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聽得我都心潮澎湃、熱血噴張,心想這小子真是太捧我了。
原來在他心里,我這么棒!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聞小天,他的臉上也綻放出笑意,并且沖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接下來就是給滕飛鴻打輔助,一起說服洪天賜不再針對龍門商會了!
但是我倆還沒開口,洪天賜的一張臉就先沉了下來:“你是不是瘋了?你可知道,你父親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除掉龍門商會?”
“是,我知道?!彪w鴻點頭道:“可我覺得我父親是錯的,后來的一系列事情也證明……”
“混蛋!”洪天賜突然怒了,猛地一拍桌子,一臉鐵青地道:“身為人子,怎么可以說自己的父親錯了!連自己的父親都不孝順,還怎么指望你能對我忠誠?!”
滕飛鴻和洪天賜顯然接觸不多,被他突然一喝,整個人都木了,表情當(dāng)場呆住,說不出話來了。
聞小天剛想說點什么,洪天賜指著他道:“閉嘴,和你沒有關(guān)系!”
連聞小天都被撅回來了,我也只好沉默不語。
洪天賜又指著滕飛鴻道:“重新說,讓我知道你接下來的打算!”頓了頓,又沉沉道:“想清楚了再說!盛世商會由誰做負(fù)責(zé)人,是我來決定的,不是你決定的!”
洪天賜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就是希望滕飛鴻和龍門商會戰(zhàn)斗到底,否則盛世商會的負(fù)責(zé)人也別想繼續(xù)當(dāng)了。
作為東南地區(qū)的大管家,他當(dāng)然有這個本事和能力!
滕飛鴻當(dāng)即沉默不語,顯然陷入沉思之中。
我也忍不住緊張起來,不知道他會怎么選擇,是堅定地選擇龍門商會,還是為了繼承盛世商會,轉(zhuǎn)而和我們?yōu)閿沉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屋子里始終很安靜,大家都在等著滕飛鴻的最終答案。
許久之后,滕飛鴻似乎下定決心,終于抬起頭來,開口說道:“洪老爺子,我決定繼承父親的遺志……一定會將龍門商會給滅掉的!”
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死了,聞小天的臉色也有一些難看。
我倆都沒想到滕飛鴻變卦的這么快。
洪天賜這才笑了起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哎,對了,這才叫孝順嘛!你對父親忠誠,才能對我忠誠,我才敢把盛世商會交給你??!否則的話,我真打算換人了!”
“是洪老爺子點醒了我,差點里外不分!”滕飛鴻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道:“不過,宋漁很難對付,需要一些時間……”
聽到這話,我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或許滕飛鴻只是權(quán)宜之計,先假意答應(yīng)洪天賜,然后再想其他辦法?
“不用!”洪天賜微笑著道:“你和他不是好朋友嘛,直接把他叫到崇明島……不就可以干掉他了!”
“……”滕飛鴻又沉默一陣,點點頭說:“真是個好主意!洪老爺子,等我父親的喪事辦完,馬上就將他叫到崇明島!現(xiàn)在不合適,畢竟人人都知道他和我父親有仇?!?
“什么時候下葬?”洪天賜轉(zhuǎn)而問道。
“后天!”滕飛鴻估算了下時間,回答道。
“好?!焙樘熨n站起身來,“三天以后,我要聽到宋漁的死訊,否則你就別繼承盛世商會了?!?
說畢,洪天賜轉(zhuǎn)身往外走去,我和聞小天也立刻跟上。
滕飛鴻以孝子的身份將我們送到門外。
洪天賜是坐私人飛機來的,他的飛機停在崇明島的機場內(nèi)——那是一個軍用機場,不對大眾開放,但是他可以用。
開著盛世商會提供的車,前往機場的路上,聞小天一邊操縱方向盤,一邊問道:“洪老爺子,有件事情我不明白?!?
洪天賜冷冷地道:“你要是想為龍門商會說話就免了吧!事情進(jìn)行到這一步,不為滕千山報仇,還跟他們和解……我的一張老臉都丟光了,非讓聶云峰和梁無道笑話死不可!”
“不是……”聞小天目視前方,認(rèn)真地開著車,同時頗為不解地道:“之前,三大商會都被宋漁耍得團團轉(zhuǎn),滕飛鴻一個新上任的年輕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洪老爺子,你這是讓他送死?。 ?
“胡說什么?”洪天賜皺著眉道:“我不是給他出了主意嗎,讓他以朋友的身份邀請宋漁到崇明島,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隨他的便!”
