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不在第七局工作,我就徹底回歸了自己的身份,但我發(fā)現(xiàn)龍門商會實(shí)在沒有什么值得我去忙的,平時向影、顏玉珠、二愣子他們將公司搞得井井有條,根本不需要我親自插手任何事務(wù)。^k¨a·n?s¢h.u·h_e,z_i_.+c·o*m·
在公司最沒用的果然是領(lǐng)導(dǎo)啊。
但我還是假裝自己很忙,每天東瞅瞅、西看看,從南飛到北,又從北飛到南,北龍門視察完了,還視察南龍門——雖然南龍門的收入不歸我管,但他們見了我依然“宋董”“宋董”地叫。
有一次在合市見到老狼,他問我什么時候把江城放出來,說“南北龍門是一家”已經(jīng)成定局了,不用再押江城做人質(zhì)了吧?
我說那不行,誰知道宋塵什么時候發(fā)瘋,沒準(zhǔn)哪天就對我們北龍門下手了吶!
老狼嘆了口氣:“塵哥要是發(fā)瘋,又怎么會在乎江城?。 ?
這話我信,宋塵神經(jīng)起來,出了名的無情無義,親爹的牌位都敢摔,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但我還是說道:“就讓江城繼續(xù)待在我那里吧,起碼算是一個保障……武市那邊有小波守著,沒什么大問題!”
總之江城不能回歸,否則“我”又要消失了。
還有一次去了昌城,和祁柔見了面,她問我最近和宋塵見面沒?我說見了,過年前在家碰了一面,差點(diǎn)打起來,多虧龐滿拉開了。
祁柔對我倆打架的事不感興趣,只問:“宋塵身邊有女人沒?”
“……沒有?!蔽艺f。
“聽說他前段時間和洪瑰寶走得很近,你知道這件事嗎?”祁柔又問。
“……不知道?!蔽艺f。
“咋辦啊,你哥不會真的嫌棄我年老色衰,貪慕人家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吧?”祁柔發(fā)愁地摸著自己的臉。
“他不是也是個老東西嗎,憑什么嫌棄你?”我憤憤不平地說:“祁姐,何必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以你的身份地位和姿色,想找多少男人也不難啊!”
“那不行,除了他,我誰也看不上。”祁柔搖搖頭。
龍門商會就是這樣,無論南龍門北龍門,無論男的女的,一個個都是情種,“舔狗商會”名副其實(shí)。
那沒有辦法了。
雖然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確定宋塵到底喜歡誰,但總覺得祁柔輸在洪瑰寶手上的概率很大。
各個地方都轉(zhuǎn)了一圈后,這天來到并州的龍門商會。
并州是龍門商會的大本營,一貫是顏玉珠統(tǒng)領(lǐng)的。和顏玉珠吃了頓飯后,又在她的陪伴下前往龍門武館,這里都是龍門商會未來的新鮮血液,每次必來視察,給他們鼓鼓勁、加加油什么的。
武館門口的榮譽(yù)墻上已經(jīng)列出了一系列優(yōu)秀學(xué)員的照片,比如彭凱旋,西南地區(qū)大管家,身家億萬,再比如裴勇,龍門商會滬城分公司總經(jīng)理,年收入數(shù)百萬……
窮人想要逆天改命,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
有前人的成功案例,再加上熱血的雞湯,龍門武館整天人聲鼎沸,學(xué)員們都想成為下一個幸運(yùn)兒,自然一個個斗志昂揚(yáng)、激情澎湃,“呼、喝”的聲音此起彼伏。,叁~葉\屋+ ~唔+錯*內(nèi),容′
滿意地巡視了一圈后,我和顏玉珠便在陳永生的陪同下來到他的辦公室里。
“宋董,最近來武館的次數(shù)有點(diǎn)多啊,最近沒什么事,閑下來了?”陳永生倒了兩杯茶,分別放在我們面前。
“怎么,不歡迎我?”
“沒有沒有,我巴不得您天天來吶,學(xué)員們看到您別提多激動了,練起功夫來也比平時更加有勁!”陳永生樂呵呵地說著。
“偶爾來一次就行了,我還是很忙的!”實(shí)際上我都快閑出屁了,但在手下面前,必須維護(hù)自己的人設(shè),接著又問:“最近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一定要小心蘇晨楓的報復(fù)??!”
“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标愑郎鷵u搖頭:“我覺得,蘇晨楓就算是想報復(fù)龍門商會……也不敢來并州吧?”
“未必,他那個人,和他爸一樣,性子捉摸不定的,還是小心一點(diǎn)為好!”
我一直和向影保持聯(lián)系,她的情報機(jī)構(gòu)沒少盯著蘇家,但說實(shí)話沒什么用,畢竟蘇家還有暗道,他從暗道走了,那誰也不知道。
就只能我們自己多加提防了。
“明白!”陳永生點(diǎn)頭,“我會注意安全的?!?
聊了一陣后,我又問他:“對了,你最近和影刃怎么樣?”
