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幾聲沉悶的聲響!
林七燁隨手將幾個士兵,扔進(jìn)了房間里。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房間內(nèi)的所有人,臉色再次猛地一變!
她們驚恐地看著那幾個不省人事的同伴,又看了看門口那個神情漠然的年輕男人,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
林七燁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眼前這些早已被嚇破了膽的女人,淡淡地說道:“我無意傷害你們。”
“只要你們乖乖配合就行?!?/p>
為首的那名女醫(yī)生,聽到林七燁的話,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了一絲掙扎。
但當(dāng)她的目光,觸及到林七燁那雙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眸時。
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最終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好?!?/p>
林七燁見狀,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平靜地開口。
“跟我出來?!?/p>
說完,他便率先轉(zhuǎn)過身,朝著來時的路,緩緩走去。
那幾名醫(yī)護(hù)人員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恐懼與無奈。
她們攙扶著那些行動不便的孕婦,小心翼翼地,跟在了林七燁的身后,走出了這間她們賴以藏身的地下室。
然而,當(dāng)她們走出地下,重新回到醫(yī)院的大廳,然后一步步地走出醫(yī)院,來到那片早已陷入死寂的廣場之上時,所有人的腳步,都猛然一頓!
她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如同煉獄般的景象,俏臉早已煞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只見那寬敞的街道與廣場之上,到處都是她們熟悉的同伴。
如今卻一個個七零八落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七孔流血,昏迷不醒,滿地都是觸目驚心的血污!
而當(dāng)她們的目光,投向城池中央,那座曾經(jīng)象征著凈空城至高權(quán)威的黑色高塔時,更是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俏臉煞白如紙!
只見那座曾經(jīng)如同利劍般直插云霄的雄偉高塔,此刻早已是殘破不堪!
整個塔頂,都被一股無可匹敵的恐怖力量,給硬生生地削去了一半!
滾滾的濃煙,從那斷裂的塔頂之處沖天而起,甚至還能看到點點火光,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這……
這說明了什么?!
一個讓她們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接受的恐怖事實,瞬間涌上了所有人的心頭!
大祭司……
敗了!
林七燁將她們帶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們親眼看清現(xiàn)實,不要再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要再做任何無謂的反抗。
很顯然,看著她們那一張張充滿了驚恐與絕望的臉龐,林七燁知道,自已做對了。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簡單了。
林七燁對于這些孕婦,以及這座詭異城市的生育繁殖方式,很感興趣。
而在那些早已被嚇破了膽的醫(yī)生和孕婦們的口中,他也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每……每年的……血月之日……”
為首的那名女醫(yī)生,聲音顫抖地解釋著。
“大祭司……都會在高塔之巔……舉行神圣的……血月獻(xiàn)祭儀式……”
“獻(xiàn)祭儀式?”林七燁的眉頭微微一挑。
“是……是的……”女醫(yī)生艱難地點了點頭,“把‘污穢者’……獻(xiàn)祭給……偉大的血月……”
“只要……只要被那輪血色的月光照耀到……都會在……一個月之內(nèi)……懷孕……”
這話從醫(yī)生的嘴里說出來,讓林七燁直接愣了一下。
血月?
這里是深淵!
頭頂上只有永恒的昏黃暮色,哪里來的什么月亮?
還血月?
然而,當(dāng)他的目光,掃過旁邊那些孕婦時,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們竟然都不約而同地,贊同地點了點頭。
臉上,還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狂熱?
林七燁看著她們那近乎狂熱的神情,心中的疑竇越來越深。
“污穢者,指的是什么?”他追問道。
女醫(yī)生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聲音壓得更低了:“就是……男人……”
男人?!
林七燁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座城市里一個男性都看不到!
原來……他們都被當(dāng)成了獻(xiàn)祭的祭品!
“獻(xiàn)祭給血月……然后你們就會懷孕?”林七-燁的聲音變得有些冰冷,“這血月,到底是什么東西?”
女醫(yī)生和周圍的孕婦們聽到這個問題,毫不猶豫地回答起來。
“血月,是賜予我們生命的源泉!”
“是凈空城得以延續(xù)的神跡!”
“是月之母的恩賜!”
月之母?
看來是另外一個邪神了……
林七燁又問:“獻(xiàn)祭男人?所有的男人都獻(xiàn)祭了嗎?我在這里見不到其他任何一個男人?!?/p>
為首的醫(yī)生聽到這個問題,連忙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急切地解釋道:“大人!當(dāng)然不是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被獻(xiàn)祭!”
“那他們?nèi)四兀俊?/p>
“所有男人……都……都不得停留在凈空城里……免得污染我們……”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夾雜著劇烈的戰(zhàn)斗轟鳴,突然從西邊城墻方向傳來!
