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迷蹤拳能夠幫我盡快適應(yīng)頂級高手的身體,但剛開始對戰(zhàn)陸闕的時候,還是微微有些落入下風(fēng),不過也能打個有來有回。?{零*點>看?1\書|¥ `,?無@錯#§內(nèi)1容2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熟悉,對力量和速度的掌控也愈發(fā)熟練,迷蹤拳的確是集百家之長的拳法,不僅能夠完美預(yù)判陸闕的一招一式,還能完美克制他的一拳一腳,漸漸地便是我占了上風(fēng)。
陸闕到底是老牌的頂級高手,整體實力肯定是在我之上的。
如果我倆現(xiàn)在比拼武器,他拿刀我拿棍之類的,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迷蹤拳確實太強了,能夠起到逆風(fēng)翻盤的作用。
相當(dāng)于都是國家級的短跑健將,但我穿了一雙更輕便、更柔軟的跑鞋,就是要比對方跑得更快一些!
迷蹤拳,便是我的跑鞋!
我很熟悉陸闕的鷹爪功,無論怎么變化,都逃不出迷蹤拳的范疇,所以無論他想干些什么,我都能夠提前防范甚至反擊。
他的心態(tài)明顯有些崩了,節(jié)奏和招式都有一些亂套,這樣下去肯定是我獲得最終的勝利。
四周眾人都能看明白這一點,大家并不知道我是怎么突破頂級高手的,但不影響孫大雕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陸闕,你要是打輸了,就給老子滾出孫家武館,今年的工資也別想要了,養(yǎng)你不如養(yǎng)塊叉燒!”
孫鴻鵠同樣跺腳罵街:“就算吳華成了頂級高手,那也是剛剛才突破的!陸闕,你要是贏不了,就和常志鵬一樣廢物!”
二人罵的越狠,陸闕壓力越大。
這份壓力并沒有轉(zhuǎn)化成動力,反而讓他愈發(fā)惶恐、緊張,生怕自己戰(zhàn)敗。越怕,越容易出錯,節(jié)奏和招式也肉眼可見地愈發(fā)亂了。
終于,我抓住了一個機會,先是卸了他手肘上的關(guān)節(jié),接著又狠狠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之上。
——現(xiàn)在的我,對迷蹤拳的掌控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拳腳功夫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最熟悉的還是爪功和掌法,多虧了魏缺指和秦斷腕的教導(dǎo)。
雖然他們早就魂歸極樂,但永遠是我的老師,我也永遠懷念他們。
“砰——”
這一掌,當(dāng)場將陸闕拍得倒飛出去,整個人像是被巨浪打飛的小船。
我恨孫家武館的每一個人,當(dāng)然不會手下留情,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陸闕不僅飛出擂臺,重重摔在地上,還“哇”地噴出一大口血。
照我估計,胸骨至少斷了三根,比之前的常志鵬慘多了。+w.a*n^b~e¨n?.^o*r+g.
現(xiàn)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傻了眼。
關(guān)于今天這場比武,大家有過很多想象,比如燕家勝,或是孫家勝,只是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竟然是我代表燕家武館取得了最后的勝利。
“吳華,干得好!”燕千城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站在擂臺邊上,激動地大叫著:“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燕家武館贏了!”燕玉婷也興奮地大喊著,一張臉都漲紅了:“吳華是大英雄!”
“……第三場,吳華勝!”高振中沉默一陣,也不得不宣布這個結(jié)果:“三場比完,最終勝利者是燕家武館!”
“呼——”燕家這邊響起了一陣歡呼聲,雖然也不剩多少人了,但還是給予我熱烈的掌聲,喝彩和叫好聲也此起彼伏。
孫家那邊則是一片死寂,從孫大雕到孫鴻鵠,每一個人都面色難看,甚至咬牙切齒。
我呼了口氣,沖著四周拱了拱手,擦了擦額頭浸出的汗,接著慢慢走下臺去。
“吳華,真棒!”燕千城和燕玉婷一起迎上來,開心地向我道著恭喜。
我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笑容,只是沖他們點了點頭,便走向燕雙和燕飛的尸體。
二人仍舊躺在擔(dān)架上,我蹲下身,揭開他們臉上的白布,看到他們發(fā)青發(fā)紫的臉,以及嘴角處遺留的黑色血液,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看到了嗎,兩位哥哥,我打贏了……”不知不覺,我便淚流滿面,整張臉都爬滿了淚水。
燕千城和燕玉婷之前沉浸在我的勝利中,短暫地忘記了這件事,這時候也走過來,蹲在我的身旁,同樣流下了淚。
“我會為他們報仇的……”燕千城喃喃地說:“我一定會為他們報仇的……”
我和燕玉婷仍舊泣不成聲,燕千城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接著緩緩站起身來,轉(zhuǎn)頭看向主席臺上的南宮烈。
“南宮局長,我贏了?!卑察o的練功房里,回蕩著燕千城略顯激動卻又努力克制的聲音。
按照任星野的說法,拿下這場比武的勝利,燕家就能重新回到津門的巔峰,再次手握特權(quán)、唯我獨尊!
