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確定自已就是那個萬中無一的天才,屬實是有些做不到——畢竟在這之前,自已從未展現(xiàn)出過任何天賦,能夠成為頂級高手還是一次次的偶然。
我都可以,別人不可以么?
于是我又反反復(fù)復(fù),讓大家實驗了好多次。
可惜,還是沒有一個成功。
我瞠目結(jié)舌,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眾人也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斷實驗各種方法,甚至還往深山老林走了一圈,試圖尋找空氣質(zhì)量更高的地點,但在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后,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在“暗勁”上面確實沒有任何可能性了。
有人忍不住問:“宋董,我們無法修習(xí)暗勁,是不是這輩子就止步于此了?”
“不一定!”我立刻道:“李虎說了,有人一輩子死磕明勁,將自已練得又強又壯,最后也不比擁有暗勁的人差!”
其實李虎還有后半句話——這樣的人鳳毛麟角。
但我就不說了,避免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果然,這句話一出口,大家便紛紛放了心,說那就好,還是有希望繼續(xù)變強的。
尤其二愣子,他站在小河邊,搓著一雙粗大的手,臉上帶著笑意說道:“就是說嘛,我也覺得自已的潛力不止于此!不會暗勁也無所謂,我會將明勁練到極致,不輸給任何人!漁哥,你就等著瞧吧!”
其他人也是一樣,個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唯有易大川和陳永生這兩個年紀(jì)大些的,站在一邊抱著雙臂感慨道:“年輕真好,還對自已的未來有希望……我們就不行了,一把年紀(jì),土都埋半截了,早就認(rèn)命!”
眾人七嘴八舌,說的均是對未來的向往,直到胡小蝶冷不丁地說了一句:“現(xiàn)在是不是該救塵哥了?”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說了這么久的暗勁,竟然把宋塵忘記了。在他們原本的計劃里,就是救出我后,再聽我的定奪,現(xiàn)在有了我這個主心骨,當(dāng)即一個個看向了我。
包括我也是這樣的,突然掌握了暗勁,心中非常激動,確實把宋塵拋到腦后,忘得一干二凈,當(dāng)即倍感慚愧,立刻問道:“我哥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們知道嗎?”
胡小蝶說:“只知道他被第七局抓走了,具體關(guān)在什么地方,不太清楚!查了很久,也沒消息?!?/p>
之前在T中心的實驗室里,燕玉婷也講過宋塵的近況,說他寧死不屈,快被打成狗了也不配合。總之,肯定是在京城,而且沒死!
我知道第七局做事的風(fēng)格,宋塵肯定不會死的,即便想殺死他,也是通過正規(guī)手段判他死刑。
于是我毫不猶豫地說:“那就開拔京城!”
下定決心,天色已經(jīng)晚了。身處西北,自然要找姜樂幫忙,他當(dāng)即安排了私人飛機,連夜將我們這些人送往京城。
除此之外,姜樂還貼心地給我們安排了一棟房子,是他在京城的私人財產(chǎn),位于郊區(qū)的一座別墅。雖然不是太大,上下也就三層,但住我們這些人綽綽有余了,而且依山傍水,院子里有兩棵樹,空氣也非常好。
等到大家各自選擇了心儀的房間,并且都住下來后,我便給姜樂打了個電話,感謝他的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和照顧。
“客氣了漁哥,咱哥們還說這些干嘛?”電話里傳來姜樂笑嘻嘻的聲音:“不過,咱們或許很快就能見面了……”
“什么意思?”我立刻問。
“燕玉婷剛才給我打了電話,約我一個星期以后到京城的翠湖酒店開會……而且不止約了我,還約了彭凱旋、洪瑰寶?!苯獦酚挠牡氐溃骸皯?yīng)該是之前在西寧T中心救易大川的事情,大家不是沒聽她的話嘛,燕玉婷終于要跟我們清算了!”
