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翼蹲下身,鄙視地踢了踢齊軒的腿。
語氣不屑:“瞧你這慫樣,不就是跳個洞嗎?”
“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你之前背叛我?guī)煾傅臅r候,不是挺囂張的嗎?現(xiàn)在怎么不敢了?”
說著,他抬頭看向陳二柱,問道:“師父,現(xiàn)在就丟下去嗎?”
陳二柱從懷里掏出那串紅玉念珠,隨手丟給夏翼。
淡淡道:“讓他帶著這個?!?/p>
夏翼接過念珠,立馬明白了師父的意思。
他把念珠塞進(jìn)齊軒的懷里,拍了拍對方的胸口。
笑著說:“算你運(yùn)氣好,還能帶著我?guī)煾傅膶氊愊氯??!?/p>
“有這念珠在,你要是真遇到危險,我?guī)煾刚f不定還能救你一命——當(dāng)然,前提是你能撐到那時候。”
說完,夏翼抓住齊軒的胳膊,猛地發(fā)力,將他朝著黑漆漆的洞口丟了過去!
“不要啊——!”
齊軒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音在廣場上回蕩,格外刺耳。
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后“嗖”的一下,消失在洞口里。
只剩下慘叫聲還在空氣中彌漫,漸漸被黑暗吞噬。
鄭雷和黑龍幫的弟子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一個個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拳頭,生怕下一個被丟下去的就是自已。
有個弟子甚至嚇得發(fā)抖,牙齒都在打顫,發(fā)出“咯咯”的聲響。
沈清鳶皺著眉,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陳二柱。
她沒想到,平時看似溫和的陳二柱,下手竟然這么狠辣,連一絲情面都不留。
她心里暗自嘀咕:“以后還是少惹他為好,不然說不定哪天,自已也會落得和齊軒一樣的下場?!?/p>
沐紅衣也小聲嘀咕:“我覺得這家伙肯定死定了……”
“這洞口看著就滲人,下面指不定有什么怪物呢?!?/p>
“而且這么久都沒動靜,肯定是出事了。”
陳二柱卻笑了笑,語氣平靜地說:“別急,等等不就知道了。”
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通過紅玉念珠感應(yīng)著齊軒的情況。
——念珠傳來的心跳聲雖然微弱,但很穩(wěn)定,說明齊軒暫時還活著,而且下面沒有立即致命的危險。
夏翼也湊了過來,笑著說:“那咱們就等著,看看這家伙的命到底硬不硬?!?/p>
“要是他能活著上來,說不定下面真有寶貝呢!”
“到時候咱們再下去,就能撿現(xiàn)成的了!”
鄭雷和弟子們,卻像看魔鬼一樣看著陳二柱師徒。
他們在心里暗自慶幸,剛才沒敢得罪對方,不然現(xiàn)在被丟進(jìn)洞里的,就是自已了。
有個弟子甚至在心里發(fā)誓:以后再也不進(jìn)什么遺跡了,就算有金山銀山,也不如小命重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過了六七分鐘。
陳二柱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還活著,下面暫時安全?!?/p>
“而且他的心跳很平穩(wěn),說明下面沒有危險,甚至可能很平靜?!?/p>
“走吧,我們也下去看看,說不定下面有更重要的東西。”
說著,他走到洞口旁邊,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直接跳了下去。
黑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洞口里,只留下一陣輕微的風(fēng)聲。
眾人都驚呆了!
夏翼張大了嘴,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師父竟然真的跳了?就這么不怕死嗎?
他趕緊跑到洞口邊,對著下面喊:“師父!您沒事吧?下面怎么樣?。俊?/p>
可下面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麻痹的,拼了!”
夏翼咬了咬牙。
師父都下去了,自已要是退縮,也太丟人了。
而且?guī)煾刚f下面安全,肯定不會騙自已。
他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也跟著跳了下去。
沐紅衣雖然害怕,但看到陳二柱和夏翼都跳了下去,也鼓起勇氣。
小聲嘀咕了一句:“主人都進(jìn)去了,我也不能落后!”
“我要跟著主人,不能拖主人的后腿!”
然后也跟著跳了下去。
沈清鳶站在洞口邊,猶豫了片刻。
她心里既害怕又好奇——下面到底有什么?陳二柱的判斷會不會出錯?
要是下面真有危險,自已跳下去就是送死。
可轉(zhuǎn)念一想,陳二柱之前的判斷從來沒錯過,而且自已現(xiàn)在孤身一人,留在上面也未必安全。
最終,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也跟著跳了下去。
很快,廣場上就只剩下了鄭雷和黑龍幫的弟子們。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松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
有個年輕弟子湊到鄭雷身邊,小聲問道:“護(hù)法大人,我們、我們要不要也跟著進(jìn)去?”
“萬一下面有寶物,咱們不就錯過了嗎?”
“剛才那煞神拿到了佛牌,說不定下面還有更厲害的寶貝呢!”
鄭雷狠狠瞪了他一眼,語氣里滿是后怕,還帶著一絲憤怒:“有寶物也輪不到你!”
“你忘了剛才那煞神的手段了?連神府的人都能隨手殺了,你想下去送死嗎?”
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別說寶物了,就算下面有金山銀山,他也不想再冒險——剛才齊軒被丟下去的場景,已經(jīng)嚇得他魂飛魄散了。
另一個弟子忍不住哭了起來,聲音帶著委屈和恐懼:“幫主之前說這遺跡里到處都是寶物,可我們進(jìn)來之后,寶物沒找到,還差點(diǎn)死了好幾次!”
“剛才被雕塑追,被佛光晃,現(xiàn)在又要看著人被丟進(jìn)洞里,我想回家,我再也不想待在這里了!”
其他弟子也紛紛點(diǎn)頭,臉上滿是疲憊和恐懼。
他們沒人鄙視哭鼻子的弟子,反而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誰不是呢?
進(jìn)來這遺跡,簡直是遭罪!
不僅沒拿到寶物,還天天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已。
鄭雷不耐煩地?fù)]了揮手:“好了好了,哭有什么用?眼淚能解決問題嗎?”
“現(xiàn)在這里沒危險了,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幫主他們應(yīng)該很快就會來?!?/p>
“到時候聽幫主的安排,再決定要不要離開?!?/p>
“現(xiàn)在誰也不準(zhǔn)提下去的事,誰再敢說,就自已下去!”
弟子們只好點(diǎn)頭,一個個坐在地上。
眼神警惕地盯著洞口,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