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優(yōu)騰將今日族會上的事,完完全全的講述了一遍,還有易澤與易兼璋一脈的恩怨,劫殺和筑基丹之事,包括他和易兼理一脈在其中擔當?shù)慕巧?,沒有絲毫隱瞞,一件都沒有落下。
易優(yōu)騰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心思,但在三位家族金丹老祖面前,他絲毫不敢欺瞞,若是失去老祖?zhèn)兊男湃?,他的族長也做不了多久了,三位金丹老祖,在易家是絕對的權(quán)威。
各脈無論如何爭斗,所獲得利益,最后都是依賴三位金丹才得以保留。
聽完易優(yōu)騰的述說,易宗明三人都睜開了眼睛,本就偏向幾條嫡脈,對易澤有些不滿的易宗定首先開口:“這個易澤是在威脅家族?他真以為成了丹塵子的徒弟,就能無法無天嗎?”
在他看來,易澤的行為無疑是在挑釁自己,當初筑基丹分給易杰信,還是他默許的,易澤對此不滿,那就是對他有意見,易宗定焉能不生氣。
易道豐聞言,心中不以為意,他并不覺得易澤有什么不對,反而比較欣賞他的做派。
不過,他修為雖高一層,但血脈上畢竟是易宗定的晚輩,因此并沒有出言反駁,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中間的易宗卻出言制止:“宗定!你身為族中老祖,怎能如此偏頗?那易澤雖有不對之處,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被易兼璋一脈所欺,不得不反擊。”
易宗明雖然與易宗定同輩,但年歲卻相差近百,易宗定剛剛筑基的時候,易宗明已經(jīng)是家族老祖了,因此對于他的此番呵斥,易宗定早就習以為常。
易宗定聞言立即認錯:“大哥說的對,是我欠考慮了?!?
見他認錯,易宗明也不再多追究,繼續(xù)對易優(yōu)騰道:“優(yōu)騰,你覺得易杰信是靠什么途徑,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往平江郡的呢?”
易宗明聽完整個事件,很快就意識到問題的關(guān)鍵,這才發(fā)出詢問。
易優(yōu)騰有些緊張,盡量平復心情,沉聲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易兼璋也沒有這個本事?!?
他話中的意思,就是易杰信有問題,恐怕真的與外部勢力有勾結(jié)。
三位老祖都沉默了,即便是想保下易兼璋的易宗定,都不愿說話,若真是這樣,對他們易家來說,確實是不小的麻煩。
可惜,他們都沒有想到,易杰信會被詭異生物奪舍,并受到易杰信殘念的影響,一路跟隨易澤到達丹楓谷。
這時,易優(yōu)騰補充道:“不過,我覺得易澤肯定有所隱瞞,可能,易杰信的問題,并沒有他描述的那么嚴重,他這么做,都是為了拉著家族,一起對付易兼璋一脈。”
聽了他的話,三位老祖都有些失望,這樣的揣測對此事毫無意義,哪怕有一點可能,也不值得他們冒險。
“要不還是嚴懲一番吧,迫害族人,此風不可長,他們需要受到懲罰,以警示其他人,否則日后嫡脈和旁系的矛盾,恐怕會越來越大?!币恢背聊囊椎镭S第一次開口了。
易宗定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易宗明也認同道:“道豐說的不錯,而且易澤此子潛力巨大,恐不弱于杰禮,據(jù)你所說,他與兼瑜丫頭還算親近,終究都是我易家的天才,不能冷了他的心。”
兩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易兼璋一脈的命運,易優(yōu)騰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的下場,但他也無能為力,沒看到連一旁的易宗定都沒有反駁嗎?
“晚輩知道了,這就去安排。”易優(yōu)騰行禮道。
“嗯,好。對了,易澤也有結(jié)丹的潛力,此子你一定要重視,斷不能讓這類事情再次發(fā)生?!?
“你,明白了嗎?”