“不行的話,你們也出國吧!”我語氣沉重地道。
“不用!”姜樂說道:“我和彭凱旋、洪瑰寶商量過了,救易大川是為了國家安全,走到哪也說得過去!頂多就是一條忤逆燕玉婷的罪名……她最多揍我們一頓,好歹也是大管家吶,總不至于殺了我們。”
確實,姜樂等人千錯萬錯,也不是犯了殺頭的罪。
即便燕玉婷是第七局的一把手,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殺掉各個地區(qū)的大管家。
“嗯,你們自已做好心理準(zhǔn)備就行?!蔽覈诟赖?。
“放心吧漁哥,我們心里有譜?!苯獦氛Z氣輕快地道。
掛了電話,我安排二愣子等人早點休息,自已則離開別墅,開了一輛姜樂留在地庫的車,朝翠湖酒店的方向去了。
我做過兩任第七局的秘書長,對翠湖酒店的地形更是了如指掌,知道每一處監(jiān)控和攝像頭,更知道哪里有盲區(qū),當(dāng)即悄無聲息地混進去,探查起里面的每一個角落來。
重中之重,當(dāng)然是自已之前辦公過的套房,后來同樣被燕玉婷征用了,據(jù)說住的還挺舒服。
不過我去看了,里面黑燈瞎火的,燕玉婷根本不在,估摸著還在西寧。
保守起見,我又到第七局的總部轉(zhuǎn)了一圈,同樣空無一人,連武警都沒有,可見燕玉婷確實還沒回來。
沒轍,只能先回去休息了。
一陣折騰之后回到別墅,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多了,大部分人已經(jīng)休息,只有個別房間傳來刷短視頻或者玩游戲的聲音。
我躡手躡腳,回到自已的房間,就聽窗外隱隱傳來“呼呼呼”的聲音,似乎有人正在練拳。
只是聲音很小,不仔細(xì)聽,根本就聽不到。
覺得奇怪,便推開窗戶,探頭往外看去。
我臥室的窗戶正對著別墅的后院,就見黑乎乎的后院之中,只有淡淡的月光灑下來,就見二愣子正站在其中,“呼呼呼”地打著軍體拳。
看到這幕,我著實哭笑不得:“你至于嗎,這么晚了還在練拳?”
“嘿嘿嘿……”看我推開窗戶,二愣子不好意思地收了手,用袖子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沒辦法啊漁哥,你都有暗勁了,我也要繼續(xù)努力,不然以后怎么幫你?既然虎哥說了,明勁也能練到巔峰,并不比任何人差,那我肯定朝著這個方向走唄!”
“可以!”我把手伸出窗外,沖他豎了下大拇指,“但也要勞逸結(jié)合啊,別把自已給累壞了!”
“放心吧漁哥,我心里有數(shù)的!”二愣子頓了頓,又問:“漁哥,你回來了,有宋隊長的消息沒?”
“沒有,燕玉婷估計還在西寧,不知道其他人把宋塵擄哪去了……”我便講了講之前發(fā)生的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燕玉婷一個星期之后肯定在京城了,畢竟他那天約了姜樂、彭凱旋和洪瑰寶見面嘛!只能到時候再說了,希望宋塵能撐住吧。”
“宋隊長一定能撐住的!”二愣子面色凝重地道。
想到宋塵正受折磨,說不心疼是假的,但也確實沒有辦法,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之下,能保住命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嗯,你練吧,我是扛不住了……我要休息!”我擺擺手,準(zhǔn)備把窗戶關(guān)上了。
“好……不影響你休息吧漁哥?”二愣子又問了一句。
“不影響,關(guān)上窗戶幾乎沒聲音了!”
“那就行!我就說嘛,我做過測試的,并不影響大家睡覺!”
二愣子松了口氣,便繼續(xù)練起了軍體拳,“呼呼呼”地?fù)]舞起了自已的胳膊和腿,在月光下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大蜘蛛。
直到這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二愣子練拳的速度比平時慢很多,而且揮舞胳膊和腿的時候,看上去很吃力的樣子,當(dāng)即奇怪地問:“怎么回事,你受傷啦,還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二愣子收回拳腳,笑呵呵道:“我感覺自已進入瓶頸期了,所以打算給自已上上強度,身上綁了幾個五十斤的鐵塊……其實以前在軍隊的時候,大家就常常這么干,只不過那時候綁的是沙袋,現(xiàn)在算是新的挑戰(zhàn)?!?/p>
他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已的胳膊和肚子,果然傳來“鐺鐺鐺”的金屬聲響。
鐵塊,還是五十斤的,而且有好幾個!
我真是佩服的無以復(fù)加,再次沖二愣子豎起大拇指:“可以的兄弟,就這么干……有朝一日,那些會暗勁的,也不是你的對手!”
“我也這么覺得!”二愣子爽朗一笑,便繼續(xù)“呼呼呼”練起了他的軍體拳。
“一定要記得勞逸結(jié)合啊,練一會兒就去休息!”
“好嘞!”
