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趕我走了,我也不能死皮賴臉留在這里,真讓那些士兵過來押我就丟人了。=搜#>搜μ小?說?·/網×| )更[:×新o+最*\[快<
當即惡狠狠道:“好,我走!但你最好看住蘇沉舟,他要是再跑了,我可不會幫忙抓了!這是咱倆最后一次合作,以后別指望我會幫你!”
說畢,我起身就往外走,宋塵的聲音兇巴巴響起:“我就是死在這,也不會讓他跑了的!”
我沒理他,繼續(xù)往外走去。
門口把守的士兵看到全程,均是一臉尷尬,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個個抓耳撓腮,只能沖我敬了個禮。
事情本來都結束了,我的腳步也邁出門去,這時候偏偏響起一陣刺耳的笑聲:“嘿嘿嘿嘿嘿……”
是蘇沉舟在笑,他彎著腰,一邊刷廁所,一邊發(fā)出詭異的笑,顯然是在幸災樂禍。
“你笑你媽!”我怒極了,迅速轉身,回到號子,朝他沖了過去,“咣”一腳踹在他的腰上。
“砰——”蘇沉舟一屁股坐在廁坑里面,當場痛得慘叫起來。
“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宋塵也奔了過來,和我一起“咣咣咣”往蘇沉舟身上踹著。我倆已經好幾天沒有揍過他了,畢竟過些日子就要上法庭,渾身是傷也不好看,但是現在真的忍不住了。
本來心情就不好,他還在這怪笑,他不挨打誰挨打?
活該!
真的生氣也好,借機泄憤也罷,反正我倆聯起手來,痛痛快快地揍了蘇沉舟一頓。直到這家伙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倆才停了手。
“把他打成這樣,如果逃出去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一定要看好他?!闭f畢,我便轉身往外走去。
“盛秘書!”宋塵突然叫了一聲。
“干嘛?”我轉過頭,冷眼看著他。
“剛才是我不對,脾氣有點太爆了,說了不合時宜的話。”宋塵輕輕地嘆著氣,“我給你道個歉,不要走了?!?
“……宋隊長竟然會道歉,真是讓人意外?!蔽椅⑽櫰鹈?,陰陽怪氣地道。
他是誰啊,暴君宋塵,整個南龍門誰不怕他。
啥時候低過頭,啥時候服過軟?
“以前不會道歉,人生就四個字,不服就干……但這幾年被大司令調教,還被他用板子抽過幾頓,性格確實好了不少!”宋塵苦笑一聲,走過來,摸出煙盒,從中抽出一支,伸手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他又幫忙打著了火,整個道歉儀式就算是完成了。
“大司令還怪好的,能把你調過來……”我幽幽道。/k\a/y?e¨-¨g\e`.·c+o+m`
“盛秘書,以后別問我家里的事情了……這是我的逆鱗,確實容易讓我炸毛。”宋塵再次說道。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宋塵轉過頭去,看向倒在廁坑里的蘇沉舟,語氣陰沉地說:“再熬三天,他就能判刑了,到時候咱們也能離開這了?!?
“嘿嘿嘿——”頭都扎在廁坑里了,蘇沉舟還不老實,仍舊發(fā)出怪異的笑聲,像是在嘲諷我們倆的愚蠢。
雖然不知道他哪里來的信心,但總覺得這家伙還有大招沒使出來,說不準什么時候就突然逃掉了,于是接下來的三天里,我和宋塵更加上心,時時刻刻都盯著蘇沉舟,哪怕上廁所都不例外。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明天就要上法庭了。
只要判了刑,定成鐵案,再收押進監(jiān)獄里,神仙都救不了蘇沉舟,紅樓里的大人物也無可奈何了。
這天夜里,我和宋塵高度緊張,生怕最后時刻功虧一簣,哪怕門口就有衛(wèi)兵把守,我倆也死死守在蘇沉舟的身邊,就連睡覺都是輪流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聽到蘇沉舟問:“現在幾點了?”
我沒睜開眼睛,因為這時候是宋塵看著他的。
宋塵回答:“凌晨一點多了,睡你的吧,等天亮了,就押你上法庭?!?
“不睡啦,睡不著了?!碧K沉舟幽幽地道。
“愛睡不睡,等你判了刑,蹲了真正的監(jiān)獄,有的是時間大把睡覺!”宋塵冷笑一聲。
“這個時間,我能進京城了?!睕]接他的話茬,蘇沉舟繼續(xù)幽幽地道:“禁足令的處罰到期限了,我能去找那些家伙報仇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宋塵持續(xù)冷笑。
“是不是做夢,等到天亮就知道了?!碧K沉舟又詭異地笑了起來:“嘿嘿嘿嘿嘿……”
“……”宋塵顯然忍不住了,問道:“我和盛秘書二十四小時看著你,門口還有持槍的衛(wèi)兵把守,你到底哪里來的自信,覺得天亮就能出去?”