南宮烈沒有說話,他坐在主席臺上,面色有些陰沉,像是冬日里沒有一絲陽光的深巷,讓人看不透,也摸不清。
“南宮局長,知道你不喜歡我?!毖嗲С峭ζ鹦靥?,一字一句地說:“但我確實贏了?!?
“我看也未必吧?”南宮烈終于緩緩開口,“任先生最討厭背叛國家的人,如果你和托馬斯攪在一起,他老人家就會非常生氣,我也完全可以先斬后奏……”
“什么意思?”燕千城微微蹙起眉頭:“南宮局長,我沒有和托馬斯攪在一起。\2.c¢y,x~s?w-.?n¨e-t/”
“你說了不算?!蹦蠈m烈的臉上浮現(xiàn)笑容:“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你和托馬斯確實有了聯(lián)系,私底下的短信往來已經(jīng)多達上百條了!”
“胡說八道!”燕千城肉眼可見地憤怒起來,額頭上甚至都爆出了青筋,像是一條條粗大的蚯蚓:“我從來沒有和托馬斯有過任何聯(lián)系!”
“剛才講過了,你說的不算?!蹦蠈m烈繼續(xù)笑著,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輕輕敲擊,發(fā)出“噠噠噠”的輕微聲響,“我找到了你和托馬斯私聯(lián)的手機,雖然挺聰明的,始終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還是瞞不過我的火眼金睛,從遣詞造句和短信內(nèi)容來看,確實是你沒錯……”
“放你媽的屁!”燕千城忍不住咆哮起來:“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和托馬斯聯(lián)系過!你想栽贓我、陷害我,門都沒有!”
“你說的不算。”南宮烈仍舊是這句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已經(jīng)有確鑿的證據(jù),你確實和托馬斯私聯(lián),并且各種討論賣國的事……八爺,我實在是太失望了,所以我現(xiàn)在要除掉你?!?
話音落下,便聽“砰”的一聲,練功房的門被撞開,接著沖進來至少十幾名道士,他們統(tǒng)一穿著道袍、踏著布鞋,手中還持著長劍,一看就是來自蜀中的南宮家。
這些道士一沖進來,便將燕家的人團團圍住,各種長劍交相輝映,殺氣騰騰。
云松和云風(fēng)從南宮烈身后走出,站在這些道士身前,同樣舉起手中長劍,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們幾人,儼然隨時都能大打出手。
燕家一眾醫(yī)療和后勤人員都嚇壞了,一個個哆嗦不已。
燕玉婷也驚得不輕,一張臉都微微發(fā)白,我本能地將她擋在身后。
燕千城愈發(fā)憤怒,兩條眉毛高高挑起:“南宮烈,你別太過分了,以為自己做了第七局的一把手就能無法無天么?我告訴你,任先生正值用人之際,現(xiàn)在非常地器重我,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他是不會放過你的!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揭穿你小子的真面目!”
燕千城一邊說,一邊將手機摸出來。
南宮烈卻是笑而不語,并沒阻止燕千城的動作,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像是正在打量一個小丑。
燕千城低下頭去,在手機屏幕上戳戳點點,但還沒有撥號,一張臉突然變了:“怎……怎么沒有信號?”
我吃了一驚,立刻摸出自己的手機查看,發(fā)現(xiàn)信號一欄確實空蕩蕩的,像是打開了飛行模式,幾個小格子完全沒有顯示。
“你屏蔽了信號?!”燕千城明白過來什么,猛地抬頭,咬牙切齒地看向南宮烈。
“哎,你答對啦?!蹦蠈m烈微笑著:“本來呢,你們輸?shù)舯任渚蜎]事了,從此以孫家馬首是瞻就行……但是你們偏偏要贏,那就不好意思,只能殺之而后快了!八爺,你私聯(lián)、串通托馬斯,罪無可恕,必死無疑?!?
“你……”燕千城渾身發(fā)抖,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一個絕無可能爬上來的大坑。
擋了南宮烈和孫大雕的路,不光是燕雙和燕飛要死,所有燕家的人都要死!
“哈哈哈哈——”看了半天戲的孫大雕終于朗聲大笑起來:“南宮局長,還得是你啊,早說你布置好了一切,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閉嘴!”南宮烈惡狠狠瞪著他:“要不是你輸了比武,我何至于用這一招?你以為滅掉整個燕家,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么?”