囑咐完畢,我便關(guān)上窗戶,簡單地洗漱了下,躺在床上準(zhǔn)備休息。
剛躺下的時候,肯定是睡不著的,想到二愣子還在辛苦練拳,自已也忍不住按照李虎教的心法,吸了口氣默默在自已體內(nèi)運轉(zhuǎn)起來……
一覺醒來,天光已經(jīng)微亮,晨光透過薄紗的窗簾,碎金子一樣灑了半個房間。
隱約還能聽到“呼呼呼”的聲音,當(dāng)然吃驚不小,立刻趿拉了鞋奔到窗邊,一拉窗簾,二推窗戶,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更多的陽光潑灑進來,就見晨光微亮的后院中,二愣子仍在“呼呼呼”地?fù)]汗如雨,胳膊和腿不斷地抬起又放下、擺出又收回。
“不是吧你,難道一夜沒睡?!”我吃驚地問道。
“那不至于!”聽到我的聲音,二愣子轉(zhuǎn)過頭來笑呵呵說:“漁哥,我也是剛起來,練了還沒有半個小時吶!”
“你是真的牛逼!”我再次沖他豎起了大拇指,“我一直覺得自已夠卷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卷!”
“哈哈哈,漁哥你也來吧!”二愣子繼續(xù)揮舞起了自已的拳腳,發(fā)出“呼呼呼”的聲響。
這時候天光大亮,視線比昨晚好多了,確實能看到他身上某些部位鼓囊囊的,估摸著就是那幾個重達五十斤的鐵塊了。
而看二愣子的動作,已然比昨晚輕松、流暢了許多。
進步好快!
二愣子真是當(dāng)代卷王!
“馬上就來!”我應(yīng)了一聲,隨即轉(zhuǎn)頭去穿衣服。
話雖然這么說,但我并沒有第一時間前往后院,而是驅(qū)車前往翠湖酒店和第七局的總部。結(jié)果還是一樣,依然沒有燕玉婷的蹤跡。
不過我也不算浪費時間,一邊開車一邊按照李虎教我的心法繼續(xù)呼吸吐納——修習(xí)暗勁確實有這個好處,不受地點和場合的限制,只要可以呼吸,體內(nèi)就能運轉(zhuǎn)。
如果形成習(xí)慣和肌肉記憶,沒準(zhǔn)將來睡覺的時候,也能自動呼吸吐納。
折騰了一圈,再返回別墅,已經(jīng)是半上午了,陽光愈發(fā)熱烈,后院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除了二愣子外,易大川、陳永生、胡小蝶等人都出來了,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施展各種功夫招式,練得非常起勁。
我默默地尋了個角落,盤腿坐下,沐浴著陽光和花香,也開始了自已的修習(xí)。
——春天像個孩子似的悄然臨近,空氣中確實有一些花香了,后院的一棵杏樹和一棵桃樹率先開了,白白的、粉粉的,煞是好看,輕風(fēng)一吹,香氣撲鼻。
從這天起,我只要早上起來,就先到翠湖酒店和第七局總部轉(zhuǎn)一趟,確定燕玉婷還是沒有蹤跡,便回來別墅修習(xí)暗勁,反正一整天都不會閑著。
其他人的表現(xiàn)則各不一樣。
有的雖然信誓旦旦,說要在明勁上死磕到底,但練了沒幾天就放棄了,又回到過去的正常狀態(tài)。
有的則是徹底擺爛,知道自已不可能有所突破,也就不費那個力氣,大部分時間用來看視頻、玩游戲。
最用功的,當(dāng)屬二愣子和胡小蝶了。胡小蝶沒有二愣子那么卷,但也算是不錯,同樣屬于早出晚歸的那一種,甚至看到二愣子身上綁了鐵塊,于是也如法炮制、有學(xué)有樣,也給自已搞了幾個鐵塊。
一個女孩子竟然這么卷,著實讓我刮目相看,有一次忍不住問她:“干嘛拼成這樣?”
胡小蝶嘿嘿一笑:“我想多幫塵哥一些忙嘛,實力當(dāng)然越強越好?!?/p>
聽到這樣的話,我心里忍不住想,宋塵啊宋塵,你欠的感情債,未必就比我少。
時間一天又一天地過著,燕玉婷始終沒有露面,也不知道在西寧搞什么。不過與此同時,我體內(nèi)的暗勁越來越多,可惜只能在四肢百骸游走,還做不到李虎和梁小夢那樣顯露出來。
但相比之前還是頂級高手的時候,實力已然上升了一個檔次!
有時候想想,自已在“修習(xí)暗勁”上好像真的蠻有天賦,從剛接觸到現(xiàn)在有了一定成就,中途沒有遇過一絲一毫的阻滯,再聯(lián)想到李虎和梁小夢曾說內(nèi)家手或許要斷代了……
難道我真是這個時代的天選之人?
因為每一次呼吸吐納,幾乎都能帶來肉眼可見的反饋,我的精神頭也變得很足,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修習(xí)暗勁。
吃飯的時候吐納,洗漱的時候吐納,小便的時候吐納,大便的時候吐納,更不用說專門坐在后院,沐浴陽光和花香的時候了……
更是大吐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