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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三日起勢,走水東南!

想到此處,云湖龍君便轉(zhuǎn)頭看向了外界眾人,心頭怒火止不住的翻騰。

任誰知道自己被人當(dāng)做牲畜對待,還要扒皮抽筋,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只是陳年當(dāng)面,云湖龍君實在不敢造次,只能強行壓下心中怒火。

經(jīng)過幾番斟酌,云湖龍君才小心翼翼的道:

“先生恕罪,龍君、龍王之名,是我年少無知,不知犯了其中忌諱?!?/p>

“方才一時心急,沖撞了先生,還請先生恕罪。”

陳年看都沒看云湖龍君,他伸手一引,再次從帝鐘之中引出一道符篆,同時說道:

“忌諱?莫要高看了你自己?!?/p>

“昔年龍君龍淵丈人受太上太帝之道,稟無上正真之法,以勤營齋直?!?/p>

“于陽九百六之運,領(lǐng)神龍數(shù)千萬,制威八毒,滅洪止炎,損己布施?!?/p>

“此等存在,豈會在乎區(qū)區(qū)虛名?!?/p>

陳年的話,讓云湖龍君心中松了一口氣。

但新出現(xiàn)的那道符篆,卻又讓他不由自主的低頭伏首。

符篆中蘊含的道蘊,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讓他有一種看到龍雷時的感覺。

“但若是引動云湖決堤,水淹九萬里的蕓蕓眾生的罪孽,你擔(dān)不起?!?/p>

陳年注視著懸浮在空中的鎮(zhèn)龍神符,面無表情的說道:

“貧道給你一日時間處理龍宮事務(wù),一日后,你有兩個選擇?!?/p>

“要么蓄勢三日,走水化龍,自東南而出,沿途九萬里,不得顯現(xiàn)身形?!?/p>

“就是死你也得將水勢控住再死?!?/p>

“要么貧道親上云湖,斬了你的真身!”

云湖龍君渾身一震,這兩條路看似有所選擇,卻全是死路!

走水東南看似能活,但三日時間起勢,足以讓朝廷和天下山門世家做好了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

沿途困難重重,與自殺無異,何況還要隱匿身形,死都要控制水勢...

念及此處,云湖龍君猛的抬起頭看向陳年,心中泛起一陣狂喜,他想起了陳年前面的一句話:

九萬里蕓蕓眾生!

眼前高人明明知曉朝廷和山門世家的打算,還讓他東南走水,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機緣,天大的機緣!

這一瞬間,什么龍王神、什么鯉魚化龍之道,全都被云湖龍君拋到了腦后。

有這么一位手持天河、身披星斗的存在沿途看護,化龍簡直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若是九萬里沿途表現(xiàn)的夠好,高人手中隨便漏上一點,都足以讓自己受用終生。

“必不會讓先生失望!”

云湖龍君偷偷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以他的眼界,如何看不出這些物品都是凡俗之物。

但到了眼前高人手中,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蘊含著他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道蘊。

激動之余,云湖龍君連連伏首。

陳年看到他的樣子,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他嘴上說的硬氣,心中卻也有些緊張。

畢竟一條實力堪比真龍的赤蛟,算是他出道以來,遇到過最強的敵人了。

真要發(fā)生沖突,有輿圖在手,他并不虛這條老蛟。

但這里離丹陽實在是太近了,陳年并沒有把握完全不波及丹陽城。

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云湖龍君會意,伏首一禮,化作一道水光向著云湖而去。

“你既無犯律,又無功德在身,封不能封,斬不能斬?!?/p>

“既然如此,那就借你走水化龍之勢,堂堂正正的碾碎這些人的野心!”

陳年看著水氣潛入云湖范圍,將目光重新轉(zhuǎn)移到山谷之外。

“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p>

山谷之外。

云湖龍君陡然現(xiàn)身,又陡然消失,讓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

解心鳴面色蒼白看著云度山眾人。

第一次感覺到這些平常和藹可親的師叔師伯是如此的陌生。

五千里云湖決堤是什么后果,但凡動一下腦子,都能想象得到。

還有...

“師父...”

解心鳴轉(zhuǎn)頭望向東南方向,一雙眼睛逐漸失去了神采,整個人身形搖搖欲墜。

他反應(yīng)是遲鈍了點,但不是個傻子。

這個時間點,師父前去東南所為何事,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

剛剛恢復(fù)過來,正在觀察周圍情況的鄒山生看到他的異常,不由眉頭一皺。

這可是云度山與吳道子之間唯一的紐帶,可千萬不能出事,他不由關(guān)心道:

“心鳴,你怎么了?可是受了傷?”

聽到鄒山生的問話,解心鳴緩緩轉(zhuǎn)過頭,如同囈語一般喃喃問道:

“師叔,師父去東南...”

解心鳴的實力在云度山年輕一代弟子中,并不算突出。

但他的性子卻是人盡皆知,看著解心鳴那呆滯的目光,鄒山生就知道壞了。

這種目光,鄒山生見過不止一次,他連忙開口道:

“師兄去東南是另有他事,與此事無關(guān)...”

他話還沒說完,解心鳴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雙目猛然恢復(fù)了神采,口中自語道:

“對對對,師父不會這樣的!”

“他是名滿天下的賢人,是天下第一流的術(shù)士,他怎么會做這種事?”

“師父去東南一定是有其他事,一定是的!”

“我要去東南,我要去找?guī)煾?!?/p>

說著就瘋了一般,不管不顧的向著東南疾奔而去。

“心鳴?。 ?/p>

鄒山生想要將他攔下,但是抬了抬手,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此時山谷情況未明,放與吳道子有過交集的解心鳴離去,反而能給云度山留下一個后手。

山谷之內(nèi)。

陳年看著解心鳴離去時那踉蹌的步伐,嘆了口氣。

他拂塵一甩,兩道隱秘的流光一閃而逝。

一道追著解心鳴向東南而去,另一道則是飛向了丹陽府。

落到了一直暗中看護著攤主的梅清生手中。

師門生變,信仰崩塌。

要想讓解心鳴從中走出來,沒有人比梅清生合適。

“天書現(xiàn)世,是時候落幕了。”

唯一值得關(guān)注的解心鳴離去,陳年再沒了顧忌。

他還要前去云湖觀龍君監(jiān)督起勢,沒時間與谷外這些人廢話。

“五方五命,天陽地陰。順天行道,化現(xiàn)渺冥?!保ㄗ?)

陳年腳下輕輕一跺,陰陽對沖,五行輪轉(zhuǎn),二十二道法榜光華大作,天象驟變。

這一次,不是異象,而是真正的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