“……”孫大雕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了。
“當(dāng)然……”主席臺上,南宮烈慢慢站起身來,單手背在身后,幽幽地道:“既然決定滅了,就要滅的干凈,千萬不要留下任何后患……”
“好!”孫大雕再次振奮起來,“南宮局長,我擁護你的一切決定!”
“干死他們!”孫鴻鵠發(fā)出野驢一般的嚎叫,“沖?。_??!”
在孫鴻鵠的呼喝下,孫家的一眾人當(dāng)即張牙舞爪地撲過來——除了陸闕,他之前被我卸掉手肘關(guān)節(jié),胸前也被我重重拍了一掌,現(xiàn)在胳膊脫臼、胸骨斷裂,暫時是爬不起來了。
剩下的就沒幾個人了,大多是醫(yī)療和后勤團隊,和燕家這邊的配置差不多,當(dāng)即便由常志鵬帶隊,朝著這邊猛攻上來。
他們迅速和云松、云風(fēng)的人合為一處,共同圍向燕家的一眾人。
“吳華,保護好我女兒!”燕千城見狀,知道一場惡戰(zhàn)逃不過去了,今天大概率是全軍覆沒,但還是抱了一點希望在我身上,畢竟我現(xiàn)在是頂級高手,在他看來或許能夠創(chuàng)造什么奇跡,所以立刻大喝一聲。
“好!”我立刻將燕玉婷護在身后,并迅速觀察了四周的環(huán)境,第一時間帶著她朝墻角退去。
燕千城并不只是給我下任務(wù),他身先士卒地朝對方撲了上去,身體力行地為我爭取時間。作為燕家武館的掌門人,他不是什么高手,最多只能算是好手,但他依舊一往無前,而且是朝對面最厲害的高手之一云松沖了過去。
但是可想而知,他哪里是云松的對手?
只是打了一個照面,燕千城的拳頭都沒來得及舉起,便被云松一劍將胸膛穿了個鮮血淋漓!
“爸——”
“八爺——”
我和燕玉婷一起嘶吼出聲,燕家的其他人也都大喊大叫。
“吳華,照顧好我女兒,她就托付給你了!”燕千城心口中了一劍,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艱難地回頭喊了一聲,接著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軟倒下去。
云松說殺就殺,沒有絲毫的遲疑,瞬間要了燕千城的命,便把長劍拔出,準(zhǔn)備繼續(xù)奔行。
而燕千城卻在倒地之前,一把抱住了云松的腿,哪怕已經(jīng)氣絕身亡,雙臂卻如鐵鉗一般,死都不肯松手!
“放開我!”
云松怒不可遏,抬起另一條腿,“咣咣咣”踹著燕千城的胸膛。
燕千城的胸骨很快凹陷下去,但他始終沒有松手,仿佛這是他的畢生使命,哪怕是死,也要堅持!
“爸——”
看到這幕,燕玉婷愈發(fā)崩潰了,哀嚎著、哭喊著要撲過去。
我也非常心痛燕千城的遭遇,但我知道他這么做的用意,當(dāng)即死死拉著燕玉婷的胳膊,將其拽到練功房的某個墻角,同時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接著拔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甩棍。
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讓開!讓開!”燕玉婷卻還處在情緒崩潰的狀態(tài),眼睜睜看著父親被人殺死,卻不能第一時間撲上去,整個人幾乎要瘋掉了,使勁推著我、拍著我。
但我寸步不讓,牢記著燕千城臨終前的托付,始終將燕玉婷護在自己身后,同時揮舞著自己手中的甩棍,將最先撲上來的幾名道士劈倒在地。
燕千城用自己的生命暫時拖住了云松,但還有云風(fēng)、常志鵬和其他人。
云風(fēng)朝我這邊撲了過來,常志鵬則和任子明斗在一起。
按照規(guī)定,燕家此番前來,只帶了十個人,除去醫(yī)療和后勤團隊,以及沒什么用的燕玉婷,燕雙、燕飛、燕千城都死了,確實沒剩下幾個人了,不像南宮烈準(zhǔn)備充分,他是真的打算徹底滅了燕家!
確實有幾名道士倒在我的腳下,但是燕家倒下的人更多,醫(yī)療和后勤的人也沒放過,哀嚎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
偌大的練功房里,瞬間便成了人間煉獄!
高振中早就躲到一邊去了,孫大雕和孫鴻鵠鼓掌叫好,南宮烈站在主席臺上,像神仙似的高高在上,俯視著地獄里的一切。
很快,云風(fēng)沖到我的身前,手中長劍“唰”的一聲朝我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