“轟隆隆——!??!”
女醫(yī)生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她驚恐地朝著城墻的方向望去,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慌亂!
“是……是晶礦!是晶礦里的男人……暴動了!”
林七燁聞言,眉頭一挑,瞬間便將所有的線索都串聯(lián)了起來。
“你是說,”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古怪,“所有男人,都被你們安排到了城外去……挖礦了?”
這個凈空城……
女醫(yī)生聞言,艱難地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
林七燁看著她那副模樣,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將所有的男性,都驅(qū)趕到城外的晶礦里,從事最危險、最艱苦的勞動。
然后在所謂的“血月之日”,再從中挑選出一批“幸運兒”,當(dāng)作祭品獻(xiàn)祭掉。
剩下的,則繼續(xù)為這座城市提供著源源不斷的資源。
這簡直……
林七燁搖了搖頭,心中涌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就在這時,城墻方向的戰(zhàn)斗聲響,變得越來越激烈!
隱約還能聽到一陣陣充滿了憤怒與仇恨的咆哮聲,以及……女兵們的慘叫聲!
顯然,那些被壓迫了不知多久的男性礦工,在察覺到城內(nèi)的變化,還有防御體系的失效之后,終于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發(fā)動了蓄謀已久的暴動!
林七燁身影一閃,便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附近一座還算完好的建筑頂端。
他舉目遠(yuǎn)眺,只見在西邊的城墻之外,一片廣闊的露天礦區(qū)之中,此刻早已是火光沖天,喊殺聲震天!
在那片混亂的戰(zhàn)場之上,一個身影,顯得尤為矚目。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
他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
他的手中,沒有像樣的武器,只握著一柄沾滿了鮮血的、沉重?zé)o比的巨大礦鎬!
然而,就是這柄簡陋的工具,在他的手中,卻化作了最致命的殺戮兇器!
只見他如同虎入羊群般,悍然沖入了女兵們的陣線之中!
手中的巨鎬,每一次揮出,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裹挾著萬鈞雷霆之勢!
但凡被他那恐怖的巨鎬砸中,無論是什么女兵,都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便被砸得筋斷骨折,血肉橫飛!
“兄弟們!”
他發(fā)出一聲如同驚雷般的咆哮,聲音中充滿了不屈的戰(zhàn)意與滔天的怒火!
“女魔已死!奪回凈空城!”
“殺——?。?!”
在他的帶領(lǐng)之下,身后那數(shù)以千計的男性礦工,一個個都如同被點燃了火藥桶般,發(fā)出一聲聲充滿了仇恨與瘋狂的咆哮,已經(jīng)殺入了城池!
然而,就在這時。
轟——?。。。。?!
一股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的、浩瀚無垠的恐怖意志,如同自九天之上降下的煌煌天威,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
金色的意志海洋,以一種蠻橫不講理的姿態(tài),瞬間便將整片混亂的戰(zhàn)場,徹底淹沒!
無論是那些正浴血奮戰(zhàn)、嘶吼咆哮的男性礦工,還是那些早已節(jié)節(jié)敗退、苦苦支撐的女兵!
無論是正在沖鋒陷陣的,還是正在負(fù)隅頑抗的!
在這一刻,都被那如同神域降臨般的恐怖意志,無差別地,徹底籠罩!
“呃啊——?。?!”
一時間,戰(zhàn)場之上,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剛剛還如同出籠猛虎般的男性礦工,在那煌煌大日般的金色意志面前,脆弱得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們甚至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便被那恐怖的意志洪流,徹底沖垮了精神世界!
一個個口鼻之中鮮血狂噴,手中的礦鎬與鐵鍬“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隨即軟軟地癱倒在地,瞬間便昏死了過去!
而那些本就早已是強弩之末的女兵,更是連一絲像樣的抵抗都未能組織起來,便被那霸道絕倫的意志洪流,徹底碾碎了所有的反抗意志,同樣七孔流血,昏迷倒地!
就連那個勇猛無雙的年輕梟雄,也不例外!
他那剛剛才攀升到頂點的滔天戰(zhàn)意,在那如同神罰降臨般的恐怖意志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張薄紙,瞬間就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他只覺得自已的精神世界,仿佛被一顆從天而降的燃燒隕石狠狠砸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噗——!”
他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那魁梧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手中的巨鎬再也無法握緊,“哐當(dāng)”一聲,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激起一陣塵土!
他艱難地、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般,緩緩地抬起頭,那雙總是充滿了不屈與戰(zhàn)意的眼眸,此刻卻充滿了驚駭與……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