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diǎn)意思!”
宋玄微微一笑,在踏入小城的期間,他已經(jīng)若隱若無的感應(yīng)到了不下十股殺意。
這些殺意沒有來由,似乎只要是外人踏入城內(nèi),就會引來其他人的殺念。
“米餅,又香又甜的米餅!”
不遠(yuǎn)處,一名婦人正在叫賣,瞧見宋玄看來,一臉慈祥的笑意,“年輕人,剛出爐的米餅,要不要來一個嘗嘗?”
宋玄神色有些恍惚。
這場景,好像在哪里見過啊......
丫的,這不就是當(dāng)初公孫大娘扮做熊姥姥,賣他糖炒栗子時的一幕嘛。
不能說完全相似,但也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
宋玄上前,微笑道:“你這餅保熟嗎?”
那婦人面色不愉,“你這后生,我賣了一輩子的米餅,還能賣你生的不成?”
宋玄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好,暗號對上了,你已有取死之道!
隨手甩出一塊碎銀子,他呵呵笑道:“那給我來一塊!”
“好咧!”
婦人熟練的從爐子里取出一塊還冒著熱氣的米餅,用新鮮的荷葉包好,遞給宋玄:“公子且嘗嘗,老身這米餅,吃了都說好!”
“那我嘗嘗!”
宋玄一副毫無江湖經(jīng)驗(yàn),不知社會險惡的姿態(tài),在婦人期待的眼神中,對著米餅咬了一大口。
“味道怎么樣?”
宋玄咀嚼了一番,吞咽后搖了搖頭,“我這人口味有點(diǎn)刁,說實(shí)話,你這味道淡了些,缺了點(diǎn)勁道?!?
“味道淡了?”
婦人一愣,繼而冷笑出聲,“老身賣了一輩子米餅,你還是第一個說味道淡的?!?
“確實(shí)淡了點(diǎn)!”
宋玄實(shí)誠道:“不知道你吃沒吃過公孫大娘的糖炒栗子,人家是毒里包著栗子,味道甜的齁人。
你就有些吝嗇了,米餅里就摻雜了一層的毒,這毒性不夠猛烈??!”
“老身不懂你在說什么!”
婦人皺眉道:“老身這是小本生意正經(jīng)買賣,一家四口人都等著我賺錢養(yǎng)家,你看起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何必要找我一街邊老婦人的麻煩?”
這時,街道兩旁有路人圍攏而來,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口了。
“年輕人,這王婆子在城里賣了幾十年米餅了,不是壞人?!?
“就是啊,你說她的米餅有毒,有沒有毒我們能不知道嘛,我都吃了十幾年了,要是有毒還能活到現(xiàn)在?”
“沒錯沒錯,你若覺得有毒,我給你吃一個看看!”
其中一名老漢抬手在婦人的烤爐里拿出一塊米餅,大口的咀嚼吞咽起來。
“你看看,我這不活的好好的!人嘛,口味各不相同,你不喜歡這米餅的味道可以理解,但不能因?yàn)槟悴幌矚g吃,就說人家的餅有毒吧?”
宋玄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直至那老漢將米餅徹底吃完,方才開口。
“這米餅,你吃了沒事,別人吃了也沒事,但唯獨(dú)我吃了卻有毒。”
說著,他盯著那婦人,面色冷了下來,眸中帶著殺意,“所以,這位大姨,你這是對我有意見??!”
感受到那股宛若實(shí)質(zhì)般的殺意籠罩自身,那婦人終于面色大變,顧不得攤位,身形一躍而起,就要跳上街道一側(cè)的閣樓逃離此地。
連自己精心研制的毒藥都毒不倒,此人的實(shí)力絕對不是她能抗衡的!
但她身子才剛躍入半空,便感覺脖頸處傳來灼熱的氣息,下一瞬,她渾身一僵,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被人提著脖子扔在了地上。
從地上打了個滾,婦人有些驚恐的盯著宋玄,臉上有冷汗浮現(xiàn)。
太強(qiáng)了,雙方之間的實(shí)力差距太大了,她雖在這小縣城內(nèi)歸隱多年如普通人般生活,但一身先天修為可是實(shí)打?qū)嵉摹?
可結(jié)果,面對這黑衣年輕人,卻孱弱的如同幼崽,一身先天真氣瞬間就被截?cái)?,根本無法反抗。
宋玄環(huán)視四周,原本還七嘴八舌為婦人辯解的人,此刻一個個退到了兩旁,滿是驚懼忌憚的盯著他。
宋玄沒搭理他們,而是踏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婦人,“雖然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但本公子還是想問問,這位大媽,你為何想殺我?”
婦人擦了擦冷汗,“這江湖,殺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可本公子想要個理由呢?”
“若是非要個理由......”婦人抬頭盯著他,“要怪,那就怪你長得太好看了!這么好看的臉,天知道會有多少女子為你著迷。
只有殺了你,才能讓更多的女孩子免遭禍害?!?
宋玄皺眉,“你當(dāng)真是這么想的?”
“老身這么想,有什么不對?”
宋玄盯著她看了半晌,本來還想問問他玄衣衛(wèi)失蹤的事情,但現(xiàn)在突然沒了心情。
抬手一揮,無形的勁氣如山岳般壓塌而來,那婦人的身軀嘭的一聲崩碎開來,一身血沫灑的街道到處都是。
宋玄抬手驅(qū)散血霧,心里暗道一聲晦氣。
瑪?shù)?,在這封建時代,在這個高武世界,出門轉(zhuǎn)個圈,竟然也能遇到拳師。
街道上,氛圍有些凝滯。
但很快,便再次恢復(fù)了之前的熱絡(luò)。
小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行人的嬉戲說笑聲此起彼伏,似乎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好像剛才從未死過人。
宋玄抬手,指了指剛才吃了一塊米餅的老漢,此時那老漢正挑著一捆木柴準(zhǔn)備去售賣。
“老人家,這就打算走嗎?”
老漢腳步一頓,身子有些僵硬的轉(zhuǎn)過身,面色有些緊張,“公子,要害你的是那王婆子,老漢可沒有壞心思?。 ?
宋玄溫和笑道:“別怕,我不殺你!但有些事情,需要問你幾句?!?
“公子請說!”老漢身子低了幾分,不敢抬頭。
“前幾日,有一隊(duì)玄衣衛(wèi)途徑此地,可有此事?”
老漢猶豫了一下,正準(zhǔn)備推脫不知,但眼角的余光瞧見宋玄那冷漠的眼神,當(dāng)即身子一抖,打了個激靈。
“有!那日老漢正好賣完柴,正準(zhǔn)備出城離開,恰好看到一隊(duì)玄衣衛(wèi)騎馬入城?!?
“后續(xù)呢?”
“沒有后續(xù)了!”老漢誠懇道:“武林高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玄衣衛(wèi)我們也是惹不起。
之后我就急匆匆出城回家了,哪敢留下來多管閑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