“不光是能出去,而且還能報仇?!碧K沉舟笑得更開心了。
“從現在起,我一只眼也不閉,就看看你怎么出去,怎么報仇!”宋塵盤腿坐在床上,雙臂抱在胸前,死死盯著蘇沉舟。
“天亮見分曉嘍!”蘇沉舟打了個呵欠,準備睡了。
我卻想到什么似的,“噌”的一聲坐起,伸手去抓蘇沉舟的臉。
“你干什么?!”蘇沉舟本能撥我的手。
“老實一點!”我“啪”一個耳光甩在蘇沉舟的臉上。-k/u`n.l,u^n.o*i*l,s\.¨c·o+m·
蘇沉舟終于安靜下來,我則繼續(xù)伸手在他臉上又摳又抓、又捏又拽。
“盛秘書,怎么回事?”宋塵好奇地問。
但他話音剛落,整個人就愣住,就見蘇沉舟臉上“簌簌”掉落著一些東西,類似膩子粉一樣的物體層層剝落下來,很快露出一張完全不認識的中年男人的臉!
“易容術!”宋塵在旁邊咬牙道:“這個人用了易容術!”
“哎呀,終于被你們識破了,還打算天亮了再告訴你們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慢慢坐起身來,抖了抖臉上殘余的渣子,恢復了他自己的聲音,“沒錯,我就是蘇老爺子的替身之一!這次察覺到臨滄之行可能有鬼,所以他派我出馬一探虛實!”
“你媽的!”宋塵當場暴怒,狠狠一拳砸在中年男人臉上。
中年男人當場被揍翻在地,卻還是“哈哈哈”大笑著,他的笑聲在整個拘留所里回蕩,引得門口把守的衛(wèi)兵都紛紛看過來,看到“蘇沉舟”換了個人,一個個露出震驚的臉。
宋塵還是怒不可遏,他的脾氣本來就很差勁,這時候更加收不住了,像是躁郁癥突然發(fā)作,瘋狂地暴揍著中年男人。
“哈哈哈哈——”中年男人卻不喊疼,也不求饒,他不斷地大笑著,仿佛揍得越狠,他越開心。
我雖然沒上去揍他,但是渾身上下都在發(fā)抖,毫不夸張,氣到腦仁都在發(fā)疼。
因為我始終想不通,蘇沉舟明明逃不掉,卻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么“一定能出去”“不光是能出去,而且還能報仇”之類的,也是靈光一閃,才想起來摳他的臉。
“易容術”不算什么奇技淫巧,但在江湖上運用的確實不多,主要使用起來需要一些技巧,妝發(fā)、聲音、服裝、行為習慣,都要惟妙惟肖,還是非常難的,所以并不常見,以至于我和宋塵都沒想到。
宋塵也就算了,我可是常常易容的,包括現在也是易容之身,竟然沒識別出同樣易容的蘇沉舟,這才叫常年獵鷹,反被鷹啄了眼!
我們根本沒有抓到真正的蘇沉舟,被一個冒牌貨狠狠地耍了十五天!
回想起十五天的提心吊膽、同吃同睡,簡直像個笑話!
宋塵仍在暴揍那個冒牌貨,“砰砰砰”的聲音不絕于耳,而我卻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當即摸出手機給施國棟打了個電話。
“喂?”哪怕已經深夜十二點半了,施國棟依然快速接起電話。
畢竟原計劃里,蘇沉舟天亮就要判刑,大家都很擔心發(fā)生什么意外,哪怕遠在京城的施國棟也是如此。
可惜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我迅速講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同時快速說道:“施局長,蘇沉舟沒有落網,一個月的‘禁足令’也到期了,他又能去京城了!他的小心眼程度,肯定會報仇的!我現在就往回趕,但肯定需要時間,你通知劉建輝、羅陽和岳濤,務必提防蘇沉舟,千萬別給他下手的機會!”
“好,我知道了!”施國棟迅速答應下來。
“易容術”這種東西,大家都沒想到,所以他也沒有怪我,而且現在有了更大的麻煩,哪里還有時間跟我叨叨其他?
有施國棟通知大家,我暫時能放心了,隨即抬頭沖宋塵說:“咱們得回去了,蘇沉舟肯定會去京城!”
