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醫(yī)院,高干病房。
白月體弱,經(jīng)常會受風(fēng)寒侵擾,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來調(diào)養(yǎng)一下身體。此時此刻,她正坐在病床上打電話,安排助理和秘書搶奪衛(wèi)家的其他生意。
衛(wèi)家的人都死光了,財產(chǎn)可能會被同宗瓜分,也就是傳說中的吃絕戶;他家的生意,也一樣會被別人瓜分,屬于另一種層面的吃絕戶。
這種時候,用不著講究什么禮義廉恥,速度慢了就連一口湯都喝不到!
不過白月的電話越打,心里就越絕望,衛(wèi)家的每一樁生意,幾乎都被石樹平提前攔截,鬼知道他的速度為何能這么快!
這回是真的湯都喝不到了,石樹平一個人就把衛(wèi)家吃得干干凈凈!
白月一臉煩躁,她和南龍門合作,就是為了登上石城的商界巔峰,眼看大好的機會就在自己眼前,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消失已久的石樹平。
偏偏包志強還不老實,在背后玩著她的內(nèi)衣帶子,提起來又放下去,因為彈性十足,所以發(fā)出“啪啪啪”的聲音。
“干嘛呀你!”白月有點煩了,將肩帶調(diào)整好了,又一手肘杵在包志強的胸口。
“嘿嘿,你打電話沒用!”包志強裸著上身,后背靠在墻頭,笑嘻嘻地說著。
他的傷確實還沒痊愈,一條腿打著石膏,至今走路都得拄拐,但不影響他求歡的心,剛才依舊精力旺盛地大戰(zhàn)三百回合。
白月也曾問他不生氣嗎?
包志強搖搖頭說不生,甚至覺得她之前揮刀的樣子太帥,簡直迷得自己三生三世都不想再看別的女人一眼,再說現(xiàn)在又是自己人了,南北龍門都開始合作了,自己的心眼不至于那么小。
包志強的甜言蜜語起到作用,白月也就安安心心繼續(xù)享受起了他的服務(wù)。
至于未來會不會再成仇敵,那就以后再說。
先享受當下嘛。
“為什么沒用?”白月迷茫地問。
“因為石樹平的速度太快,快到不合常理,快到匪夷所思?!?
包志強繼續(xù)玩著她的內(nèi)衣帶子,提起來又放下去,發(fā)出“啪啪啪”的聲音,簡直樂此不疲,同時面色嚴肅地說:
“百分百已經(jīng)布局很久,早就將衛(wèi)家摸了個底朝天,預(yù)謀已久、精心策劃!從衛(wèi)子羽死亡的那一刻起,石樹平就已經(jīng)開始行動,你現(xiàn)在做什么都晚了,邊邊角角都吃不到?!?
“你的意思是說,衛(wèi)子羽是他殺的?”白月一臉詫異。
“肯定是的,所謂的見面會,也是為了誘衛(wèi)子羽現(xiàn)身……”包志強突然緊張起來,似乎想明白了一切事情,“不好,石樹平王者歸來,不可能只針對衛(wèi)家!他的野心,必然是商界巔峰,下一步的目標肯定是你!走,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包志強翻身下床,卻忘了自己的腿還沒有痊愈,“砰”的一聲摔了個狗啃屎,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至于嗎你……”白月哭笑不得,伸手要去扶他,“在這里不用怕,外面都是我的手下……”
話未說完,她的手機響起。
接完以后,她的面色嚴肅起來:“席洪打的,說石樹平是屠龍會血刃堂的新堂主?!?
“那就更糟糕了?!卑緩娮饋?,眼神無比凝重,“得到屠龍會的支持,石樹平肯定接手了楚家的財富……不光有了錢,還有了力量,我們必須走,這里很危險!”
“沒錯,席洪也是這么說的……快走!”白月過去將他扶起,還將拐杖遞了過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連串哀嚎聲和慘叫聲,緊接著“砰”的一聲重響,病房的門被人踹開,一個白皮膚、娃娃臉的青年走了進來。
“白總,跟我走一趟吧!”姜樂看看左右,雖然注意到了包志強,但未把他放在心上,面帶微笑地說。
在他身后的走廊里,惡戰(zhàn)仍在繼續(xù),但已東倒西歪躺了一群的人。
白月的人自然大敗,否則姜樂也進不來。
白月還沒說話,包志強就皺著眉道:“你要帶走她啊,問過我沒?知道我是她老公不?”
