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源界外。
浩瀚的星空中。
星輝之鯨安靜地徜徉著。
......
鯨中界。
五名氣質(zhì)超凡的男男女女,正聚在一起。
他們正是獲得此次玄靈源界進(jìn)入資格的五位皇族天驕。
只不過,如今的氣氛,隱隱有些不對。
眾人之中,最為沉默的,是一名打著耳釘?shù)拇珙^青年。
他的容貌與雷霄有著六分相似。
有幾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他的身上,似笑非笑,帶著一種淡淡的嘲諷之色。
他卻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并不言語。
這時(shí)。
有一名渾身覆蓋金色鱗片的男子,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眼耳釘青年,淡笑道:
“雷角啊,你放心,你哥雷霄丟掉的臉面,雷絕皇子自會幫你找回,這樣郁郁寡歡做什么?”
此人名為金激,至金蟒一族的禁忌天驕。
他這話一開口,便有人笑了。
“是啊,當(dāng)坐騎的又不是你,是你哥,我們怎會因此而看低你?放寬心?!?/p>
身后垂著三條火焰長尾的妖嬈女人笑著開口,每一道火尾的盡頭,都有一根攝人心魄的尖針。
她名為火靨,來自天火魔蝎一族。
“......”
雷角臉色很是難看,但他沒有反駁,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喝著悶酒。
事實(shí)上,他也不知道兄長為什么會甘愿成為別人的坐騎。
打不過......
那就打不過嘛!
世間天驕無數(shù),誰能不???
大不了從頭再來!
只是屈居人下,自愿成為別人的坐騎,這讓他怎么抬起頭來?
他也曾問過父王,偏偏父王是個(gè)閑散慣了的,只說隨他去......這事能隨便嘛!
現(xiàn)在他們這一脈,都快要淪為雷咒獅一族的笑柄了!
他心里有氣,卻不能撒,只能又猛灌了兩口酒。
“少說兩句會死?”
雷角身旁。
一名長著雙角的清秀少年這樣開口。
他冷冷地看了金激和火靨一眼,冷笑道:
“我姐也去了,你們怎么不提她?”
這話令現(xiàn)場氣氛有些尷尬。
金激和火靨一時(shí)間不好回答。
青天玄鹿一族,在妖族地位極其崇高,與天狐一族并列,在帝族不出的時(shí)代,兩族便是至高。
僅有那么一兩族能與之并肩。
誰敢言語?
“青玉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六公主那是留在‘不祥’身旁錘煉青玄觀命瞳,和雷霄那軟骨頭哪能比?”
說話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目光傲然,說起話來毫不客氣,直接將雷霄稱作‘軟骨頭’。
他有著一雙三角眼,手垂在兩側(cè),看似是拳,但卻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鋒芒,宛如要撕裂星穹的刀。
當(dāng)他說話的時(shí)候,縱使是青玉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裂隆。
裂天螳一族。
是如今妖域最為鼎盛的皇族之一,也是那僅有的幾支,能與青天玄鹿和天狐一族擁有同等話語權(quán)的皇族。
神裂皇,在如今諸皇并世的時(shí)代,為妖族公認(rèn)戰(zhàn)力前三的至強(qiáng)者。
“......”
青玉撇著嘴,不再說話。
妖域人人皆知,裂隆曾經(jīng)追求過自家六姐,但是卻被干脆利落地拒絕了。
而六姐和雷霄走得很近,他如今落井下石,并不意外。
“你TM說誰軟骨頭!”
雷角終于忍不住了。
鐵青著臉,直接把杯中的酒猛地砸向裂隆。
裂隆雙手抱胸,嘴角泛著冷笑,那杯酒自然碰不到他,剎那間便被無形的刀氣絞得一干二凈。
“怎么,我哪里說錯(cuò)了?如今人族還流傳著那蘇姓小子騎著你哥降臨源天城的畫面!要我說,你們雷咒獅一族,別的不說,外形上的威武霸氣還是有的,用來當(dāng)做——”
因?yàn)楹攘司?,上了頭,雷霄又是‘情敵’,他一時(shí)間說得痛快,直到說到這里的時(shí)候,才猛地回過神來,立刻閉上嘴,臉色煞得一下就白了。
連帶著金激和火靨都隱隱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裂隆身旁。
那人身著紫雷鎧甲,長發(fā)披散,一雙眼眸中滿是桀驁與冷酷。
“雷霄是雷霄,何時(shí)能代表我雷咒獅一族了?你方才之言,可是意指整個(gè)雷咒獅一族?”
不等裂隆解釋。
嘶啦!
鮮血橫灑。
裂隆的一只手,就這么被他硬生生地撕扯了下來。
“不敬我族,廢你一條手臂,你可有怨言?”
那人淡淡地望著裂隆。
偏偏裂隆一聲都不敢吭,只是低著頭,賠著笑:
“屬實(shí)是我酒后狂言......我說的只是雷霄,只是雷霄,還請寂皇子息怒。”
雷寂!
雷咒獅一族,霆滅皇的幼子!
在最重視血脈的妖族,一位妖皇子嗣的地位,比人族帝子的地位還要更高!
裂隆心有余悸,若是最后兩個(gè)‘坐騎’說出口,雷寂以不敬妖皇之名將他當(dāng)場格殺,族中都不會有人替自已出頭!
畢竟在妖族,妖皇無上,不敬妖皇,便是大罪!
“那便是了。”
雷寂淡淡一笑。
“畢竟本皇子也覺得,雷霄就是個(gè)廢物?!?/p>
他這樣說著,目光落到神色難看的雷角身上,微笑道:
“雷角,在這玄靈源界中,可要好好爭取。不然此后的雷祖大祭,雷霄沒資格參加,你們雷啟王一脈,恐怕無人可出。”
“......”
雷角抿著嘴,臉色很冷。
雷咒獅一族,共有一皇七王。
父王這一脈,與雷寂背后的四王,雖然不說勢同水火,但也差不多了。
他只能冷冷道:
“王兄之事,尚未水落石出,至于皇兄提醒......雷角會記在心中的。”
雷寂眼眸閃爍,他可以動(dòng)裂隆,但不能動(dòng)雷角,本族之事,涉及王脈的,皆由宗皇府處理。
不過——
“可惜那蘇淵消失了,不然,本皇子打斷他的腿,將其他收為人寵后,大可合情合理地還你王兄自由?!?/p>
雷角氣急。
這時(shí)。
有一名侍女上前,神色猶豫,俯在雷寂耳畔說了些什么。
雷寂聞言,卻并未露出什么怒色,反倒,只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無知者無畏,本皇子已經(jīng)邀戰(zhàn)四位帝子帝女,那淵天神女若真有那個(gè)膽量要與本皇子交手,那便讓她等著先。”
侍女應(yīng)下,正要退去。
卻忽然又被叫停。
雷寂略作思索,忽的笑了:
“也罷,先有那淵天神子蘇淵騎雷霄,那本皇子騎著淵天神女去迎戰(zhàn)諸位帝子帝女,倒也不失為一樁妙事?!?/p>
“傳下話去?!?/p>
“本皇子就在這等著她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