“……無數(shù)次的事例都證明了,宋漁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死的一定是滕飛鴻!”聞小天搖了搖頭:“洪老爺子,您一定能想得到這一點……所以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踏實開你的車得了!”洪天賜哼了一聲,“跟龍門商會相處幾天,真把他們當(dāng)你的朋友了,竟然把宋漁捧得這么高?我不覺得滕飛鴻不是他的對手!上次要不是你插手,龍門商會早完蛋了!再私底下幫著他們,我連你一起收拾了!”
聞小天終于不再說話,全神貫注地開起車來。
到了機場,幾個人下了車,走過長長的vip通道,正準(zhǔn)備登上飛機的時候,洪天賜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沖我說道:“盛力,你別去龍巖了,你去找梁無道和聶云峰,詳細(xì)匯報這起事件的來龍去脈……告訴他們一次失敗不能說明什么,希望以后能再合作,一定可以除掉龍門商會!”
,!
我覺得奇怪,不是確定滕飛鴻沒問題嗎,怎么還要和另外兩個商會合作?
但嘴上還是答應(yīng)下來:“好!”
目送洪天賜和聞小天登上飛機后,我也踏上其他交通工具,分別趕往臨滄和蘭州。
我發(fā)現(xiàn)所謂的小管家,其實就是個跑腿的,明明有電話,但就是不打,非得讓我當(dāng)面?zhèn)鬟_(dá),似乎這樣才能顯示誠意。
當(dāng)然,有些事,確實單靠電話是說不清的。
見到聶云峰和梁無道后,便按照洪天賜的吩咐,將事情都說了一遍。
二人起初都是罵聲連連,說盛世商會實在是太廢了,組織了上百名高手都沒端掉龍門商會,以后也不會再合作了等等。
經(jīng)過我的努力勸說——當(dāng)然其實也沒怎么努力,只是隨便劃了劃水——二人才改了口,說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總之花了兩天時間,我便把二人都見完了,算是完成了洪天賜交代的任務(wù)。
這期間,我還接到了向影的電話,告訴我說丁家的人離開并州了。
“???”我疑惑地道:“不是早就走了?”
“沒有,丁妙音不想走,足足拖了兩天,林霸天強行將她帶走了。”
“行吧,人各有志……”
“什么人各有志?”向影哭笑不得地道:“不是讓你好好哄她么,怎么還能把林霸天氣成這樣?現(xiàn)在沒了丁家照拂,二愣子和陸青空也回不來,咋整?”
“那就靠自己唄!”我不想再提丁家的事了,實在有點頭疼,轉(zhuǎn)而問道:“龍門武館辦得怎么樣了?”
“很順利,就在龍門商會背后,租了一個挺大的院子,陳永生已經(jīng)招了一百多個學(xué)員……”
“這么多?!”
我當(dāng)然很吃驚:“好家伙,他從哪找來的?”
“你忘記啦,他短視頻平臺上有幾萬粉絲呢……隨便發(fā)了個招生廣告,就吸引來這么多人!陳老師說了,其中有好幾個‘潛力’呢,用心栽培一定可以成為基層高手!”向影持續(xù)不斷地介紹著。
“好好好!”我終于樂出了聲,“正好手頭沒什么事了,可以回去看看!”
“你哪怕早回來幾個小時吶!”向影非常無語地說:“不就能陪丁妙音吃吃飯、看看電影了嗎,也不至于讓林霸天氣成那樣!”
“……可不是嘛,陰差陽錯啊!”我笑呵呵地掛了電話。
但實際上,就是知道丁妙音不在,我才肯回去的。
不是丁妙音不好,我能察覺得到,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但就是覺得不自在、不舒服,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吧。
卸去妝容,恢復(fù)宋漁的身份,在回并州的路上,終于接到了滕飛鴻的電話。
“哎,滕總,喪事辦完啦?”我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笑呵呵地接了起來。
“辦完了!”滕飛鴻同樣笑著,“宋董,可以見一面啦,你來崇明島吧!”
我的一顆心瞬間揪了起來,心想這小子難道真打算把我騙過去殺么?
不管是不是,都不可能去,我說:“還是你來并州吧!我現(xiàn)在看到南方就打怵,生怕在路上就被人暗殺了,你也知道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行,我去并州找你?!彪w鴻答應(yīng)下來。
“一個人來啊,別帶萬昌海什么的,我現(xiàn)在看到他也挺煩?!蔽矣织B了一個buff。
“……可以?!彪w鴻照舊沒有反對。
掛了電話,我百思不得其解,心想滕飛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管他要干嘛,在我的地盤上,肯定沒問題了。
到了并州,照舊處理一些公務(wù),見了一些朋友和老熟人,接著便在向影的帶領(lǐng)下前往龍門武館。
就在龍門商會背后的大院里,很近,五分鐘就到了。
進(jìn)入龍門武館,陳永生在大堂等著我,見到我后就笑瞇瞇地主動握手:“宋董,又見面了!”
