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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2章 一只耳和一只眼

我很想找機會和宋塵談一談,問問他打算怎么救出祁柔,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s′i,l,u/x-s¨w..-o\r_g\

我是盛秘書嘛,連魯太公都尊重的盛秘書,將一名護(hù)衛(wèi)叫到角落談話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后來覺得不行,因為第七局的事,我和宋塵前段時間剛決裂了,這時候突然主動幫忙,實在太奇怪了,完全沒有理由,而且搞得我很下賤。

而且他也未必信我。

還是靜觀其變,看看他打算怎么做,暗地里推波助瀾一把比較好。

打定這個主意,我便不再糾結(jié)宋塵有什么計劃了,而是心安理得地在魯家的院子里溜達(dá)起來,盡可能熟悉著每一處環(huán)境和人,為將來救出祁柔做著準(zhǔn)備。

……

臨城,某私人醫(yī)院,vip病房里。

看著病床上幾乎包裹成木乃伊的兒子,站在床邊的魯大昌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沒有辦法,不這么對你,沒法跟盛秘書交代啊……將來的他畢竟是第七局一把手,隨時夠咱們父子倆喝一壺的!你多擔(dān)待,也多體諒,爸爸也不想的!”

“我明白的,爸?!敝宦冻鲆浑p眼睛的魯小豪語氣羞愧,他躺在床上,幽幽地道:“是我被瑞麗迷昏了頭,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沒想到我也栽在女人身上了!”

“……你也真好意思說自己是英雄啊!”魯大昌非常無語,隨即沉聲問道:“你到底和瑞麗還有聯(lián)系沒?當(dāng)著盛秘書的面不好說,現(xiàn)在可以跟我講實話了吧?”

“沒有!”魯小豪立刻搖頭:“爸,你還不信我啊?”

“沒有就行!”魯大昌松了口氣,搓著手說:“雖然那個女人非常有錢,掌控著蘇家的生意,比咱們家有錢多了……但對我們來說,還是盛秘書更可怕些!盛秘書,可以要咱們的命!”

“我明白的,爸!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跟她來往了!”魯小豪的身子哆嗦了下,隨即面色堅定地道。

“好!”魯大昌點點頭,“你好好養(yǎng)傷吧,我讓沈啞蟬和駱駝山留下來照顧你!另外六殘,我就帶回去了,還指望他們對付南龍門,不知道宋塵等人什么時候過來!”

“可以的爸,你忙家里的事,不用操心我了!”魯小豪認(rèn)真地說。

看到這么懂事的兒子,魯大昌徹底放下心來,走出病房。

門外站著齊魯八殘,還是瞎的瞎、瘸的瘸,個個等待著魯大昌的安排。

“駱駝山和沈啞蟬留下來,等小豪的傷恢復(fù)了,就立刻歸隊!”魯大昌快速說著:“其他人跟我回家!”

“是!”眾人齊聲答應(yīng)。′?<我={-的]D?書2¢城¢¨ -已¨!發(fā)=?布¥?a最?新+?÷章<3~節(jié)?_

除了駱駝山和沈啞蟬,其他人便跟著魯大昌離開了。

病房里,魯小豪仍躺在床上,耳聽著父親等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直至消失不見,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呲溜——”

與此同時,一個嬌俏的人影從床底下鉆出,除了一雙機械手極其扎眼,渾身上下都很完美,五官精致、身材妖嬈,正是瑞麗。

原來她一直躲在床下!

瑞麗像一條蛇,鉆進(jìn)了魯小豪的被子里,并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體。

魯小豪也緊緊地抱住了她。

“為了我,被打成這樣……”瑞麗淚眼婆娑,“值么?”

“值!”魯小豪咧嘴笑著,“你別哭啊,哭的我心疼了!”

他伸出手,輕輕擦拭著瑞麗臉上的淚。

“我接觸你,就是利用你,給蘇公子報仇的!”瑞麗輕輕地抿著唇,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來,“你明明知道這一點,怎么還是對我這么好?”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像我這樣的男人,其實并不缺女人的……”魯小豪再次抱緊了她,雙臂十分用力,像是要把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我總覺得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值得我用一生去呵護(hù)……”

“……我來華國,有過兩個男人,一個是蘇公子,一個就是你了!”瑞麗的眼淚不斷淌出,“我常常在想,為什么我這么幸運,總能碰到你們這么好的男人?”

“大概因為你自己是個天使,所以才總會遇到好男人吧!”魯小豪樂出了聲,“只要你不負(fù)我,我也絕不會虧待你!”

