恩叉著腿,站在渡鴉的面前。

臉上帶著歉意而帥氣的表情,真誠地向著渡鴉伸著手,希望能夠得到原諒。

渡鴉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道:

“你是不是覺得你現(xiàn)在很帥?”

林恩一怔,隨即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道:

“有嗎?”

渡鴉閉著眼睛,太陽穴咔咔地跳動著,道:

“那我請問,你這刺條條的一絲不掛地站在我的面前,還叉著腿向我伸手,你是在我的炫耀你的資本嗎?”

“……”

短暫的寂靜。

黯淡的燈火之下,林恩長長的側(cè)影拉得老長,投影出了一個影子。

林恩瞪著眼,轉(zhuǎn)過頭看著遠處那一拳同樣瞪著眼睛,望著他的男男女女的鎮(zhèn)民。

他也是下意識地低頭一看。

“……”

“……”

林恩一下子就笑呵呵地摸了摸后腦勺,道:“??!抱歉抱歉!衣服都爛掉了,一下子就不小心把武器露出來了,呵呵呵呵。不過無妨。”

林恩( ̄▽ ̄)/地豎起了一根手指,道:

“我并沒有感覺到很尷尬?!?/p>

“……”

周圍的鎮(zhèn)民全都呆滯地站在那里,望著“并沒有很尷尬”的林恩。

但是他們總感覺……

他恢復過來之后,好像一下子就和之前的畫風不一樣了啊!

明明之前還是很恐怖,瘋帥瘋帥的??!

還有。

你自己并沒有感覺到很尷尬這種話,你是怎么說出來的??!

周圍的鎮(zhèn)民一肚子槽難以吐,終于全都是尷尬地咳了咳,紛紛不自然地扭過頭。

他們也是覺得。

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一個人刺條條的身體,實在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當然,偶爾有幾個妹子不可避免地露出驚異的神情是避免不了的。

“不好意思,渡鴉先生,稍等我兩分鐘,我去借條內(nèi)褲穿,您稍安勿躁?!?/p>

林恩認真地向渡鴉表達了不得體的愜意。

隨即轉(zhuǎn)身就望向了那一群極為不自然的尷尬的鎮(zhèn)民。

“各位,請問……”

林恩咳了咳,露出了一副笑意盎然的神情。

……

幾分鐘之后。

林恩認真地穿著短褲走了回來。

沒有人知道林恩到底是怎么借來的一條短褲,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在這么短的時間找到短褲借給他的。

但再次出現(xiàn)在渡鴉的面前的時候,已經(jīng)是把關(guān)鍵的遮蔽的嚴嚴實實了。

“抱歉,渡鴉先生?!?/p>

林恩迅速地在渡鴉的身邊蹲了下來。

下意識地扶了扶并不存在的單片眼鏡,望著他胸膛上的傷口,眼眶微紅了起來,道:

“我剛才射了您好多次,一下子讓您流了這么多血,我……我心里過意不去?!?/p>

渡鴉躺在地上,努力地板著臉,閉眼道:

“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你有多遠走多遠,聽清楚了沒有?”

林恩揉了揉眼眶,搖了搖頭,為難道:

“可是我心里真的過意不去,我這樣隨便走掉的話,我覺得我會愧疚一輩子……”

渡鴉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煩人道:

“那你想怎么樣?!”

咔噠——

林恩摁開了左輪的保險。

然后對準了自己的胸膛,抓起了渡鴉的手放在了槍柄之上,認真道:

“要不您也射我?guī)状危俊?/p>

渡鴉都驚了。

他看了看遠處的黑顱,又看了看右邊的空地,愕然道:

“你是不是有病呀?”

砰——

一聲槍響。

巨幅的出血量一下子就濺了黑顱一腦袋,周圍的人更是被嚇的一個大激靈,全都瞪著眼看了過來。

渡鴉驚愕地望著他摁著的自己放在扳機上的手指。

“那個……”

砰——

又是一聲槍響。

第二波的出血量又把黑顱濺了一個落湯雞。

渡鴉都驚了,顫抖道:

“行了!行了!行了??!你小子別得寸進……”

砰——

砰——

連續(xù)兩聲槍響。

周圍所有的人全都露出了(?Д?)的神情。

躲到遠處的黑顱氣急敗壞地望著又濺了自己一身的血。

渡鴉動了動嘴,腦子嗡嗡的,空洞地望著他道:

“我覺得差不多了,你如果是想尋求我的原諒的話……我……我原諒了就是了……”

他總感覺這個人他好像比瘋的時候還要不正常了啊。

而聽到了渡鴉的諒解,林恩的臉上終于是露出了微笑,扶了扶并不存在的單片眼鏡道:

“謝謝,謝謝。”

而也就是在渡鴉磨著牙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

噗通——

林恩直直地側(cè)倒在了他的身邊,睜著雙眼,猩紅的鮮血從他的胸膛當中蔓延了一地。

渡鴉怔怔地躺在那里。

身邊躺著那個倒下去的少年。

就仿佛突然間他才發(fā)現(xiàn)。

其實他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那個小丑所承受的傷也同樣由他所承擔,其實他的胸膛早就已經(jīng)被自己的那把槍打成了篩子了。

可是之前卻一直覺得他好像是個不會死的怪物一樣,就算是已經(jīng)被打成了篩子,也依然是笑呵呵地沒事人一樣道歉和感謝……

可是他其實……

早就已經(jīng)……差不多要死了……

他只是在努力地用自己的方式,來盡力地化解他帶給人們的那些恐懼……

林恩側(cè)躺在那里,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空洞,然后便是漸漸地模糊下去的視野。

“喂??!喂?。×侄鳎。×侄?!”

只是恍惚間,似乎能夠聽到耳邊傳來的急切的風聲。

就像是……

一場夢。

……

……

黑暗中。

仿佛一道亮光打量了模糊的視野。

隱約間似乎能夠看到一張張鳥嘴面具的臉頰,分外地迷幻。

“手術(shù)刀?!?/p>

“鑷子?!?/p>

“止血藥劑?!?/p>

耳邊不斷地傳來一個個非常熟悉的名詞,他的意識又很快地陷入了黑暗。

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林恩終于是模糊地睜開了眼睛,然后他一下子坐了起來。

“你醒了?”

耳邊傳來了渡鴉那淡漠的聲音。

他一怔,視野逐漸地成像,轉(zhuǎn)過頭,他看到了翹著二郎腿坐在不遠處板凳上的那個帶著鳥嘴面具的夜醫(yī)。

聽聲音能夠認出,面具之下的人應(yīng)該就是渡鴉。

林恩低下頭,看著自己胸膛上的縫合線,他露出了驚異的神情,找到了縫合線的一根線頭。

下意識地就往外一扯。

啪——

一個爆栗就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叮!您的生命值-1】

“亂扯什么?!多動癥???!”

渡鴉板著臉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