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出去,可探查到那三頭畜生,最近有什么動作嗎?”
青黛平靜的問話,令姜虹的臉色凝重了幾分,兩人坐下后他沉聲道:“彩玄雕很謹(jǐn)慎,它們族群的三頭妖王,總是有一頭在外面巡視,我無法接近它們的老巢,探查不到有效信息?!?
青黛捋了捋額前的秀發(fā),表情同樣鄭重:“看來我們的到來,還是引起了它們的警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幽瀾仙城的拓荒策略就是如此,如果我們突然襲擊彩玄雕族群,雖然可能會有收獲,但這就有破壞人類與妖獸的默契了,幽瀾仙城會起疑的?!苯绲?。
青黛點點頭,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從長計議?!?
時間飛逝,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是易澤蘇醒后的第十天了,他吸收冥影神識的后遺癥已經(jīng)徹底消除,神識壯大了兩成有余。
實力的恢復(fù)令易澤終于有了自保的底氣,這些天他也不是什么都沒做,至少終于搞清楚他身在何處,但結(jié)果卻令他大吃一驚。
青嵐塔竟然將他傳送到了幽瀾山脈,盡管這里只是幽瀾山脈的外圍,但距離楚州的天傾城,可是非常遙遠(yuǎn)的。
這可比他當(dāng)初從云棲宗前往平江郡還要遠(yuǎn),難怪從寶靈洞天出來后,他的神識和身體雪上加霜了,原來是傳送距離過遠(yuǎn)的緣故。
幽瀾山脈是幽瀾界第一大山脈,橫貫整個大陸,猶如天衍大陸南方的長城,其內(nèi)高階妖獸橫行,更盤踞著萬妖宮這樣的,由妖獸組成的龐大勢力。
雖然當(dāng)年人類修士將妖獸基本趕入幽瀾山脈,但妖獸的實力依然強大,天衍仙盟為了抵御妖獸的侵襲,在幽瀾山脈附近,修建了一座仙城,就取名幽瀾。
在天一宗,萬法門和玉華觀的倡導(dǎo)下,毗鄰幽瀾山脈的五大州,蒼州,楚州,南州,梁州,西州,全都派遣人手駐扎在幽瀾仙城。
其中的主力自然是云棲宗,碎星崖,以及占據(jù)西州的雪衣閣,上三宗也有人手駐扎,但大多是上層戰(zhàn)力,中堅力量還是由云棲宗三宗,以及楚州梁州勢力組成。
當(dāng)然,因為幽瀾山脈資源豐富,也引來了無數(shù)散修匯聚在仙城,并以此為據(jù)點進入山脈探險,無論是妖獸材料,還是奇珍異果,對他們都有很大的吸引力。
這么多年下來,修士與妖獸之間,或者說是仙盟和萬妖宮之間,達成了某些默契,無論是修士進山拓荒,還是妖獸襲擊人類,都控制在元嬰級別。
將爭斗控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還能歷練到雙方的小輩,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比如每隔幾十年或者上百年的獸潮攻城,幽瀾山脈雖大,但也有一定的上限,妖獸的數(shù)量一旦超出上限,萬妖宮就會派出化神級的妖尊,組織獸潮攻擊幽瀾仙城。
每到這個時候,之前修士在山脈中努力開拓的地盤,都會被獸潮淹沒,但為了獲得其中的資源,每次獸潮過后,還是會組織大大小小的團隊,進山脈拓荒。
易澤所在營地,就是屬于幽瀾仙城的一支拓荒隊伍,由兩名金丹帶隊,上百位筑基和數(shù)百練氣期組成,共計上千人,這支隊伍來到這里不久,目前還處于扎營階段。
易澤聽了不由暗嘆自己僥幸,如果不是這支拓荒隊伍恰巧到來,自己一旦被附近的妖獸發(fā)現(xiàn),恐怕會是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這么一想,再看向仍然縮在自己丹田內(nèi)的青嵐塔,不由有些惱怒,若是他能控制青藤,恨不得再抽它幾下解解氣!
“那日救我回來的應(yīng)該就是這支隊伍的領(lǐng)頭人,結(jié)丹中期的姜虹和結(jié)丹初期的青黛,他們莫非以為我是前來探險的修士,才施以援手的嗎?”易澤暗自猜測。
這說得通,但易澤還是感到有些奇怪,因為他們對自己有點太過寬容,在自己蘇醒后,并沒有第一時間調(diào)查自己的身份,而是讓自己好好養(yǎng)。
那位唯二的結(jié)丹修士,甚至多次出手為我這個筑基療傷,這又是什么緣故。
易澤越想越覺得不對,心中打定主意,還是要找機會好好詢問一番,并盡快找方法回去,幽瀾仙城內(nèi)有云棲宗的人,只要到了那里,他就能順利回到云棲宗。
“易塵,姜虹真人喚你前去議事廳。”
屋外傳來聲音,這是易澤現(xiàn)在的鄰居,蘇席,一位筑基后期。
姜虹是幽瀾仙城的一位散修,但其手下也匯聚了不少人,這位蘇席就是其中之一,算是姜虹的親信。
易澤打開房門,就見一身黑衣的蘇席,正筆挺的站在屋外。
“有勞蘇兄了,我這就過去?!币诐晒笆中Φ?。
蘇席散修出身,從筑基中期開始便跟隨姜虹,面容稍顯剛毅,為人較為嚴(yán)肅且有點木訥,沉默寡言,但幾日相處下來,易澤覺得他人還不錯。
蘇席微微點頭,隨后領(lǐng)著易澤向營地中心飛去。
一路上,易澤見到了很多忙碌的身影,有的在布置法陣,有的在處理收獲的妖獸尸體,他們見到蘇席,很多人都會向他打招呼,對于身后跟著的易澤,則沒有什么表示。
拓荒隊伍在出發(fā)前,所有人都互相熟悉過,易澤這個突然加進來的家伙,盡管是兩位真人帶進來的,但也沒能讓他們放下戒心,畢竟,這是幽瀾山脈未開發(fā)的地域。
易澤對此不以為意,營地不大,兩人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進入議事大廳,姜虹坐在首位早已等候多時。
“真人,易塵已經(jīng)帶到?!碧K席恭敬的對姜虹道。
易澤打眼望去,只見一位氣息沉穩(wěn)的匯報青年,正坐在大廳的首位,看著他們。
“嗯,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話問易塵。”姜虹淡淡的道。
蘇席應(yīng)聲退去,易澤上前對姜虹行了一禮,道:“謝過姜真人當(dāng)日相救之恩,易塵已蘇醒多時,今日才得以拜見真人,實在汗顏。日后真人若有吩咐,易塵義不容辭?!?
姜虹靜靜地看著易澤,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后才道:“我也是順手為之,不必如此。”
頓了頓又繼續(xù)道:“易塵,你是什么人,又為何會倒在這幽瀾山脈深處?!?
來了!
易澤不慌不忙的將想好的說辭講了出來,直言自己是楚州的一位散修,誤入了一處秘境,在里面遇到危險,神識受損,好不容找到出口,結(jié)果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這里。
反正在這里也無從考證,秘境之事,相信那天姜虹應(yīng)該感應(yīng)到傳送的波動,倒也能說的通。
奇怪的是,姜虹并沒有尋根究底,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思索易澤話語的真實性和漏洞,稍后說道:“你剛剛說我有吩咐,義不容辭?”
易澤一愣,這話怎么有些熟悉,心中涌出不妙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