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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他們,屢屢被襲

郭朋義又連續(xù)打了幾個電話,但我都沒有接,任憑手機放在一邊叮當(dāng)亂響,自己則始終穩(wěn)坐釣魚臺,時不時還指點浩浩怎么走位。

直到莊書記又打來電話說情,我才重新和郭朋義建立連接。

“郭先生,如果你不能冷靜下來,咱們真的沒有繼續(xù)聊的必要!”握著手機,我沉沉道。

“我怎么冷靜!”郭朋義怒火中燒:“誰不知道你們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讓你們所有人都挫骨揚灰!”

“再見?!?

我剛要掛電話,郭朋義趕緊說:“好,好,我冷靜了?!?

又和他說了幾句話,確定他是平靜下來了,我才給了他個位置,幽幽地說:“你過來吧……但要一個人來!千萬別帶幫手,也別叫警察之類的,否則就永遠(yuǎn)別想見到你兒子了。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們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說畢,我將電話掛掉,又沖姜樂擺了擺手。

姜樂心領(lǐng)神會,走到一邊去打電話,提醒村莊周圍的人密切觀察,務(wù)必保證郭朋義是一個人來的,千萬別帶便衣、武警、狙擊手之類的援兵。

理論來說郭朋義不會拿自己的兒子開玩笑,但是謹(jǐn)慎一點終歸沒有錯嘛。

方圓十里內(nèi)都是我們的人,哪怕飛進來一只蚊子都了如指掌!

約莫一個多小時后,一輛白色的suv開進村莊,接著“吱嘎”一聲停在大門外面。因為大門是開著的,所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見郭朋義從車上跳下來,又急匆匆奔進院中。

浩浩正和寧清等人玩得開心,扛著支槍在院子里上躥下跳,看到郭朋義來了立刻撲上去。

“爸,出差回來了嗎……咋這么快,我還沒有玩夠!”浩浩大聲抱怨。

“兒子!”看到孩子沒事,郭朋義才放了心,一把將浩浩抱在懷里,渾濁的眼淚忍不住淙淙而下。

他已經(jīng)五十歲,兒子才七八歲,也算老來得子,怎么可能不憂心??!

寧清、羅威等人紛紛站住腳步,面色平靜地看著父子二人。

我仍舊躺在竹椅上,既沒有站起來,也沒有說句話,甚至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始終盯著頭頂?shù)乃{(lán)天和白云,甚至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仿佛一切都盡在自己掌控之中。

兒子到手,郭朋義恨不得立刻帶著浩浩離開,但他看了一眼左右的人,知道走不了的,只能沉沉說道:“你再玩一會兒吧!”

“好!”浩浩一臉興奮,又扛著槍朝寧清和羅威奔去,幾個人的歡聲笑語再次響徹在這間小院中。

郭朋義在原地沉默了一陣子,最終還是默默地朝我走了過來。

很快,便來到我身前。

我擺擺手,讓人搬過來一把椅子。

雖然我很煩他,但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

郭朋義坐了下來,兩只手放在膝蓋上,沒有了之前的驕傲和跋扈,反而像是乖乖上課的小學(xué)生,看著我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回去以后,我就不幫陳震和王小豹了……甚至幫你對付他倆都沒問題。”

我搖搖頭:“郭先生,叫你過來,不是要威脅你,更不是要和你談條件的。”

郭朋義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我繼續(xù)說:“誠然,我是可以借助你的力量擊敗陳震和王小豹……不過事后你還是恨我,仍舊會找機會報復(fù)我……一點意義都沒有的,我不想那樣子?!?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惫罅x搖著頭。

“我不信。”我幽幽道。

“……”郭朋義一陣無語。

談話進行到這,似乎要崩掉了,但我坐起身來,盯著郭朋義說:“郭先生,沒有任何條件,你把浩浩領(lǐng)走吧。”

郭朋義皺起眉頭,顯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第一次帶走浩浩的原因,想必你后來也查清楚了……我就是為了從龐滿手上逃脫,想借你的力量大開綠燈,的確不是殺人放火搶劫販x吧?自始至終,沒有碰浩浩一根手指頭,反而帶著他開開心心地玩了幾天……”

回憶前塵往事,我無奈地?fù)u頭:

“第二次帶走浩浩,就是想告訴你……如果我真想對付你,手段簡直不要太多!郭先生,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只希望咱們之間能夠和平相處……咱們也沒什么深仇大恨是吧,干嘛要搞得這樣你死我活?所以,這次沒有任何條件,目的就是交個朋友,你將浩浩帶走就可以了!但如果你回去后,還選擇繼續(xù)和我們作對的話……”

我的目光陰沉起來,聲音也冷漠起來:

“那我也就不客氣,來真格的了!希望郭先生好自為之,三思而后行吧?!?

