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世嵩死死盯著對面的血齒鼠王,身體緊繃,手中牢牢握著一把下品靈器的法刀,時刻防備著對方動手。
“世鈞,確定已經(jīng)傳信給易前輩了嗎?”莊世嵩頭也不回的詢問旁邊的族弟。
莊世鈞與莊世嵩同為練氣九層,此時同樣不敢有絲毫大意,注視著鼠王的同時,沉聲道:“傳音符已經(jīng)被接收,易前輩應該快到了?!?
“那就好。”莊世嵩明顯松了口氣。
主要是對面的鼠王氣息屬實有些駭人,他們兩個并沒有信心能拖延住對方。
俗話說,擔心什么來什么,血齒鼠王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或者他看出戰(zhàn)場上的人類修士開始乏力,他化作一道黑色的遁光,向戰(zhàn)場沖去。
莊世嵩二人一驚,但動作卻不慢,一直蓄勢待發(fā)的二人,各自祭起武器向鼠王攻去。
快速接近的鼠王,小眼睛中閃過一絲狡黠,面對飛來的兩件武器絲毫沒有退讓,而是順手拉過兩個小弟,向它們?nèi)尤ィ约簞t不停歇的逼近莊世嵩二人。
鼠王產(chǎn)生的些許靈智告訴他,只要解決了這兩個人,在場的其他人類就只有被屠戮的份。
莊世嵩大驚失色,想要調(diào)回靈器,但他以煉氣期的修為催動靈器,本就吃力,此時被一只血齒鼠以生命為代價,死死咬住長刀靈器,令他來不及收回。
鼠王近在眼前,兩人只得拿出備用的法器,拼死一搏。
“嗤!”
一聲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傳來,一柄拖著青色尾光的長劍,自上而下將前撲的鼠王,死死的釘在地上,正是已經(jīng)修復了青冥劍。
鼠王發(fā)出凄厲的叫聲,充滿了痛苦和恐懼。
其他血齒鼠見狀,紛紛撇開對手,吱吱叫著就要前來救援,但隨后出現(xiàn)的四把柳葉狀飛刀,以恐怖的速度將所有血齒鼠,全都斬殺在疾行的路上。
所有莊家族人看著逐漸接近的身影,仿佛有了主心骨,全都松了口氣。
莊世嵩連忙上前拜見,無比感激道:“易前輩,晚輩謝過剛剛的救命之恩?!?
易澤掃視了全場一眼,來犯的血齒鼠已經(jīng)全部斃命,莊家族人也沒有損失,看來他來的不算太晚。
拓蒼山附近一般不會出現(xiàn)妖獸群,即便出現(xiàn),也頂多是幾百只的小團伙。
易澤這才看向莊世嵩,他是莊家修為和輩分最高的人,易澤有事一般都是跟他打交道,這會對他淡淡的道:“趕緊收拾戰(zhàn)場吧,防止血腥味引來其他妖獸,還有盡快修復護山法陣,以后要加強警戒?!?
莊世嵩有些敬畏的看著易澤,連忙道:“晚輩遵命,這就去安排,前輩還有什么吩咐嗎?”
“沒有了,你們?nèi)ッΠ?,到時候把那鼠王的牙齒送給我,其他的你們處理吧?!币诐刹恢每煞?。
莊世嵩聞言立刻點頭應下,然后安排族人打掃戰(zhàn)場。
莊家如今除了十幾個老弱,其余修士都在這里了,只有不到三十人,多虧了易澤及時趕到,這次才能夠一人未損,眾人對此都很感激,做起事來也很賣力。
這時,有一道遁光從遠處飛來,易澤舉目望去,立刻便獲悉了來人的身份。
“齊道友!”
“易道友!”
來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齊恒,他曾在前往葉家的路上,順手救下了他,齊恒還有一個妹妹,名為齊倩。
說來也巧,齊恒的家族就在拓蒼山附近,坐落在一座名為槐江山的仙山上。
當初莊家敗落,附近幾個筑基家族都在打拓蒼山的主意,齊家也不例外,因此齊恒又見到了易澤,當?shù)弥庀峦厣n山后,齊家立即退出了競爭。
其他幾個家族見狀也不是傻子,很快便調(diào)查到易澤的身份,隨后紛紛退卻,一場“遺產(chǎn)”爭奪戰(zhàn),還沒開始,便宣告結束。
齊家借著齊恒和齊倩的由頭,他們族長特意來拜訪過易澤,一邊對他表示相救之恩的感謝,一邊想要拉近雙方的交情。
其中,尤以齊倩對此表現(xiàn)的最為積極。
易澤因為不是一直待在拓蒼山,有時無法照顧到這邊,也樂得在附近多個幫手,對齊家的示好,欣然接受。
至于齊倩的想法他明白,但他并沒有這個心思,只能裝聾作啞,冷淡處理了。
不過,齊倩好像沒有輕易放棄的樣子。
“易道友,我們槐江山剛剛遭到血齒鼠群攻擊,料想你這邊也有同樣的情況,所以來查看一番?!饼R恒看著正在打掃戰(zhàn)場的眾人說道。
易澤心中清楚,齊恒雖然沒有明言,但他肯定是擔心自己不在拓蒼山,怕莊家人抵擋不住鼠群,特意前來相助的。
易澤對此記在心上,也沒有多說,邀請齊恒上山一聚,齊恒自然沒有推辭。
兩人一起來到山頂,易澤在水池的涼亭中以茶相待。
“齊道友,我這里有一事相求。”兩人閑談片刻,易澤開口道。
“易道友請說,齊某能幫得上的定然義不容辭?!饼R恒回答的很痛快。
易澤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可能馬上要出趟遠門,所以拓蒼山這邊還請你照拂一二?!?
“我當什么事呢,此事簡單,包在我身上?!饼R恒不以為意,欣然答應下來。
易澤再次感激,片刻之后,齊恒化作一道遁光離開,易澤也走進了洞府。
從拓蒼山的洞府就能看出,莊家的最后一位筑基是個喜好奢華的家伙,整個洞府被他布置的富麗堂皇。
雖然在易澤看來各種裝飾有些小家子氣,但就外觀而言,確實不錯,易澤也就保留下來了。
易澤來到一間格外寬敞的修煉室,室內(nèi)的墻壁上被刻滿了劍痕,或深或淺,有的筆直如電,有的曲折如蛇,但每道劍痕都充斥著凌厲的殺氣,置身其中,就令人感到如芒在背。
易澤緩緩掃過四周的墻壁,這些都是近幾年他修習天罡劍陣時,留下的痕跡,凝結了他自我劍道的意境,記錄著他由深到淺的感悟。
時至今日,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劍道融入天罡劍陣圖,將大多數(shù)星辰領悟出自己的變化,只剩下最后的天魁,天罡,天機三星,遲遲無法悟透。
易澤這些時日也漸漸明白,光靠他自己修習,估計無法成功,只能將來在實戰(zhàn)中發(fā)掘出自己感悟。
最后再看了一眼,易澤便取出青冥劍,將墻壁上的痕跡盡數(shù)抹去,隨后稍作收拾,便離開了拓蒼山,向靈溪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