“誰的褲襠沒系好,把你露出來了?”姜樂的目光投了過來。
“呵呵,這得問你媽了,你媽每天又解又系的。”包志強笑嘻嘻的,單論說垃圾話,他不鳥任何人。
“你是想死了哈!”姜樂笑了一聲,直接邁步走了過來。
“小心!”白月本能地想護一把。
但包志強反而把她拉在身后,還大大咧咧地道:“這種時候,哪能讓女人站在前面??!往后面點,我大男子主義很嚴重的!”
說話間,姜樂已經(jīng)來到包志強身前,抬腿就朝他的肚子狠狠踹去。
與此同時,包志強將手中拐杖往地上一磕,淡黃色木頭所包裹的外皮迅速脫落,里面赫然露出一支黑漆漆的獵槍!
“來,你踹一腳試試!”包志強端著獵槍,直接對準了姜樂的腦袋。
姜樂立刻不敢動了。
“這就是我迷上他的原因!”身后,白月輕輕地嘆著氣:“霸氣的時候是真霸氣啊!男人要是都像他這樣子,沒有女孩子會討厭大男子主義!”
“拿這玩意兒可犯法的!”姜樂沉沉說道。
“老弟,你是在搞笑嗎?你都想殺我們了,還在意我犯不犯法?”包志強咧嘴一笑,手指扣在了扳機上,“你就是姜樂吧?聽說你很能打,要不試試這桿槍的威力?”
“……今天的事,其實和龍門商會沒有關(guān)系?!苯獦妨私獍緩姷牡准殻泊_實不想和他發(fā)生沖突。
起碼,現(xiàn)在不想。
今天,是為白家!
“呵呵,少跟我說這些廢話?!卑緩姷氖种肝?,看上去真能隨時開槍。
姜樂不說話了,門外的惡戰(zhàn)也都停了,一個個都朝屋里看了過來。
白月倒是回過味兒來了,幽幽地說:“還說你沒有防著我……拐杖里藏這玩意兒,就是防著我再下手吧?”
“那哪能呢,就是防姜樂的,這小子最近狂得很,阿猛和寧清都在他手上吃虧了!”包志強神秘一笑。
他心里知道這是一支水槍,畢竟都這個年代了,哪那么容易買到真的?但所展現(xiàn)出來的氣質(zhì)和氣場,和真正的鋼槍沒有區(qū)別!
“鬧啊,你咋不鬧了呢,不是要踹我嗎?”包志強的底氣很足,一手抓著獵槍,一手扒拉姜樂的腦袋,還在他臉上狠狠拍了一下。
姜樂始終默不作聲。
“來幾個能動彈的,送你們白總出去!”包志強大聲喝道。
幾個受傷不那么嚴重的漢子走了進來,護著白月和包志強慢慢往外走去。
整個過程中,包志強始終沒有放下手里的槍,直到完全離開病房,又徹底隱沒在樓梯間,姜樂才狠狠踹了旁邊的病床一腳。
“媽的!”姜樂氣沖沖地罵著,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包志強!
按照石樹平的計劃,是要一夜之間就干掉衛(wèi)家和白家的,畢竟他已經(jīng)蟄伏了這么久,所有的計劃都很完善,就在等候這樣的一個契機!
沒有辦法,姜樂只能給石樹平打電話,將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石樹平聽后沉默許久,顯然也是很生氣的,畢竟這么好的機會只有一次,往后白月有了防備,再想將其拿下可就難了,但他還是保持了很好的修養(yǎng),“沒事,慢慢除嘛!”
“……石總,對不起!”姜樂咬著牙。
“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石樹平呼了口氣:“咱們現(xiàn)在同時擁有楚家和衛(wèi)家的生意,還有屠龍會的資源,搞定白家也是遲早的事!行了,別想那么多了,接下來有你忙的!龍門商會的那些人,還要靠你收拾!”
“石總,交給我吧!”姜樂信心十足。
“嗯,對付龍門商會之前,你還要去辦一件事情……”石樹平的聲音逐漸壓低。
“明白!”姜樂掛掉電話,帶著眾人往外走去。
從高干病區(qū)出來,剛走到普通病區(qū),一個病人正好出來上廁所。
姜樂看著他實在有些眼熟,便上去問:“你是叫聶明嗎?”
“我是,你們是誰……”聶明有些發(fā)懵,看著左右的人。
“是就對了,老子弄得就是你!”姜樂獰笑一聲,猛地從懷中抽出一柄刀來,朝聶明的肚子狠狠捅了過去。
自從加入屠龍會,真正將龍門商會列為對手之后,姜樂沒少研究這個組織的人,努力將每一個人都印在自己腦海里。
捅完聶明,姜樂立刻帶著眾人逃之夭夭。
最慘的無疑就是聶明,他自從來到石城就流年不利,說是給費騰做臥底的,但一刻都沒發(fā)揮作用,不是被捅傷就是在養(yǎng)傷,每次剛好一點就又被捅傷了……
“我只是個臥底……能不能別這么對我……媽媽,我真的想回并州了……”聶明躺在地上,滿臉痛苦。
而姜樂離開醫(yī)院后,又直奔下一個目的地。
……
石城,某大酒店。
刀疤虎正在這里宴請賓朋,剛要回來三千萬的他春風(fēng)得意,又將上衣脫掉,露出滿背的動物紋身,大大咧咧地說:“痛快吃,痛快喝,今晚我都買單!”
