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慶只想著按照安康的指示來做,更是不想在這件事上花費太多心思。
所以,即便高翔想要立功,想要透露更多消息,孫國慶也沒什么興趣。
在通訊員的帶領(lǐng)下,安康一個人在審訊室見到了高翔。
此時的高翔滿臉疲憊,狼狽的樣子一看就是一夜沒睡。
過去的高翔看到安康就像看見了血海深仇的仇人,可現(xiàn)在的高翔卻像是看見了救世主一樣,激動的熱淚盈眶。
眼巴巴的看著安康,高翔激動的開口道:“安鎮(zhèn)長,我想好了,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問我,我什么都說!”
想了一夜,現(xiàn)在的高翔只覺得安康并不是沖著他來的,而是沖著鄭坤來的!
既然如此,他在安康面前也只是相當(dāng)于一根導(dǎo)火線。
只要把鄭坤賣的干干凈凈,安康也不會跟他過不去。
只是高翔做夢也想不到,安康的行為屬于是摟草打兔子,收拾誰都是順手的事。
收拾高翔,一方面是為了給喬明杰出氣,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胡娟。
而收拾鄭坤,則是為了讓他給孫國慶騰出位置來。
至于趙大虎......不過是他自已不識抬舉,活該罷了。
現(xiàn)在的安康已經(jīng)跟郭濤達成了交易,自然沒有必要再針對鄭坤,也就是說......高翔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不過看著高翔一副漢奸相,安康還是饒有興趣的拿起了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說吧,你想說什么都可以直接告訴我,不過先說好,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安康刻意強調(diào),就是要一次性榨干高翔所知道的消息。
高翔也像是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更是毫不顧忌面前的攝像頭:“我姐夫,也就是政法委書記鄭坤,都是他帶我去會所玩的,他比我還會享受......”
安康滿意的微微點頭,又追問道:“你還知道什么?接著說?!?/p>
高翔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懷疑雨花會所有我姐夫的股份,雖然他沒提過,但趙大虎肯定會給他好處,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即便鄭坤對高翔始終保持著警惕,有些事也一直都沒告訴高翔,但這種事還是能讓高翔猜到。
安康越聽越覺得有趣,依然饒有興趣的看著高翔:“你說你的,我聽著呢?!?/p>
“咳咳咳......”高翔清了清嗓子,一股腦把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五分鐘,直到高翔覺得自已已經(jīng)沒什么可說的了,才眼巴巴的看著安康,試探著問道:“那個......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只要我好好配合,你就會饒了我,是不是......”
安康的確說過這些話,但那也不過是為了讓高翔背叛鄭坤罷了。
對這種人,有什么誠信可言?
所以,安康雖然嘴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但卻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放過高翔。
而如今面對高翔那祈求般的眼神,安康也只是泰然自若的關(guān)掉了錄像,笑呵呵的說道:“我是答應(yīng)過你,只不過你說的太晚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需要這些情報了~”
高翔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明明只過了一天,安康怎么會突然出爾反爾?
高翔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緊張的看著安康:“安鎮(zhèn)長,你不能這樣,咱們明明說好的,君子一言,駟馬......”
安康冷笑一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高翔,打斷道:“是,咱們確實已經(jīng)說好了,可是你搞錯了一點,我從來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安康說著就站了起來,言語中滿是輕蔑。
在安康的眼中,高翔和一個幼兒園的孩子沒有任何區(qū)別。
想要戲耍他,就像逗小孩子一樣簡單。
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已隨口的一句話就能讓高翔當(dāng)成救命稻草,足以說明高翔的稚嫩。
安康邁開腳步,頭也不回。
而高翔也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已被安康耍了,氣急敗壞的大吼道:“安康,我他媽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為什么非要這么對我!”
要知道,安康不過只是一個鎮(zhèn)長,對付他,完全不在工作范圍之內(nèi)。
也正因如此,高翔才怎么都想不明白。
就算安康真的是上面派下來的人,就算想要針對鄭坤,也沒必要非得跟他過不去吧?
事到如今,安康也不打算再隱瞞。
慢慢轉(zhuǎn)過頭,兩步走到高翔面前。
安康的兩只手撐著桌子,笑呵呵的說道:“你還記得韓老師嗎?”
如果提到別的女老師,或許高翔還可能記不住。
畢竟他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可他畢竟因為韓雯雯的事被安康暴打了一頓,怎么可能把韓雯雯忘了?
高翔眼神中帶著仇恨,卻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而安康則是又往前湊了湊,挑著眉毛說道:“那是你這輩子最不該招惹的人,讓你還能做男人,已經(jīng)是最大的仁慈了!”
安康的眼神中帶著強烈的殺氣,僅僅一秒鐘,就讓高翔不敢再對視。
似乎只要自已再看安康一眼,就會被安康的眼神殺死。
那個女人不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師嗎?
難道就因為自已碰了一下她的手,就造成了這么嚴重的后果嗎?
事已至此,等待高翔的也只能是一個固定的結(jié)局。
再次抬頭,高翔的眼神也變的清澈了許多:“安康,那我姐夫......”
此時的高翔開始有些后悔。
早知道無法改變這個結(jié)局,就不該出賣鄭坤。
當(dāng)時直接把鄭坤賣出來,就是為了給自已爭取一線生機。
因為他已經(jīng)進來這么久了,鄭坤還是沒有一點動作,甚至沒來看他一眼,所以也覺得鄭坤大勢已去。
卻沒想到自已就算出賣了鄭坤也換不來半點好處,甚至還會切斷這層關(guān)系。
安康緩緩伸出一只手,俯視著高翔,拍了拍他的腦袋:“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還是做好準(zhǔn)備吧,聽說......那里面的人對你這種犯罪行為都很鄙視,可能對你也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