在易優(yōu)騰還在行禮時,易宗明幽幽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心中一驚,一時間竟忘了起身,這算是很明顯的警告了。
易杰禮近年來在族內(nèi)風頭正勁,易宗明很清楚家族的各類資源在向他傾斜,本來并沒有什么,但現(xiàn)在出了易澤這位后起之秀,兩位天才,他知道若不稍加管控,會發(fā)生什么。
易宗明不想再看到同室操戈的事,因此給予身為族長的易優(yōu)騰警告,讓他不要再動什么心思,以防偏心太過,最后搞得人家離心離德,一發(fā)不可收拾。
易優(yōu)騰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隨后不經(jīng)意間對上易宗明那雙深邃的眸子,其中的意思不明覺厲,心頭巨震,連忙低頭稱是:“晚輩謹記老祖教誨!”
“嗯,那你先下去吧,此事了結(jié)后再來匯報一下吧。”
易優(yōu)騰神思不屬的離開了。
他走后,易宗定才不解的問道:“大哥,何必如此遷就那個易澤,終究是個剛筑基的小子,未來能成長到哪一步還不知道呢?說不定什么時候就······”
“住口!”還沒等他說完,易宗明大喝一聲,眼神冰冷的看著易宗定。
“呃······”易宗定不知又哪句話得罪了大哥,一時間低著頭不知說什么好。
“你啊你,都是做老祖的人,怎么就不能成熟點,你剛剛說的,像是一個家族老祖人物說的話嗎?易澤再怎么說,身上也留著跟我們一樣的血,還是族中的天才,自始至終,他可有一點對不起家族,嗯?”易宗明惱怒道。
不等易宗定解釋,易宗明繼續(xù)道:“不僅如此,易澤還是丹塵子的弟子,有這層關(guān)系,將來若是易杰禮和易澤同時沖擊結(jié)丹,我會選擇支持易澤!”
“???大哥,為什么???杰禮那孩子的資質(zhì)你是知道的,若他成就結(jié)丹,以他的萬劫雷體,日后結(jié)嬰的成功率恐怕還超過道豐呢?!币鬃诙ㄈ滩蛔∞q駁了一句。
“呵,等他結(jié)嬰,我們在不在還不知道呢。我們易家當前最重要的事,是支持道豐沖擊元嬰,而若是易澤在這之前結(jié)丹,且對家族有歸屬感,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從他師父那里求購一枚培嬰丹。”易宗明恨鐵不成鋼的訴說了原因。
“再說了,即便沒有這回事,你以為易澤想要結(jié)丹很難嗎?他非得依靠家族嗎?”
“看看丹塵子的徒弟,大徒弟若不是出了意外,現(xiàn)在實力恐怕都比你厲害,二徒弟已籌備結(jié)丹多時,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成就金丹了,三徒弟也緊隨其后。”
“不談他的徒弟,這些年宗內(nèi)那些成就金丹的長老,有幾個不跟煉丹宗師交好的?人家丹塵子的徒弟,缺家族這點支持?”
“一個二十歲筑基,不需要家族全力支持,就有八九成把握成就結(jié)丹的易澤,跟一個一直吃著家族資源的易杰禮,你說我會更中意誰,要知道,無論誰結(jié)丹,帶來的都是易家的壯大。”
“你是宗字輩,跟杰字輩差著八代,易杰禮跟你的血脈就算近一點,又能近到哪里去,你要學會一視同仁了!”
一番話說的易宗定啞口無言,易道豐見局面有些僵,雖然聽的挺爽的,但還是插口道:“原來老祖為了我還有這番計較,道豐受之有愧啊,直至今日,還未能突破后期?!?
易宗明語氣有所緩和:“道豐,你現(xiàn)在的進境已經(jīng)很快了,不可操之過急,我這也是為了家族能更進一步?!?
說完又看向易宗定,呵斥道:“去閉關(guān)十年,不,二十年!沒有重大事情不要出來,省的你又胡亂插手族中之事,上次的筑基丹分配就不應該派你去,簡直亂彈琴!”
易宗定也知道自己錯了,不敢反駁,點頭稱是,洞府內(nèi)逐漸安靜下來,最后只剩下潺潺的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