“哎,陳老師!”我對他印象挺好,態(tài)度自然也好,“您父親的病怎么樣了?”
“還行,在養(yǎng)著呢,有護(hù)工照顧,不影響這里的工作!”陳永生如實回答。
寒暄過后,陳永生便帶我參觀武館。
別看才過去幾天,但龍門武館弄得真像樣了,練功房、兵器庫、更衣室、休息區(qū)、擂臺、餐廳、宿舍應(yīng)有盡有,據(jù)說以前這里是個乒乓球訓(xùn)練館,很多設(shè)施都是現(xiàn)成的,稍微改一下就可以用了。
尤其是練功房,不少人在這里揮灑汗水,有健身的,有打拳的,有踢腿的,有練習(xí)兵刃的,看上去是相當(dāng)熱鬧。
“這位就是咱們宋董!”陳永生高聲喝了一句。
“宋董!”眾人紛紛回頭,齊聲大喝。
“哎,好!”我微笑著點頭:“練得不錯,都繼續(xù)吧!誰能成為基層高手,率先獎勵十萬,工資翻倍!”
眾人一聽,勁頭頓時更加大了,練功房里傳來“呼呼喝喝”的聲音。
我對這幕非常滿意,便沖陳永生豎大拇指:“陳老師,搞得真好,年底再給你發(fā)獎金!”
陳永生當(dāng)即激動道:“宋董,我一定不辜負(fù)您的栽培……龍門武館,一定會為龍門商會源源不斷地提供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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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識過盛世武館后,我一直尋思給龍門商會也搞一個,這個愿望在見到陳永生后總算是成真了,說起來咱這小管家真是不白給,起碼在外面學(xué)習(xí)了許多先進(jìn)經(jīng)驗。
“不過迷蹤拳的進(jìn)度有點慢啊,單練這個的話不利于學(xué)員的成長吧?”看到了練功房里,有幾個學(xué)員正在打迷蹤拳,我忍不住問道。
迷蹤拳當(dāng)然很好,但缺點就是太復(fù)雜,一般人還真的學(xué)不來,尤其是那些沒耐心的。
“主要我的粉絲都是對迷蹤拳感興趣的……”陳永生撓頭道,“宋董放心,我對其他拳腳也有涉獵,到時候會根據(jù)不同學(xué)員的情況……安排他們學(xué)習(xí)不同的拳法和腿法!”
“陳老師還會其他的?。俊蔽液荏@訝。
“當(dāng)然!”陳永生驕傲道:“十八般武藝、三十六路拳腳,樣樣精通,只是最喜歡迷蹤拳,才在短視頻上教這個的?!?
“厲害,真的厲害!”我再次豎起大拇指,“陳老師,您這是全能啊,怎么混得這么窮困潦倒?”
陳永生嘆著氣:“你去大街上看看,現(xiàn)在誰還打架,誰還練傳統(tǒng)功夫?我這種人吃不上飯,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這倒確實是的。
我生活在這個圈子里,每天接觸的是這些人,以為大家都很重視這方面的東西……但是仔細(xì)想想,其實小眾的不能再小眾了。
多虧了短視頻,我才能認(rèn)識陳永生,否則上哪里找他去?
“所以宋董,我真的很敬佩您!”陳永生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不僅給了我一口飯吃,還讓這些學(xué)員有了去處,甚至不收他們的學(xué)費,還包吃包住……真的,您簡直就是現(xiàn)代的活菩薩了!”
“哈哈哈,那不至于!”被他夸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你應(yīng)該也知道龍門商會是干什么的了……”
“知道!”陳永生立刻點頭,“放心,我和我的學(xué)員,一定會承擔(dān)起自己應(yīng)有的責(zé)任!”
說句實話,我真挺喜歡陳永生這種丁是丁卯是卯的性格,只要付夠了錢,他就一定能夠拿出相應(yīng)的回報!
從龍門武館出來以后,我便對向影說了滕飛鴻的事情。
“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向影非常吃驚,“他還有多久到?”
“之前打了個電話,說已經(jīng)登機了,應(yīng)該快到了吧,也就一兩個小時的事……”我隨口交代著。
“哎呀,你真是的!”向影肉眼可見地著急了,立刻拉著我的手,急匆匆朝龍門商會的方向去了。
雖然不知道她要干嘛,但我還是順從地跟著,反正向影不會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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