說畢,我又躺了下去,在竹椅上晃了起來。

郭朋義沉默許久,終于緩緩站起身來,轉(zhuǎn)頭說道:“浩浩,準(zhǔn)備走了!”

“啊,我還沒有玩夠……”浩浩一臉的不情愿。

“走吧!”郭朋義說了一句。

浩浩只好放下手里的槍,又脫下身上的裝備,比如頭盔、戰(zhàn)術(shù)背心、作訓(xùn)褲等等,最終來到郭朋義的身邊。

郭朋義牽著他的手,一步步往門外走去。

“寧叔叔再見,羅叔叔再見……”浩浩依依不舍地跟眾人告著別。

來到門外,郭朋義將浩浩送上車,自己也坐進了駕駛座里,“嗡嗡嗡”地開著車離開了,自始至終無人阻攔。

“江老大,真的放走他們?。俊苯獦纷哌^來沖我說。

“放?!蔽议]著眼,沉沉地說了一句,同時在心里默默計算著時間。

“嗡嗡嗡——”

幾分鐘后,車子竟然返了回來,重新停在了院子的大門口。

我的眼睛睜開。

郭朋義放下車窗沉沉地說:“陳震和王小豹病房門口的警察,我調(diào)走了!”

“嗡嗡嗡——”

車子再次駛離。

我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這人真有意思,剛才為什么不說這句話?。俊苯獦芬荒樏悦?。

“因為他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要放他走!”我坐起來,渾身輕松地說:“好了,這回真沒仇了,給陸青空打電話吧,告訴他可以動手了!”

……

沙城的醫(yī)院雖多,但陸青空的勢力亦不小,想要查到陳震和王小豹的下落非常容易。

不知不覺間,他便暗中帶人包圍了這座環(huán)境優(yōu)美的私人醫(yī)院。

“上!”

得到姜樂準(zhǔn)確的消息后,陸青空率先沖上樓去,一眾人也呼啦啦地跟上。

“什么人?!”

住院部某層的走廊里,同樣把守著不少手持刀棍的漢子,為首的正是沙城赫赫有名的老炮聶志勇。

他的傷剛好不久,便帶人來保護陳震和王小虎了。

“我是你爹!”

陸青空三兩步竄到他的身前,“噗噗噗”幾刀便將他放倒在地。

“警……警察……”聶志勇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痛苦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向某個病房門口。

然后他就愣住。

那里明明有幾個便衣的,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隱隱浮上心頭。

“垃圾!”陸青空一腳將聶志勇踢開,帶著眾人繼續(xù)往前沖去。

“我剛好不久啊……”看著東倒西歪的一眾兄弟,聶志勇一臉惆悵,好在這里就是醫(yī)院,前腳被人捅了,后腳就能進手術(shù)室。

只是陳震和王小豹要完蛋了,自己以后在沙城還怎么混?

“砰——”

與此同時,陸青空一腳把病房的門踹開,接著迅速沖到床前把兩條被子都掀開了。

兩張病床上分別躺著一個人,卻不是陳震和王小豹,而是兩個禿頂?shù)闹心昴腥?,各自都是五花大綁,嘴巴里還塞著抹布。

“你們是誰?!”陸青空非常驚訝,將他們口中的抹布拽了出來。

“我們是這里的醫(yī)生……之前住院的兩個人,穿了我們的大褂走了!”兩個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說著。

“該死!”陸青空迅速明白怎么回事了,問清楚具體發(fā)生的時間后,便知道陳震和王小豹肯定沒走遠(yuǎn),“追!”

陸青空一聲令下,眾人再度竄出病房,沿著兩處樓梯上下搜尋,很快就在醫(yī)院大門口發(fā)現(xiàn)兩個跌跌撞撞的白大褂。

——陳震和王小豹之前都受了傷,才剛過去一晚而已,自然好得沒那么快。

“找到了!”有人高喝一聲,眾人立刻去追。

不過就差那么一步,陳震和王小豹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但這依然不是問題。

陸青空率眾開了七八輛車圍追堵截,沙城到底是我們的地盤,還能讓他倆飛走了?