說到這個話題,陳永生的一張臉垮下來:“之前剛從滬城回來的時候還挺好,每天一起吃飯、看電影什么的……但日子一久,她就嫌我無趣了,說和我在一起沒什么意思!”
“你們女人咋那么事呢?”我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顏玉珠,“要多有趣啊,每天給她說相聲、演小品?”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顏玉珠翻了個白眼,又沖陳永生說:“說到底還是不夠喜歡,否則別說你無趣了,你就是個啞巴,她也愛的你死去活來,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都不嫌膩?!?
陳永生立刻問:“那我該怎么辦?”
顏玉珠想了想,說:“多給她買點(diǎn)小禮物吧,女人還是很喜歡驚喜的,這樣就不顯得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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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接了一句:“別買太貴的啊,還沒成呢,不要投資太多?!?
“你真是摳!”顏玉珠指著我,哭笑不得地說了一句。
“沒辦法,前車之鑒?!蔽衣柭柤?。
“可以偶爾買一次貴的?!?*c′y/x~s\w/.?o`r*g_”顏玉珠想了想,說:“小禮物就算了,但如果是貴重禮物,正常女生不喜歡對方是不會收的,如果收了,卻沒什么表示,那就要警惕了,說明她不值得!明白了嗎?”
“明白了!”陳永生點(diǎn)頭:“謝謝媽媽!”
“???”我和顏玉珠都是一臉迷茫:“你叫什么?”
陳永生的臉“唰”一下紅了:“不好意思啊,平時就覺得顏總很像我媽,嘮嘮叨叨的什么都管,一不小心就叫出來了……”
“你要不要臉?”我又好氣又好笑,“你都四十多了,管我媳婦叫媽……”
打趣了一陣后,我和顏玉珠就離開了,吃過飯后便各回各家休息了。
顏玉珠在并州早就買了大房子,我則回到了采薇莊園。
雖然一年到頭都不來采薇莊園一次,但一直有人維護(hù)、保養(yǎng),至少三天打掃一次衛(wèi)生,每個星期換一次床單被罩,所以隨時都可入住。
上樓的時候,路過樓梯間,江城和宋采薇的大幅婚紗照依舊掛在墻上。
照片里,宋采薇笑得很是開心,整個人依偎在江城的懷里,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孩。
就這一下,又勾起了我許多往事,忍不住上前輕輕摸了摸宋采薇的臉,長嘆一聲,上樓睡覺去了。
……
陳永生聽進(jìn)去了顏玉珠的話。
下了班后,他就尋思送影刃什么禮物,最終咬了咬牙,花費(fèi)自己一年的工資,買了一輛漂亮的奔馳跑車,一路開著朝影刃的家里去了。
影刃在并州某城中村租了一個院子,隨著春天漸漸到來,她開始養(yǎng)花、種草,整天擺弄自己的盆栽,每當(dāng)微風(fēng)拂過,看著那些枝葉輕輕擺動,臉上便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
“咚咚咚——”
院門突然被人敲響,影刃知道是誰來了,雖然不太喜歡對方,但還是放下手里的鏟子,走過去將門打開。
門外果然站著陳永生。
“陳館主,我吃過飯了?!庇叭姓J(rèn)認(rèn)真真地說:“今晚就不出去了?!?
“不是,給你看個東西……”陳永生一側(cè)身,露出了身后那輛漂亮的奔馳跑車來。
“喲,你買車?yán)??”影刃眼睛一亮,走出門去,繞著跑車轉(zhuǎn)了一圈,點(diǎn)點(diǎn)頭說:“真漂亮?。 ?
“喜歡嗎?”陳永生笑呵呵問。
“喜歡啊,漂亮的東西誰不喜歡?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我就想買車了,可惜那邊路太堵了,還是坐地鐵方便,而且也搖不上車牌……”影刃說著說著,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你怎么買了一輛粉色的車?”
“因?yàn)檫@輛車是送給你的!”陳永生笑瞇瞇地摸出鑰匙遞了過去,“影刃姑娘,你在并州生活,有輛車也方便多了!”
“不行!”影刃驚恐地瞪大眼,根本沒接鑰匙,連帶著雙腳也往后退了幾步,“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一刻,陳永生心里拔涼拔涼的,他知道影刃是個正常女生,也知道影刃確實(shí)不喜歡自己。
但他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迅速把車鑰匙塞到影刃手里:“沒關(guān)系,你收下吧,只是我的一片心意,不需要你回報什么的!”
說畢,他轉(zhuǎn)身就走,生怕影刃再把鑰匙還回來。
怕什么來什么,影刃真的追了上來,拼命要把鑰匙塞回去:“陳館主,我真的不能收……”
“就是送給你的,手續(xù)都寫了你的名字!”
“不行,我不能要……”
二人互相推搡,很快來到了胡同口,陳永生始終不肯拿回鑰匙,擺著手說:“影刃姑娘,你別跟我客氣,這點(diǎn)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么……”
話音未落,陳永生的面色突然一僵,接著緩緩低下頭去,就見一柄刀竟然從自己的肚子里穿了出來。
有人站在胡同口的拐角,從他背后襲擊!