“好!”剛才的電話內容,宋塵當然也聽到了,一腳將中年男人踹暈,便急匆匆和我往門外趕去。
出門之前,宋塵沖門口的士兵喊道:“查清那家伙的底細,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是!”幾名士兵立刻答應。
我和宋塵一起出門,乘車朝機場的方向去了。
路上,宋塵給大司令打電話,迅速講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同時申明了我們要連夜趕回去的消息。大司令當即給我們安排了專機,還讓我們不要著急。
其實急也沒用,之前想著異地審判蘇沉舟,越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越好,省得紅樓有大人物插手救他,所以選了疆域某個小縣城下轄的拘留所。
疆域這個地方,來過的人都知道有多大,等我們趕到機場,再乘專機抵達京城,怎么著也第二天早上了!
如此一來,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大家都能安然無恙,平安度過這個晚上!
……
京城,岳家。
突然被手機鈴聲驚醒的岳濤,看到來電人是施國棟,又看了一眼時間,心里知道不妙,但還是立刻接了起來。
“好,好,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小心的……”得知疆域的事情后,岳濤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心想蘇沉舟果然沒那么好對付啊。
掛了電話,岳濤本能地緊張起來,畢竟之前一直和蘇沉舟作對,現在肯定被他劃到黑名單里了,哪怕是在自己家里,也讓他覺得一陣陣惡寒。
他起了床,走出門去,來到院子里,頂著滿腦袋的月光四處檢查,確定院門關得很嚴實,四周的圍墻也很堅固,一般人肯定是闖不進來的。
……但蘇沉舟不是一般人啊。
岳濤輕輕地咂著嘴,心想自己要不去翠湖酒店躲躲,劉建輝在那邊,還有不少頂級高手。
對,就去翠湖酒店!
想到這里,他便急匆匆奔向兒子的臥室,打算叫上岳子恒一起去。
敲門,無人回應,直接推門進去。
岳子恒不在床上。
擱到平時,這很正常,兒子畢竟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圈,夜不歸宿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今天晚上不行!
岳濤立刻摸出手機給岳子恒打電話。
還好,響第一聲就通了!
“兒子,你在哪里?”電話接通的瞬間,岳濤立刻問道。
“岳先生,你叫誰兒子吶,這么稱呼不合適吧?”電話那邊傳來一道陰沉沉的聲音。
是蘇沉舟!
聽到這個聲音,岳濤的腦袋瞬間炸了,頭皮也一陣陣的發(fā)麻,像是有無數毒蛇在他頭上爬來爬去,以至于渾身上下也起了一片片的雞皮疙瘩。
“岳先生,你說話啊,怎么不吭聲了?”蘇沉舟陰惻惻的聲音持續(xù)傳來,像是刀鋒擦過石頭。
“……蘇老爺子,我錯了?!痹罎龥]轍,只能認慫。
“哎,知道錯了就好!”蘇沉舟輕輕地嘆著氣,“岳先生,咱倆本來無冤無仇,你純粹是站錯了隊!這樣吧,你來翠湖酒店附近的濕地公園一趟……咱倆好好談談!”
說到這里,蘇沉舟的聲音漸漸凝重起來:“岳先生,你現在還有機會跟我緩和關系,千萬不要犯下不該犯的錯誤,比如通知第七局什么的……那樣的話,我會很不高興,到了第二天早上,各大紙媒和網媒肯定會刊登一條消息,岳家公子岳子恒半夜垂釣,不慎落水,窒息而亡……”
“不!不!”聽到這一番話,岳濤驚出一身冷汗,“蘇老爺子,我肯定不會告訴第七局的……請你放心,我現在就過去!”
“哎,記住了,一個人過來啊,要是讓我看到還有其他人隨行……你兒子肯定是完蛋了!你考慮好,跟我和解,還是一條道走到黑!”蘇沉舟笑呵呵地掛了電話。
“混蛋!混蛋!”岳濤怒氣沖沖,瘋狂跺腳。
但他沒有辦法,兒子在對方手里,只能任由對方拿捏!
他知道不存在和解的,蘇沉舟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之前自己得罪的太狠了,不僅積極參與各種“倒蘇”行動,駐守岳家的高手湯澤還試圖襲擊他……
自己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沒準連兒子也……
但他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萬一呢?
于是他咬咬牙,當場寫下了一份遺書,將自己遇到的情況記錄下來,并著重地告訴后來人,如果自己突然消失不見,不用懷疑,就是蘇沉舟干的!
寫完這封遺書,他又閱讀一遍,確定沒問題了,隨即放進了床頭柜中。
轉身,出門。
門外,月色如水,寒風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