終于在一個路口處,幾輛車子前后夾擊,硬生生將出租車逼停了。

陸青空率眾撲了上去,拉開車門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司機一個人坐在主駕駛位瑟瑟發(fā)抖。

“那倆人呢?!”陸青空一把揪住司機的領(lǐng)子兇巴巴問。

“之……之前拐角的小巷子下了車……給了一千塊錢,讓我繼續(xù)往前開,說各位都是好漢,不會為難我的……”司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那他可說錯了,老子不是好漢!”陸青空大怒,幾拳頭下去把司機揍得鼻青臉腫。

接著又迅速帶人返回之前的拐角處,一眾人奔進小巷四處搜尋,但是里面七拐八繞,哪里還能尋到人影?

更不用說,此時此刻的王小豹,早就從小巷的另一邊穿出去,打了一輛網(wǎng)約車消失在重重的車流中了。

“震哥,你是怎么知道陸青空會沖上來的?”王小豹坐在后排,用手捂著肚子,額頭上流出冷汗,氣喘吁吁地問。

“我不知道……”陳震同樣面色難看,劇烈的傷痛讓他面色慘白,“我只是發(fā)現(xiàn)那幾名便衣悄悄地離開了,意識到郭朋義可能是被江城搞定了……趕緊離開那間醫(yī)院才是正道!”

“……對不起了震哥,把你連累成這樣子!”王小豹一臉愧疚,明明在武市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非要來這受這種罪、吃這種苦!

“看你,又見外了!”陳震面露微笑,“說了咱們是兄弟,不把我當(dāng)大哥是不是?”

陳震握住王小豹的手說:“先找個地方養(yǎng)傷,然后再做計較!”

“……震哥,要不就算了吧!”王小豹忍不住說。

“你不想報仇了?”陳震奇怪地問。

“是的,我不報了!”王小豹咬著牙說。

“……但我想報?!敝浪谌鲋e,陳震也不戳穿,反而主動攬在自己身上,“在江城手上吃了這么大虧,我必須還回去啊!怎么樣,要不要陪我一起?”

“……震哥!”王小豹眼睛一紅,忍不住淚流滿面。

“傻子!”陳震微笑著說:“做我兄弟多少年了,你是怎么想的,我還能不知道?先養(yǎng)傷,慢慢來,一定能干掉江城的!”

……

陳震和王小豹再度逃走并消失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不好意思啊江老大,我沒想到他們這么狡猾……”電話里,陸青空相當(dāng)懊惱,“不過我把聶志勇捅成重傷了?!?

“干得好,我早看那家伙不順眼了!有機會再剁掉他的手和腳!”聶志勇罪不至死,但不可能毫無懲罰,反正在沙城的地下世界里,這個家伙算是徹底被除名了。

“沒有問題!”陸青空又說:“那陳震和王小豹怎么辦?”

“繼續(xù)找!只要他們沒回武市,掘地三尺也翻出來!”我打心眼里覺得他倆不會回武市的,一個是王小虎的仇還沒報,一個是我和陳震也結(jié)了仇。

他倆那么驕傲的人,能放過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這倆人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一樣,再也沒現(xiàn)過身、露過面。

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沒走,必然是躲起來養(yǎng)傷了,只要身體恢復(fù),又會卷土重來!

只是現(xiàn)在聶志勇被我們干掉了,郭朋義也不再幫助他們,想再報復(fù)只能通過偷襲。我也一再告誡大家,出門辦事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

這期間里,宋塵始終沒有消息,電話也一直關(guān)著機,不知道和正德商會談判什么,竟然需要這么長的時間。

當(dāng)然,我希望他越晚來越好。

因為他一旦來了,雙方就得偃旗息鼓,賈曉冉的仇都沒法報了!

我繼續(xù)命人四處尋找陳震和王小豹的下落,一晃就是半個多月過去,這兩人半根毛都沒露,我們的人卻是屢屢被襲!

姜樂、小波等人沒什么事,大家足夠謹(jǐn)慎,也足夠小心,倒霉的是陸青空,他的幾個心腹輪番被襲。

有人在麻將桌上被捅,鮮血灑了一地;有人在洗浴中心被砍,整個池子幾乎都被染紅;有人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消失不見,第二天傷痕累累地出現(xiàn)在醫(yī)院門口……

陸青空整個人都麻了,帶著兄弟到處找這兩人,卻始終尋不到他們絲毫的蹤跡。

說句實話,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難纏的對手,感覺比張健和王小虎還要略微高上一個檔次的樣子。

這天,我們正在龍門商會的辦公室,商討對付那兩個人的辦法和計策,突然有人狠狠一把將門推了開來。

“我對付他們吧!”來人沉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