鮮血迅速染紅他的腹部,他的雙腳有些站立不穩(wěn)了,額頭上也有大量的汗浸出。
“唰——”
又一柄刀,從陳永生的胳膊內(nèi)側(cè)穿出,徑直朝影刃的肚子狠狠扎了過去。
但影刃還未察覺到異常,仍舊往他手里塞著鑰匙,“陳館主,我真的不能收……”
咔——
陳永生迅速抬手,抓住了這一柄刀。
刀鋒迅速割破他的手指、手掌,鮮血滴滴答答地淌下來。
“這是……”影刃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面色震驚地低下頭去。
“踏踏”的腳步聲響起,兩個人從胡同的拐角后走出,均是膀大腰圓、人高馬大,正是蘇晨楓從藏區(qū)帶出來的頂級高手,扎西和羅布。
二人手里都握著刀,均是一尺多長的鋼刀,一柄在陳永生肚子里,一柄在陳永生的手里。
“走,快走……”陳永生伸出另一只手,推了影刃一把,自己因?yàn)樯硎苤貍?,“咣?dāng)”一聲栽倒在地,完全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
“陳館主!”影刃一驚,本能地要去扶他。
“唰——”
扎西和羅布迅速拔出自己的刀,接著又一起朝影刃劈了過去。
影刃只能拔出一柄匕首抵擋,但她又哪里是兩個頂級高手的對手,“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一陣較量過后,很快便陷入了頹勢,手忙腳亂,目不暇接。
這座城中村雖然不太繁華,但也住了不少的人,聽到動靜,紛紛走了出來,看到一人渾身是血趴在地上,其他人則持刀斗個不停,哪里敢圍上來,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看,也有人偷偷報了警。
扎西和羅布旁若無人,仍舊瘋狂地攻擊著影刃,很快抓到破綻,一起持刀劈了過去。
完了!
看到這兩刀的方向,影刃知道自己扛不住了,恐怕要和陳永生一樣重傷倒地。
然而這兩刀卻沒有劈下來。
是陳永生,他抓住了扎西和羅布的小腿,制止了他們繼續(xù)向前的動作,同時大聲喊著:“走啊!走啊!”
“……”看到這幕,影刃不再猶豫,“噔噔噔”地轉(zhuǎn)身跑去。
“咔咔——”
與此同時,扎西和羅布甩開陳永生的手,迅速朝影刃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著影刃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陳永生終于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隨著視線越來越模糊,腦袋終于低了下去。
“砰——”
一只腳突然踩在了陳永生的背上,接著一道兇狠的聲音響起來:“影刃,再不回來,你男人死定了!”
是蘇晨楓,他竟然也來了,剛才也藏在胡同拐角的背后,這時候一只腳踏著陳永生的脊背,一只機(jī)械手朝陳永生的脖頸探去。
中指處,已然探出一根銳利的刀刃,隨時都能要了陳永生的命!
但影刃根本不搭理他,仍舊瘋狂地往前跑著。
“你的女人,完全不在乎你的命??!”蘇晨楓蹙起了眉頭。
“……她不是我的女人!”陳永生苦笑著,“我送她車,她也沒要!”
“看來我的情報有誤……男人做到你這份上,也是夠悲哀的!”蘇晨楓輕輕地嘆著氣,同時大聲喊道:“扎西大哥、羅布大哥,你們要是拿不下她,可就太丟我岳父的臉啦!”
二人聽到這個聲音,當(dāng)即奔得更快,寬大的藏袍在身上獵獵作響,像是草原上發(fā)了飆的牦牛。
但影刃一向就是以速度見長的,否則也不會有這個外號了,她奔起來真就像是一道殘影,將扎西和羅布甩得越來越遠(yuǎn)。
“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啊……”陳永生輕輕地呢喃著,眼中滿是欣賞。
然而就在這時,影刃卻猛地停下腳步。
“干什么?!”陳永生瞪大了眼。
原來,影刃奔到了自己家的門口,接著按了一下手里的車鑰匙,迅速鉆到了那輛奔馳跑車的駕駛座里。
“嗡嗡嗡——”
影刃迅速啟動車子,引擎發(fā)出近乎野獸般的咆哮,接著四個輪子如同瘋了一樣向前滾動。
扎西和羅布再想逃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咣咣——”
兩聲重響過后,扎西和羅布都被車子狠狠撞飛出去,又“砰砰”兩聲分別摔在了胡同的水泥地上。
二人都是頂級高手,即便慘遭撞擊,也不過是輕傷,還是能站起來的。
但還不等他們站起,奔馳跑車又竄了過來。
“嗡嗡嗡——”
四個車輪同時碾過兩個人的身體,這一瞬間不知斷了多少骨頭、爛了多少內(nèi)臟,地面上迅速蔓延開一片殷紅的血跡。
喜歡跳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