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如果是換做別人的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痛下殺手,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但林恩就是拿捏了她這一點。
林恩轉(zhuǎn)過了身,平靜地望著她的眼睛,道:
“把艾雯爵士放了?!?/p>
織夢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拳頭緊握,沉聲道:
“她在我的分身那里,你來得太快了,八天的時間還不足以讓我的分身橫渡主宇宙。”
林恩靜靜道:“將那支被污染者的艦隊引到其他的地方,立刻!”
織夢與他隔空對峙,目光跳動。
但林恩紋絲不動,面無表情,聲音與目光都是極度冰冷。
“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織夢的眼睫終于是跳動了一下,強忍著那巨大的不甘,閉上了眼睛,一道靈能波動瞬間從她的頭顱擴散了出去。
徐局,她再次睜開雙眼,道:
“已經(jīng)做了,但我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強行拓路?!?/p>
當她說完這句話之后,林恩的心里只感覺到濃濃的寒意。
就像她沒想到他會真的死一樣、
林恩也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是真的把被污染者的軍隊給引向了深淵,她是真的做了。
“跪下!”
林恩表情平靜道。
織夢一怔,就像是沒聽清楚他說的什么,但當她反應過來之后,她的雙眼瞬間迸射出了一道道殺意縱橫的冷光。
“我勸你不要太過分,林恩,這次算是我和你妥協(xié),但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臉!”
林恩俯視著她,道:
“哦?原來你也有自尊啊,原來你也知道,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戲弄別人會讓人感覺到屈辱啊?那么你為什么不和我賭呢?”
“你可以用你的這點自尊,繼續(xù)來賭我會不會搏命,我們可以一次一次地玩,你覺得呢?”
織夢的眼里迸射出了出離的憤怒。
她的拳頭死死握緊,全身上下不斷地激蕩著巨大的靈能波動。
但是林恩的表情依舊是毫無變化。
瘋子!
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她卻還不能怎么樣,一個敢把自已最在乎的一切拿到賭桌上來當做籌碼的人,她根本不確定他是到底提前算準了一切,還是真的如此瘋狂。
她又感覺到可笑和荒誕,因為這一次第一次有人拿自已的命來做威脅和她討價還價,但是她卻不敢賭,因為她知道,他不僅僅是拿他的命,他拿的他自已作為這個棋盤上最重要的那枚棋子的身份在和她賭。
因為如果他沒了,那對她來說,也就意味著滿盤皆輸。
房間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但是終于。
織夢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
她慢慢地在林恩面前跪了下來。
而當她跪下的那一刻,左左整個意識都變得一片空白,她怎么也無法想到,就在幾天之前那個還在他們面前不可一世的女人,現(xiàn)在居然就這么跪在了她腦袋的面前,這一切的改變都太過于荒誕,荒誕地讓人感覺到不真實。
林恩依然是面無表情,他平靜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俯視著這個女人,用不容違抗的語氣道:
“把頭抬起來!”
織夢慢慢地抬起了頭,但那雙眼睛當中一片冰冷,冷的就像是一座永恒不化的冰山,
林恩靜靜道:
“怎么?你不服氣?”
織夢的聲音冰冷如刀,道: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如果想殺你,你早已死了千百回,你和那些自以為是的神靈一樣,在我們的眼里,都不過是一群被困在這個夢境當中不存在的幻影,你們渺如螻蟻?!?/p>
高傲。
那是一種骨子里的高傲。
就像血樞,就像以太,就算是因為各種原因和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也改變不了他們骨子里面的這種蔑視。
啪——
林恩毫不留情,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織夢的頭轉(zhuǎn)到了一邊,眼里面帶著不可思議,甚至一時間都沒有做出反應,就仿佛就連她也沒有想到,被她視作幻影的這個夢境世界的生靈,居然如此折辱于她。
“你!”
她瞬間轉(zhuǎn)過了頭,面對向了林恩,眼中迸射出了巨大的憤怒與殺意。
那恐怖的靈能從她的身體當中幾乎是失控一樣地爆炸了出來,可想而知這一巴掌對她來說是多么的憤怒。
林恩俯視道:
“這就是你口中的幻影打你的一巴掌,滋味如何?”
織夢眼中的怒意幾乎溢出,可是她全依然是強行地忍了下去,沒有讓自已爆發(fā)。
林恩面無表情道:
“你有什么資格在我們面前驕傲?我想你們是不是忘卻了一點,如果這個世界是終焉之主的夢境,那我們也是祂的產(chǎn)物,是祂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那位終焉之主能在夢中現(xiàn)身,如果他能告訴我,在他蘇醒后依舊能讓我們存在……那我還真的不確定,我會不會繼續(xù)走這條路。”
林恩慢慢地昂起了下巴,用那淡薄而毫無波動的雙眼俯視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來,趴下,舔我的腳?!?/p>
“舔完我就放過你,和你的愚弄相比,我想這應該不算什么吧?!?/p>
此言一出,織夢的表情一變,眼中的怒意幾乎噴薄而出。
顯然。
她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家伙居然會給她提出這種要求。
毫無疑問。
林恩就是在侮辱她,就是在碾壓她的高傲與自尊,他就是要用這種屈辱的方式,讓她也好好品嘗一下被人控制與愚弄的感覺。
林恩淡淡道:
“我想我應該說的很明白了,放心,我的腳很干凈,我也說話算數(shù),你照做了,我就讓你走。”
織夢的指甲幾乎都深入了手心,她死死地咬著貝齒。
她不相信這個家伙會因為她不照做就繼續(xù)玩那自我了斷的戲碼,但是她又不敢賭,因為如果他進行一次剛才的自我了斷的話,那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把他救活。
而這是多么的荒誕??!
用他自已的生命當賭注,來威脅她就范。
這絕對會成為她整個生命歷程當中最難以抹去的污點!
“我不想再說一遍,按我說的做!”
林恩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