“我不會負(fù)你的,絕不會!”瑞麗言之鑿鑿,但是很快,她又低下頭去,“但我必須先為蘇公子報仇……”

“我知道的!”魯小豪面色堅定:“我會幫你除掉宋漁!”

“但是現(xiàn)在盛秘書護(hù)著他……”

“那沒關(guān)系!”

魯小豪再次笑出了聲:“他不是住在我家嘛!我打算干掉他,再嫁禍到宋塵的身上,就萬事大吉,沒人再攔著咱們除掉宋漁了!”

瑞麗的眼睛一亮:“聽上去是個不錯的主意!”

魯小豪洋洋得意:“那必須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來到我的地盤,就等著受死吧!等他死了,再對付宋漁,就順理成章了!”

“能讓我心動的男人,果然都很優(yōu)秀!魯公子,我也要愛上你了!”瑞麗再一次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x~t,i¨a~n\l*a`i/.`c/o,m·

……

我花了半天時間,將魯家上上下下摸了個透,確實密不透風(fēng),如同鐵板一塊。

坦白說,如果我是宋塵,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救出祁柔。

宋塵確實混進(jìn)來了,也成功守在了祁柔的門口,但想把祁柔帶出去可沒那么容易。

我觀察了宋塵一天,他始終沒什么動靜,就是履行著一個守衛(wèi)的職責(zé)。

我猜,他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尋找機會、等待機會。

等到晚上,便不是他的班了,換了另外兩名守衛(wèi),自然更沒什么機會。魯大昌從醫(yī)院回來了,還帶來了齊魯六殘——有兩殘留在醫(yī)院照顧魯小豪,等魯小豪出院了才會歸隊。

六殘分成三組,分別守在前院、中院和后院,等另外兩殘回來了,就會守著大門。

坦白說,這個陣容真的無敵,我完全看不到任何救出祁柔的可能性。

守在后院的是“獨聽穿楊”蕭失聰和“蒼狼泣血”郎一眼,這兩人一個缺了左耳,一個沒了右眼,站在一起倒是挺搭,像是一對cp。

坦白說,“獨聽穿楊”我能理解,大概說他雖然只剩一只耳朵,但是聽力也非常好,“穿楊”好像是他善于使用暗器,手里常常抓著石子,能在百步之內(nèi)取人性命。

如果真有這個本事,那和隨身帶著槍械沒有區(qū)別了!

“蒼狼泣血”我就不明白了,一只眼怎么就蒼狼,怎么就泣血了?

后來才知,他缺的那只眼,就是小時候被狼咬的,當(dāng)時流了一地的血,所以才有這個綽號。雖然只剩一只左眼,但據(jù)說夜視能力很好,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行動自如,堪比自帶夜視儀了。

有這兩人守在后院,宋塵更沒有什么機會了。

說真的,我都為他發(fā)愁,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宋塵有時候是白班,有時候是夜班,地位剛比下人好些,但在齊魯八殘面前不算什么,經(jīng)常被蕭失聰和郎一眼像狗似的使喚。

為了不露餡,宋塵只能聽話,讓干什么就干什么,跑腿、搬東西是常有的事,有一次還給正在蹲大號的郎一眼送過紙。

有時候想想,宋塵也真是不容易,“兵王”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陌 ?

不過蕭失聰和郎一眼對我倒是格外尊重,只要我從屋子里出來,他倆不管在干什么,必定站住腳步,恭恭敬敬地問一聲好。

這也正常,魯大昌都對我客客氣氣的,他倆敢在我面前有任何的放肆么?

魯大昌也住在后院,經(jīng)常提著好酒好菜過來找我,一喝就是兩三個小時,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說是比我虛長幾歲,讓我以后叫他魯大哥。

“千萬別叫‘魯太公’了,太見外了哈哈哈!”魯大昌經(jīng)常喝得醉醺醺的,抱著我的脖子侃侃而談,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是親兄弟。

不過他也不是每天在家,他是“魯太公”嘛,掌管著許多生意,經(jīng)常要出去見朋友、見客戶,十天至少有五天不在家。

怕我無聊,會叫我一起去,我有時候去,有時候不去,完全看自己的心情。

這期間里,我當(dāng)然也給向影打過電話,如實匯報我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得知宋塵也混進(jìn)來了,還易容成了守衛(wèi)的模樣,向影當(dāng)然非常意外。

但在聽說魯家內(nèi)部的局面和措施后,她又憂心忡忡起來:“照這樣講,簡直就是地獄模式啊……怎么救出祁柔?”

“我也不知道,正在想辦法吶……”我倒是一點都不操心,反而嘿嘿笑了起來:“有宋塵吶,我不擔(dān)心,他肯定有辦法!我就藏在暗處,默默地幫他忙就好了。”

“也是。”電話里,向影也笑起來:“你們兄弟倆一個比一個精,肯定能順利救出祁柔的?!?

