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一眨眼,“傲氣?”
“對!”
葉孤城含笑道:“就是這種感覺。
就是那種,人家不稀罕你宋玄的名分,也懶得去爭什么搶什么!
你愿意來看她,人家歡迎,你不來,人也不去哭著喊著去乞求!
后來聽說黃蓉離開了桃花島,游歷江湖,最后在宋州的峨眉山定居,創(chuàng)立了只收女弟子的峨眉派,收徒教導(dǎo)弟子,打算就此度過余生?!?
說著,葉孤城掏出一個信封,“這是我離開大周前,黃蓉專程找到我,說是遇見你后,讓我交給你的!”
宋玄接過信封,一行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
“宋玄親啟!”
宋玄手掌頓了頓,隨后將信封撕開,取出了里面的信函。
首先第一行,是一串被涂抹掉的字跡,宋玄眸光微微閃爍著光澤,直接看清了本來被抹掉的那一行字——
吾夫宋玄,見字如晤,展信言歡!
看得出來,寫出這幾個字時,黃蓉應(yīng)該是斟酌了許久,最終還是覺得不妥當(dāng),選擇了涂抹掉。
沉默了一下,宋玄繼續(xù)往下看。
“宋大哥,你好啊。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十二年零三個月十九天,此生或許再無相見之日,思緒良久,最終還是決定書信一封,算是給這一世一個交代吧。
父親經(jīng)常問我,究竟喜歡你什么。
我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有時候,我也會迷茫,我究竟是從什么時候才真正開始喜歡上你的?
我也說不清楚,或許從第一次見面,從你叫我小賊,從你守信放我離去,從明州再次相遇,從你為了我,連郡王都敢直接殺.....
過往種種,歷歷在目,一刻不曾忘卻。
父親說,這世間,就沒有什么人是不能換的,但我知道,人可以換,但唯獨(dú)記憶不能。
記憶中的你,音容相貌無時無刻不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所以我從不覺得孤獨(dú),反而還很開心,雖不能長相守,但至少,這世間的美好,我曾經(jīng)遇到過。
這些年,我在江湖中游歷,見到了太多的人,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越是懂得多了,我對你的思念便越發(fā)濃郁。
有些人,有些事,細(xì)細(xì)想來,已經(jīng)物是人非,變得模糊,但唯獨(dú)你,卻在我的記憶中越發(fā)熠熠生輝。
對了,宋大哥若是有朝一日回大周,若要尋我,來宋州峨眉山吧。
我在這里開山立派,現(xiàn)在也算是一派祖師了,沒有你的日子里,我準(zhǔn)備全心投入到門派中,爭取也成為一方武林圣地之主。
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選擇定居峨眉山。
或許,峨眉山的云和霞,像極了當(dāng)年你我在帝都外相遇時的傍晚,更像是你殺懷王時,所放的那抹血色煙花!
...
我知宋大哥一心向道,也不知這封書信是否會影響你的大道之途,若是有礙,請立即焚之,全當(dāng)從未收到過。
末了,我給你唱首歌吧,這歌,還是宋茜姐姐教我的。
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嘩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哈哈,好有趣的歌,我至今都還記著,代我向宋茜姐姐問好。
這世間女子,她是我唯一一個所羨慕的。
很羨慕,很羨慕,很羨慕。
宋大哥曾說過,好的相遇可以照亮彼此的靈魂,今世,我的靈魂已經(jīng)赤誠無比,來世,望宋大哥同樣可以赤誠無比的來見我。
紙短情長,言盡依依,大道坎坷,望君保重!”
......
這封并不算長的書信,宋玄看了許久。
黃蓉那小丫頭明媚的身影,此刻似乎就在眼前。
葉孤城調(diào)侃道:“紅顏動人心,體貼的姑娘總是令人難以釋懷,想來宋兄如今心里肯定很復(fù)雜吧?”
宋玄默默的折好信函,裝入信封內(nèi),而后收入到了自已的儲物戒指中。
做完這些,他抿了一口酒水,長嘆一聲:“大道漫漫,這一路上,終究要舍棄太多。
如今所愿,只希望今生能夠登頂,掌緣生滅,無所不能,再無遺憾!”
“掌緣生滅,無所不能,再無遺憾?”
葉孤城細(xì)細(xì)品讀著這幾個字,隨后眼神微微一亮,“好,宋兄說的好,我輩劍道之修,就該如此!”
他心情暢快,很是喜悅,以后裝逼這不就有素材了!
你問我葉劍圣的追求是什么?
那自然是掌緣生滅,再無遺憾!
...
房間內(nèi),
憐星在講述著大周的種種事情,邀月則是靜靜地聽著。
在講到林黛玉和黃蓉時,一直平靜的邀月,眼瞼微微動了動。
“姐...”
憐星低聲喊了一句,勸道:“你莫要因為這事,和姐夫鬧出矛盾,沒必要!”
邀月擺手道:“這點(diǎn)無需你來說,我心里比你明白?!?
說著,她也是嘆了口氣,“若說不吃醋,那也不可能。但她們,終究是夫君記憶里的一抹色彩,我若態(tài)度強(qiáng)硬一些,夫君也會顧忌我的態(tài)度,選擇和她們劃清界限。
但,若因此而傷了夫妻情分,卻實(shí)在是不值得!”
憐星低聲問道:“姐姐,你就一點(diǎn)不顧忌她們?”
“顧忌?有什么好顧忌的?”
邀月一點(diǎn)也不在意,反而傲然一笑,自信張揚(yáng),“兩個連初始世界都走不出的失敗者,我有什么好顧忌的!
夫君這人重情義,年少時的風(fēng)景,總會令他有些難忘,但,也僅僅只是難忘罷了。
要知道,大道之路,能跟在身邊的,才是道侶!”
憐星睜大了眼睛,深深的看著她,
姐姐還是那個姐姐,還是那么的驕傲,自信,從來不畏懼任何的挑戰(zhàn)和威脅。
“好了,別想那么多,你的事情,我會替你安排好,之后,你安心在宗門內(nèi)閉關(guān)修行即可。
至于什么其他的紅顏知已,就當(dāng)故事聽聽得了,沒必要放在心上。
這種事,夫君自會處理好!”
邀月起身,站在門口處,望著那漫天的星辰,輕聲道:“這世間,一切都是虛的,唯有實(shí)力才是永恒的。
夫君從來不是戀愛腦,雖重情但不會被情義所困。
清霜,你若不想僅僅只是成為夫君記憶里的一抹色彩,那就努力修行,爭取早日跟上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