眾人一邊碰杯,一邊亂七八糟地聊著天。
“虎哥運氣真好,第一個就拿到了錢!”
“就是沒想到衛(wèi)子羽會死啊,年紀輕輕又那么有錢……唉,還是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啊,老話說的一點沒錯,奸近殺賭近盜?。 ?
“是啊,衛(wèi)子羽一死,現(xiàn)場徹底亂了,后面的人都沒有拿到錢!”
“那著什么急啊,石樹平現(xiàn)在很有錢,遲早都會還其他人的……”
“會還是會還,但誰不想早點拿到錢啊……都快二十年了!”
“可不是嘛,一眨眼都快二十年了……不過石樹平真可以啊,欠了這么多錢還能回來,如果是我早就跑到國外去了!”
“對啊,石樹平真是條漢子,言而有信、一諾千金,又是石城的一段佳話了!”
就在眾人幾乎把石樹平捧上天的時候,包間的門突然被人狠狠一腳踹開,一個白皮膚、娃娃臉的青年走了進來,身后至少跟著二十多個手持刀棍的漢子。
“你們是誰?!”刀疤虎“啪”的一拍桌子,猛然站起。
“我叫姜樂?!鼻嗄晡⑿χf:“過了今天晚上,應(yīng)該所有人都認識我了?!?
十分鐘后,整個包間一片狼藉,眾人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一堆殘羹冷炙之中,被打掉了至少八顆牙的刀疤虎,奄奄一息地趴在一只還沒怎么動筷的燒雞上。
姜樂伸出腳來,踩在他的頭上,冷笑著說:“以為石總的錢那么好拿?還回來,現(xiàn)在!”
這天晚上,姜樂輾轉(zhuǎn)數(shù)個地方,見了好多個人,至少要回來一個多億。
當然還沒要完,但實在太晚了,他也非常累了,便給石樹平打電話申請,說明天再繼續(xù)。
“當然可以?!笔瘶淦叫Σ[瞇說:“辛苦了,回來休息吧……楚家的大莊園很舒服,給你留了整整一層!”
被姜樂收拾過的人當然不服,他們同樣個個有權(quán)有勢,當即該報警的報警、該找人的找人,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這么做是徒勞的,石樹平的關(guān)系和背景已經(jīng)到了一個非常恐怖駭人的地步!
同時吞并了楚家和衛(wèi)家的他,再加上屠龍會的支持,在整個石城幾近于無敵,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根本不可能是其對手!
打了你,還搶走你的錢?
活該!
自己受著!
一夜之間,石樹平便從神壇跌落,前一天還都夸他言出必行、一諾千金,是個堂堂正正的大英雄,到第二天便都恨不得將其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
垃圾!下作!無恥!混蛋!惡心!賤人!不要臉!
無數(shù)惡毒的形容詞籠罩在石樹平的身上,但眾人也只敢在背地里罵一罵,沒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不僅不敢放肆,甚至主動跑到楚家,將之前要到的錢又還了回去,這樣才能避免接下來被姜樂找到頭上。
“這多不好意思,明明是欠你們的嘛……”石樹平還假意推辭。
“不用不用,我也就是看看您的心意……現(xiàn)在說明您老人家真是這個!”其中一個債主甚至豎起了大拇指,語帶吹捧地說:“所以,這筆錢要不要也就無所謂了!而且一起做生意嘛,有賺就一定有賠,憑什么賺了都是我的,賠了都是您的?這不公平!”
“你說的實在是太好了!”石樹平非常感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所有投資人都能像你一樣通情達理多好?”
“那必須的!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能和石總一起做生意!”債主一不小心說得過了,于是惹火上身。
“好啊,那咱們就再合作一把!現(xiàn)在,你給我轉(zhuǎn)兩千萬!放心,這次保證你一定能賺錢,到了年底至少分四千萬!要做不到,我把房子都賠給你!”石樹平大咧咧道。
“……”債主很想扇自己一耳光。
債主忍痛轉(zhuǎn)了兩千萬后,離開楚家。
石樹平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端著鮮紅的葡萄酒杯,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著藍天,看著白云,看著陽光,看著大地,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人生得意須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