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渝學院教務處,門窗緊閉,一個中年婦女和中年男人相對而坐,中年婦女是教務處主任覃紅,而中年男子卻是她曾經(jīng)的初戀,同時也是廖進的父親廖德遠。
“阿紅,你們學校不是有幾個留校名額嘛,小進留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绷蔚逻h說道。
“喲,當年拋棄我跟別的女人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啊!”覃紅酸味十足的說,同時還用手撩一下額頭已經(jīng)泛白的頭發(fā),想要展現(xiàn)壓根就不存在的風韻。
“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就別提了,琳琳不是馬上要畢業(yè)了嗎,我記得她的夢想是當一名律師?!?/p>
“廖德遠,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現(xiàn)實嗎?”覃紅沒好氣的說。
“不是我這么現(xiàn)實,我們老祖宗都是這么干的,要不,就這么說定了。”廖德遠說完,將他肥的手掌放在覃紅的手背上,四目相對,身子慢慢靠近。
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嚇得廖德遠趕緊將手縮回去,同時身子還向后挪了一大截。
“放心,沒我的允許,沒人敢進來的。”很顯然,覃紅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直接一屁股坐在廖德遠的身上。
但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猛的一腳踹開了,嚇得兩個人趕緊從位置上站起來。
覃紅剛開始還十分緊張,當她發(fā)現(xiàn)踹門的不是她那個多疑的老公而是學生時,臉色立馬變得威嚴起來,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呂同。
呂同根本就不關心覃紅和廖德遠之間的破事兒,他直接了當?shù)膯枺骸榜魅危銥槭裁匆_除我。”
覃紅這才認出來,踹門的這個學生就是他們剛剛決定要開除的呂同,她本來還為將呂同開除而心生愧疚,現(xiàn)在見呂同這樣,愧疚之心立馬蕩然無存。
她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呂同,說道:“呂同,你已經(jīng)不是我們學院的學生,趕緊離開,否則我會報警?!?/p>
“你們開除我,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呂同大聲問。
“笑話,你違背校規(guī),開除你完全是合乎規(guī)定的,還需要你同意,難道每個死刑犯都是心甘情愿的接受死刑的嗎?”覃紅不耐煩的說。
“違背什么校規(guī)呢?”呂同問。
“考試作弊?!?/p>
“有什么證據(jù)?”
“不是已經(jīng)測試了嗎,對你單獨考試的時候,你什么也做不出來,不就說明你之前的成績有問題嗎?”
“那么多學生,憑什么對我單獨測試,我不是不會,就是不想寫,因為我感覺被針對了?!眳瓮敛皇救醯恼f。
“考核學生是我們的權(quán)利,只要我們覺得異常就有理由重點考察?!?/p>
“什么狗屁權(quán)利,我不認可,我也不承認被開除的事實,除非我死,否則別想我畢業(yè)之前將我趕出學校?!眳瓮盟o賴的口氣說。
他這個態(tài)度并不是他覺得三渝學院有多么的重要,而是他不想給他母親沉重的打擊。
從小他和母親相依為命,沒少受周圍人的白眼,她母親唯一的念想就是有一天能母憑子貴。
平日很少出門,見人就低著頭走開的母親,在呂同拿到大學通知書之后,開始不停的在村里轉(zhuǎn)悠,看見誰都要聊上幾句,說話的聲音都洪亮了。
作為村里第一個大學上,雖然只是三流大學,依然引起村民不小的震動,甚至連之前經(jīng)常欺負他們的人都主動向她母親示好。
要是讓他母親知道他被學校開除了,本就體弱多病的她肯定經(jīng)不起這么沉重的打擊,所以呂同一定不能讓自已被學校開除。
“肖隊長,有個社會青年在教務處鬧事兒,你趕緊帶人過來一趟。”覃紅已經(jīng)不屑和呂同廢話,直接給保安隊長打電話。
“覃主人,不要開除,別開除我好嗎,你要的可是我媽的命啊?!眳瓮纴碛驳牟恍?,就選擇服軟。
見呂同慫了,原本還有些害怕的覃紅立即支棱起來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說:“既然知道是你媽的命,你還敢這么不守規(guī)矩,這都是你自找的?!?/p>
“只要你不開除我,你讓我做什么都行?!眳瓮直拔⒌恼f。
“你現(xiàn)在做什么都沒用,你這種社會的渣滓,必須從學校清除,考試作弊,據(jù)說還談戀愛?!?/p>
考試作弊只是猜測,對于大學生用談戀愛說事兒,要是談戀愛都要被開除的話,估計絕大多數(shù)高校都剩不下幾個學生。
“覃主人,你非要這么樣么?”呂同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