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鱗湖一艘游船上,幾個年輕人正圍坐在一起煮茶暢談。
“葉道友,還是你們蒼鱗湖的景色優(yōu)美,人在這里修行身心都能愉悅一些?!表n紀(jì)看著四周的湖景感嘆道。
幾人坐在二層的船艙內(nèi),周圍的景色能夠盡收眼底。
“韓兄謬贊了,你家的七竹谷景色也不遑多讓啊?!比~芷君一邊給幾人泡茶,一邊回道。
這里就她一個主人家,這種事自然由她來做。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矯情了,無論是七竹谷還是蒼鱗湖,你們不都看了多少遍了,有什么好互夸的啊。芷君妹妹,還是先給我們介紹下這位道兄吧?!闭f著看向一邊默不作聲的易澤,陳穎他們是認(rèn)識的,這個新來的云棲宗弟子只是聽說過。
葉芷君給每人沏好茶,慢條斯理的坐下來,隨后緩緩開口:“這是我在云棲宗認(rèn)識的師弟,易澤,師承丹塵子宗師,不僅修煉天賦極佳,還有很高明的煉丹術(shù)哦,恐怕不比云珂姐你差?!?
蕭家是有一道煉丹傳承的,因此族中不少人都修習(xí)煉丹術(shù),金丹老祖蕭暮雨就是附近少有的煉丹大師。
蕭云珂也是自幼修習(xí)煉丹術(shù),且水平不低。
“哎呦,難得見芷君這么夸一個外人,看來易道友著實不簡單啊,我對煉丹一道也有些心得,有機(jī)會交流一下?!笔捲歧嫖⑿Φ馈?
“蕭道友,是葉師姐過譽了,我還差得遠(yuǎn),不過交流煉丹術(shù)之事,易澤樂意之至?!币诐梢姶伺疄槿瞬诲e,并不推辭。
蕭韓兩人見易澤如此,絲毫沒有大派弟子的高傲,心下也是滿意,難怪葉芷君會帶上此人,看來是個可以相交的。
幾人閑聊片刻,便開始說起正事。易澤和陳穎不是三家之人,因此只在旁邊聽聽,主要還是葉芷君三人商量。
“赤玄真人提出的斗法大會,每家需要出三名族人上場,筑基初中后期各一人,且年齡要求在六十歲以下,既然田家也參與其中,恐怕他們的有不小的把握獲勝?!表n紀(jì)沉聲道。
“估計這年齡限制是特意為田淵銘設(shè)置的,不過他也確實厲害,五十多歲就突破到筑基后期,將來至少有兩次機(jī)會沖擊結(jié)丹?!笔捲歧嬉彩悄樕亍?
“田家近年確實有崛起之勢,田戎輝成功結(jié)丹,又出了田淵銘這個后起之秀,也難怪赤玄真人要拉攏他們?nèi)虢窒沙?。”葉芷君陳述著赤玄真人的目的。
易澤心中一動,沒想到田家還有這樣的人物,五十多歲的筑基后期,若能在四十年內(nèi)達(dá)到巔峰,那又是一個結(jié)丹的潛力股啊。
他的三師兄方遠(yuǎn)背靠師尊,也同樣是年過五十突破的筑基后期。
“恐怕不止這個原因,我聽說田家運氣好,榜上了云棲宗的一位元嬰真君,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蕭云珂補(bǔ)充道。
他們?nèi)也⒉皇遣辉敢庥H近云棲宗,而是投靠無門,如葉家只能將一些重要族人放入云棲宗,表明效忠的態(tài)度,彼此也就供奉關(guān)系。
但若田家靠上云棲宗的元嬰真君,那身份就會轉(zhuǎn)變,從“編外人員”變成“自己人”,其中得到的好處將是巨大的。
“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斗法大會上,田家會請云棲宗的人助陣,筑基后期他們有田淵銘,幾乎能力壓我們?nèi)业哪贻p一代,若他們到時候找來一位云棲宗的精英筑基,無論是初期還是中期,我們想贏就很艱難了。”葉芷君說出自己的擔(dān)憂。
此言一出,其他兩人都有些擔(dān)憂起來,經(jīng)過之前數(shù)年的大戰(zhàn),他們對三家年輕弟子的實力,都有一定的了解。
“易師弟,你是否有認(rèn)識的精英弟子,他們實力如何?”葉芷君突然問起旁邊沉默許久的易澤。
易澤面色一動,立即想到了張初語,緩緩道:“我倒是認(rèn)識一位,之前一起出過任務(wù),叫張初語,雖然境界只有筑基中期巔峰,但其實力不下于資深的后期修士,能同時抗衡兩位筑基后期?!痹敿?xì)情況他沒有敘說,畢竟這也算張初語的隱秘手段。
“金鈴仙子?”葉芷君竟然知道易澤的平江之行,遂投來問詢的目光。
一直神游物外的陳穎,仿佛突然驚醒,向易澤投來探究的眼神。
易澤先對葉芷君點了點頭,隨后回敬了陳穎一個清澈的眼神。
易澤的話令其他人更加緊張,船艙的氛圍也低沉了幾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看來這就是田家的底氣了,一個田淵銘,一個強(qiáng)力外援,即便不是金鈴仙子這個級別的,估計也差不了多少,我們還是要早做準(zhǔn)備才好?!比~芷君看著另外兩人鄭重道。
“頭大,我懷疑老祖太高估我們的實力了?!笔捲歧嬗行┥鸁o可戀,不顧形象的趴在桌上,顯露出一番不亞于外面的美妙風(fēng)景,彌補(bǔ)了四周沒有山峰的缺憾。
隨后她很快發(fā)現(xiàn)某處堵得難受,立刻意識到什么,一下子坐了起來,眸光打量著左右兩位異性。
在場的兩位男士此時目不斜視,易澤與韓紀(jì)目光交匯間,默契的聊起修仙界見聞,又聊到彼此的修煉心得。
兩人仿佛一下子變得親近,突然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完全忘記了今天相聚的初衷,是商量斗法大會事宜。
“哼。”蕭云珂瓊鼻輕哼一聲,未能抓到馬腳,自然沒有多說什么。
“咳,能請一個外援,可能老祖?zhèn)兿胝堉笃诘耐庠伞!表n紀(jì)猜測道,隨后又問起葉芷君:“你大哥最近怎么樣了?”
葉芷君是她父母唯一的孩子,韓紀(jì)問的葉鳴乾的兒子,葉崇瀚,他早早達(dá)到了筑基中期,雖然年齡大些,但也是他們?nèi)~家年輕一代中修為最高的。
“他最近一直在閉關(guān),我也不清楚狀況?!比~芷君輕聲道。
“若他能突破后期,對上田淵銘也能有些勝算,那就好了。”韓紀(jì)道
葉芷君搖了搖頭,她知道這幾乎不可能,以葉崇瀚的資質(zhì)和年歲,能在斗法大會前達(dá)到筑基中期巔峰都很艱難,更不要說突破后期了。
幾人在游船上待了將近一個時辰,享受了一番湖中的靈魚美味,估摸著各家老祖都談的差不多了,這才返回蒼鱗島。
葉芷君三人前去找自家老祖,易澤和陳穎則先告辭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