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來操控蓮臺,麻煩你幫我抵擋片刻?!币诐梢姀埑跽Z投來擔(dān)心的神色,強忍著五臟六腑的不適,急聲道。
張初語也是果敢之人,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立即停手,讓易澤站到了前面,而她則凝重的直面后方的段勇。
易澤吞服了幾顆丹藥,又灌了一大口回元液,隨后身上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氣息,洶涌的真元被從靈海中調(diào)出,不斷輸送給蓮花臺。
本就極快的蓮花臺,速度再次暴增,竟猛地與段勇拉開了一段距離。
張初語立刻察覺到異常,轉(zhuǎn)身看向此時被靈光籠罩的易澤,顫聲道:“易師弟,你······”
她看出來易澤正在使用一種代價極大的秘法,不然其催動蓮花臺的速度絕不會超過自己,而能有如此效果,其代價極可能是激發(fā)了身體的潛力,或者說是消耗了壽元。
易澤這會則顧不上其他,這會為了保命,用掉一些壽元也是值當(dāng)?shù)摹?
前方蓮花臺的速度突然變快,引起了段勇的警覺,以他的目力,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易澤的異樣,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就讓那小子元氣大傷的回去也挺好的,想必能深深體會一次修仙界的人情冷暖。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冒出了一瞬間,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fēng),他繼續(xù)追擊,不過卻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如何全力飛馳,與前面二人的距離還是越來越遠(yuǎn)。
臉色陰沉下來,照這個情況下去,到手的功勞恐怕就要飛了,就在他躊躇要不要花點代價追上去時,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追出很遠(yuǎn)的距離了。
這里可不是他所來自的那個楚州,楚州勢力混亂不堪,大多都是各掃門前雪,而現(xiàn)在是在蒼州,而且是云棲宗勢力頗強的平江郡。
如果自己這會花費代價追擊前面兩人,能否拿下不說,還損了自己的根基,到時候若是運氣不好碰到個金丹真人,人家可不介意拿下他,去賣云棲宗的人情,要知道前面這二人的身份可都不簡單啊。
“不能再拖下去了,距離跟長老約定的時間快到了,還要留下時間撤離,云棲宗的報復(fù)可不是開玩笑的?!倍斡滦哪畎俎D(zhuǎn),看著前方狼狽逃竄的二人,又有些心不甘。
握緊了長槍,段勇故技重施,將法力灌注其中,做出投擲的動作,最后一擊,無論成功與否,他都要退去了。
張初語一看段勇的動作,就知道大事不好,急忙取出一枚三階靈符,先看了易澤一眼,躊躇片刻,還是拍在自己身上,一道宛如實質(zhì)的金色護罩將她包裹起來。
緊接著,她稍微調(diào)整了自己的位置,站到了易澤與段勇的正中間,將易澤完全擋在身后。
這才取出一把外形普通的白色紙傘,用手在其上抹上精血,撐開傘灌入法力抵在身前,白色紙傘上漸漸浮現(xiàn)密密麻麻的符文,復(fù)雜而又神秘莫測。
張初語露出堅定之色,她這兩件壓箱底的防御手段使出,接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待這一切做完,段勇的攻擊也到了,雪白長槍以比剛剛更兇猛的威勢,如一條怒吼的白龍沖刺而來,張初語的白色紙傘支撐了片刻功夫,便宣告破損,紙屑紛飛,長槍去勢稍減,但依然穿過紙傘的殘軀,狠狠地撞在靈符形成的護罩上。
三階靈符果然不凡,雪白長槍終于被抵擋住,但是卻沒有如剛剛一樣被彈飛,而是繼續(xù)向前,與護罩糾纏起來。
蓮花臺再次受到?jīng)_擊影響,沖出老遠(yuǎn)一段距離,易澤奮力穩(wěn)住,繼續(xù)保持向前疾行的狀態(tài)。
張初語在這一擊下也不好過,她跟易澤一樣,被震傷了內(nèi)臟,本身狀態(tài)就不好,這會更是傷上加傷,整個人都顯得搖搖欲墜。
屋漏偏逢連夜雨,三階靈符終究差了一籌,此時終于支撐不住,能量耗盡,長槍的沖勢雖然被接連削弱,偏離了原來的路線,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刺穿了張初語的左肩,她身上的靈甲也沒能擋住。
不僅如此,張初語被長槍的力道帶著向后倒去,槍尖又刺入易澤的體內(nèi),兩人背后都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幸好此時長槍已是強弩之末,易澤只是輕傷,并無大礙。
易澤顧不上這些,繼續(xù)催動蓮花臺遁逃。
張初語卻不能放任此時狀態(tài)不管,忍著劇痛,艱難的抽出長槍,用盡最后的氣力,將其狠狠地向側(cè)方扔去,隨后整個人癱倒在蓮臺上。
她不敢留下這長槍,誰知道段勇在這長槍上面有沒有留下什么后手。
看到段勇沒有繼續(xù)追擊,而是去撿長槍,張初語終于松了口氣,最后看了還在奮力催動蓮花臺的易澤一眼,頭一歪,徹底昏了過去。
易澤雖然在用秘法跑路,但心神時刻關(guān)注著身后的情況,這會也發(fā)現(xiàn)危機暫時解除了,但他不敢大意,又用急速飛行了一刻鐘,才停下了秘法,使用正常速度繼續(xù)趕路。
就剛剛那一會兒,他消耗了將近五十年的壽元,這會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堪,加上目前還沒完全安全,他只能強撐著,否則早就跟張初語一樣暈過去了。
就這樣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易澤終于放下心來,心有余悸的看向后方,估摸著對方應(yīng)該不會再追來了。
長出了一口氣,看看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再有一刻鐘,就能抵達云棲宗的一個據(jù)點,到了那里就能安全一些了,也不知道其他幾人怎么樣了,有沒有逃掉。
心中想著,整個人居然有些恍惚起來,開始幻想回到云棲宗的美好生活。
不過下一刻,易澤猛然驚醒,背后也驚出一身冷汗。
“不對,我的狀態(tài)不對!”易澤驚疑不定向四周張望,他剛剛的恍惚絕不是放松后的失神,是有人影響了自己!
但是,還沒等他發(fā)現(xiàn)異常,一股巨力從蓮花臺下傳來,兩人一臺立時被掀翻,直直的向下墜去。
易澤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顧不上蓮花臺,迅速飛到張初語身邊,在她即將墜落的前一刻,一把抱住她,隨后兩人一起摔在地上,滑行了數(shù)米之遠(yuǎn)。
經(jīng)此變故,張初語竟仍沒有蘇醒的跡象,想必受傷也是極重。
易澤取出青冥劍,暫時也顧不上她了,警惕的看向一個方向,那里有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正在徐徐靠近,似乎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會逃走。
終于,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偷襲者出現(xiàn)在了易澤面前。
看清來人后,易澤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寒聲道:“易杰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