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陰沉的天空之下,如果從上往下看,就能發(fā)現(xiàn)兩道身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一前一后的你追我趕。/k·s′j?x-s!w·.^c!o/m?
前面的身影劃過一段又一段的青色流光,之所以有間隔,是他偶爾向前閃現(xiàn)一大截距離。
后面那道黑色的身影更加迅捷,身影不斷閃爍,每次出現(xiàn)都向前瞬移十幾里。
易澤在不斷調(diào)動真元,拼命的加速逃跑,但身后那人卻如附骨之蛆一般,怎么也無法甩脫。
不僅如此,他感覺對方的距離正在一點點的接近。
雖然心中有些焦急,但易澤還是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氣息此時稍微發(fā)生了變化。
當他再一次感應的時候,已經(jīng)無法確認對方是不是人族了。
“看來此人也不想暴露身份,讓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
想到這里,易澤服下一顆丹藥,速度再次加快了兩成,向著他所知最近的城池飛去。
在他后方追趕的黑衣青年眉頭一皺,心中有些訝異。
原本在他想來,追捕一個金丹應該手到擒來才對。
誰知對方的遁速超乎尋常,以金丹的修為竟然能不斷施展瞬移。
自己的速度雖然比對方快上一籌,但想要短時間追上還是有些困難,關鍵是他也不敢施展全力進行追擊。
這里是百族洞天,靈氣環(huán)境遠遠比不上幽瀾界,無法支撐他進行遠距離挪移。+1¢5/9.t_x?t\.*c-o·m*
他若是消耗自身元氣進行長距離挪移,的確就能能捉住前面的小子。
但是這么一來,他自己也會有被外界察覺的風險,黑衣青年知道玉華觀可不是吃素的。
到時候萬事皆休,數(shù)百年的謀劃將毀于一旦,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他注視著前方,雖然看不到易澤的身影,但對方的氣息在他的感應中卻異常清晰。
左右不過是一個人罷了,即便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也于大局無礙。
漸漸地,對于那道青色的身影,黑衣男子追擊的欲望弱了下來。
洞天的某處,兩道身影結伴而行。
步青和楚明分別是來自慶州和梁州的金丹散修,兩州都在天衍大陸的西部,彼此毗鄰。
他們兩個又都是各州頂尖的金丹強者,之前也曾打過交道,算是有點交情。
這次他們得以有機會參加血狩大會,進來不久,很幸運的在洞天內(nèi)相遇。
他們都屬于血狩大會中的弱勢群體。
相對于仙盟的金丹,實力底蘊不如他們,寶物不如他們,在百族洞天內(nèi)的危險性也最大。
不過,能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下,達到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境界,在追求長生道途上,都有更加堅定的道心。
如血狩大會這樣難得的機會,過五關斬六將得到的,又怎么會不好好珍惜。?s/s¨x¢i~a,o^s/h·u!o\._c′o~m¢
兩人相遇后,為了增加活到最后的幾率,很自然的達成合作,開始結伴而行。
他們盡量收斂著自身的氣息,以免突然遇到不可對抗的對手。
盡管已經(jīng)成為金丹中的強者,但作為散修,骨子里的謹小慎微一直存在。
但是,天有不測風云,他們今日終究有一劫。
“咦,那是什么?”
步青的神識更強一些,突然感應到了什么,但對方明滅不定,讓他一時間難以捕捉到。
很快,一道青色的遁光以驚人的速度,從他們前方一里多遠的地方路過。
“好驚人的速度,步兄,你看清那是誰了嗎?”楚明在一旁驚嘆道。
他整個人緊繃著身體,見對方毫不停留的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
步青凝眉遠眺,但此時那道青色遁光早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視野。
他有些不太確定的道:“好像是云棲宗的那位仙品金丹,叫易澤的那個,他的速度太快,我也沒能看的清?!?
楚明疑惑道:“看他的方向怎么是在往回走啊,難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這時,步青猛然一驚,喝道:“不好,易澤恐怕是在逃命!我們快走!”
“什么?”楚明瞪大雙眼,忍不住驚呼一聲。
兩人反應很快,迅速調(diào)動法力,以與易澤剛剛經(jīng)過的路線呈垂直角度,快速御風遠離。
可惜,他們還是醒悟的太晚了。
“唰!”
兩人剛遁出不遠,兩道紫色的神光就追了過來,牢牢鎖定了他們。
楚明沒有來得及做出抵抗,當即便被神光掃中,立馬慘叫一聲,整個人向下落去。
一息之間,他的頭發(fā)變得花白,皮膚褶皺起來,整個人快速衰老下來。
當他落到地上的時候,體內(nèi)已經(jīng)毫無生機,化作一具恐怖的干尸。
步青反應快上一籌,看到楚明的下場后亡魂皆冒,立即取出法寶想要抵擋。
可惜,無論是神通還是法寶,在這道紫光面前都是無用之功。
法寶接觸到紫光后,頓時變得靈光黯淡。
紫色神光洞穿法寶后,繼續(xù)掃到步青身上,轉(zhuǎn)眼間他也步了楚明的后塵。
兩位一步步從散修崛起,好不容易得到可以化龍的機會,最終還是倒在了前進的路上。
千百年后,恐怕沒人會再記得他們。
而百族洞天多的兩具枯骨,也會泯滅在時間長河之中。
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又是怎么在這里死于非命的,修仙一途的殘酷恐怖如斯。
易澤一口氣逃出去了十幾萬里,以如此高強度的遁速飛行,即便是他也有點吃不消了。
此時他的身體表面已經(jīng)有部分血管崩裂,經(jīng)脈隱隱作痛,這是連續(xù)瞬移給身體帶來的負荷。
幸好他的丹藥給力,否則他還真不一定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
沿途上他遇上了幾位不幸的幽瀾界修士和不少異族,其中還有一位四玄宗的家伙。
出于最后的憐憫之心,最主要還是打著讓他們分散身后那人精力的心思,易澤盡他所能提前提醒了他們趕緊逃命。
至于為了他們改變路線,縮短跟追擊者距離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不過,盡管有他的提醒,那些人還是無一例外的都被那名元嬰后期修士斬殺了。
幸好這些人當中沒有同門師兄弟,也沒有相熟之人,易澤不必為此感到為難。
這些人易澤也顧不上,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然后他就收到了好幾份修士臨終之前的謾罵,冥冥之中甚至還有一些怨念。
突然,易澤感應到一道熟悉的氣息,正光明正大的顯露出來。
對方的位置在他的左前方,易澤只猶豫了一瞬,當即做出了決定,向那人飛去。
也因此,身后的元嬰后期拉近了跟他之間的距離,令其感到一絲驚訝。
“難道這小子找到幫手了?外界進來的人里面還有能幫上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