“嘻嘻,這叫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等著瞧吧,我倆合作,肯定能大放異彩,打得整個魯家吱哇亂叫。行了,這邊的事你別管了,專心尋找那個瑞麗就行……不除掉她,我的心里始終不能放心?!?

“明白!”

掛掉電話,我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之前說的那么輕松,說到底是不想讓向影擔(dān)心。但實際上,我在魯家待了好幾天,一丁點救出祁柔的法子都沒有,這地方真就如同一塊鐵板,萬無一失、滴水不漏。

估摸著宋塵是一樣的,因為他也始終沒有什么動作!

這天晚上,是宋塵的夜班,魯大昌恰好也不在家。

我洗過腳,剛準(zhǔn)備睡覺,突然聽到門外有人竊竊私語,是蕭失聰和郎一眼站在房檐下面說話。

“魯太公今晚不在家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蕭失聰?shù)吐暤馈?

“……你想干嘛?”郎一眼明顯一愣。

“嘿嘿嘿,你沒看到祁柔多漂亮嗎……不想試試?”蕭失聰說話的時候,口水都快滴出來了,甚至能聽到他的喉嚨在不斷吞咽著。

“你瘋了?那是餌啊,用來引宋塵的!”郎一眼沉聲道。

“我知道啊,我只是玩玩,又沒說殺了她!只要人還活著,一樣可以引來宋塵!”蕭失聰興奮地道。

“還是不要了吧!”郎一眼憂心忡忡,“魯太公說了,不允許任何人接觸祁柔……如果有個閃失,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魯太公是怕出現(xiàn)什么問題,導(dǎo)致祁柔死了或是跑了。但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她死,也不會讓她跑!”蕭失聰不斷地咂著嘴,似乎要兜不住口水了。

“別了吧!”郎一眼仍舊勸著,“你那么有錢,外面什么女人找不到……干嘛非得動那個祁柔?。 ?

“不一樣嘛,祁柔是宋塵的女人……想想就刺激??!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不行,我必須去,誰攔也不好使!”蕭失聰嘿嘿笑著。

“……我真服了!”眼見勸不成他,郎一眼也懶得管了,嘆著氣說:“你想去,就一個人去吧,我就不奉陪了……魯太公收拾你的時候,離我遠(yuǎn)點,別把血濺到我身上了!”

“哈哈哈,因為這種小事,魯太公不可能收拾我的,畢竟我為魯家也效力這么多年了嘛……或者說,收拾一頓也值了,那可是宋塵的女人,一輩子能上幾回?。坎恍胁恍?,我必須去!你不想去,就在這等著吧!”說畢,腳步聲便響起,對話也結(jié)束了,顯然蕭失聰已經(jīng)朝祁柔的廂房去了。

剛開始聽二人對話的時候,我還想著蕭失聰只是口嗨,應(yīng)該沒膽子真的做出什么,畢竟魯大昌一再重申,不允許任何人接觸祁柔!

結(jié)果這家伙好猖狂啊,竟然真的敢去!

我當(dāng)然坐不住了,立刻從床上一躍而起,剛洗完的腳也來不及擦,急匆匆踏著拖鞋便往門外奔去。

……

想著祁柔那張漂亮的臉,以及柔軟凹凸的身段,蕭失聰?shù)目谒_實快流出來了。

他要不斷地吞咽喉嚨,才能保證口水不從嘴巴里漏出來,同時腳下加快速度,朝祁柔的廂房快步走去。

這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魯大昌還沒有回來,有可能不回來了,他那么忙,還有好幾個老婆,指不定在哪里過夜。

干壞事,要趁早!

整個后院一片寂靜,大部分人都睡了,院子里的燈也滅了好幾盞,只剩一些零零散散的護(hù)衛(wèi)還在游走,見到蕭失聰立刻站住腳步,恭恭敬敬地問一聲好。

“哎,哎……”蕭失聰點著頭,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地往前走著。

他雖然缺了一只耳,但其實并不影響聽力——外耳和內(nèi)耳本來就是兩個系統(tǒng),只要耳蝸不壞,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眼看祁柔的廂房就在眼前,蕭失聰?shù)目谒娴牧髁顺鰜?,一條銀絲順著他的嘴巴淌下,像極了那首有名的古詩: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廂房里還亮著燈,顯然祁柔還沒有睡。

“這是在等我??!”

蕭失聰愈發(fā)興奮,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踏在院中的青石板上,發(fā)出“踏踏踏”的聲音,似鑼鼓,似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