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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宋知書,等死吧

“生活中?什么意思?”我一臉迷茫。

“即便現(xiàn)在告訴了你真相,你能斗得過宋塵嗎?”雷萬鈞面色嚴(yán)肅地說:“憑你一個呼市,還是憑你的天脊集團,和那個仍沒完全成長起來的二愣子?”

我瞬間沉默下來。

之前以江城的身份在南龍門待了那么久,已經(jīng)對這個地方很熟悉了,知道一旦開戰(zhàn)的話,自己是完全沒勝算的。

“所以你要努力提升自己?!崩兹f鈞繼續(xù)說道:“至少要干掉宋知書、拿下北龍門吧?我認(rèn)為吧,起碼成為北龍門的掌門人,才有資格和宋塵一較高下!”

“干掉宋知書、拿下北龍門……”我喃喃地重復(fù)這一句話。

“有沒有信心?”雷萬鈞沉聲問道。

“有,當(dāng)然有!”我面色凌厲。

“好!”雷萬鈞呼了口氣:“宋二公子,那你就去拿下北龍門吧!等你攢足了本錢,我就將真相告訴你,到時候你再決定是否和宋塵決戰(zhàn)吧!”

“……行!”我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

看雷萬鈞的意思,明顯是怕我知道真相以后,會按捺不住沖動立刻去找宋塵算賬,所以才開出了個前提條件,希望我能率先強大自身。

也行,反正早就想干掉宋知書了,不僅是因為家產(chǎn)的事,更因為包志強等人的安危,這回倒是可以好好籌謀一下,和那老家伙算一算總賬了。

宋塵的事就先放一邊吧,不管真相到底如何,遲些時候知道也好,省得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先去打哪個。

接下來,雷萬鈞又和我聊了一會兒,期間還提到了正德商會,說這組織不安好心,二十年前就想吞并龍門商會,現(xiàn)在又卷土重來了,關(guān)鍵宋知書那個腦殘還跟他們合作,簡直就是蠢貨中的蠢貨。

“宋知書本來就難對付,現(xiàn)在又有了正德商會的幫助……宋二公子,你一定要小心啊!”雷萬鈞憂心忡忡地提醒道。

一直聊到凌晨破曉時分,我才離開他家。

回到家里,叫醒小桂子,又易容成江城,方才沉沉睡去。一直到傍晚時,我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宋塵打過來的,趕緊接起。

這次誅殺墨麒麟、揪出大當(dāng)家、剿滅屠龍會,大家都辛苦了,其中又屬我的頭功,所以他打算在武市舉辦個慶功宴,到時候老狼、祁柔等人都會過來。

我說沒有問題。

“搞得熱鬧點啊,事后全都給你報銷?!彼螇m笑呵呵道。

“這還報銷啥呢,花不了多少錢,我自己承擔(dān)得起?!蔽铱蜌獾?。

“行,那就你出?!?/p>

“???”

三天后,南龍門的慶功宴在武市某大酒店正式舉行。

祁柔、余英、老狼、麻雀、陸青空都來了,姜樂等人親自接待他們,大家歡聚一堂,其樂融融。

宋塵本來想請雷萬鈞也過來,可惜老人家沒同意,只能作罷。

席間,大家說起殺墨麒麟的那個清晨仍舊熱血沸騰,七嘴八舌講著當(dāng)時的情況和細(xì)節(jié),尤其宋知書和孫堅、十二羅漢的現(xiàn)身,更是加重了當(dāng)時局勢的復(fù)雜程度,差一點就全員折在并州郊區(qū)的滴谷村了。

宋塵聽著聽著,突然微笑著說:“有件事很奇怪啊,那個二愣子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的?”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說呢,江城?”宋塵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了我,面上仍舊帶著微笑,眼神中卻有了冷意。

“……”我沒說話,心里隱隱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你還是和宋漁有聯(lián)系對吧?”宋塵不笑了,一張臉慢慢沉了下來,現(xiàn)場眾人無不渾身發(fā)毛。

誰都知道二愣子是宋漁的人,無緣無故怎么會幫我們?

必然有人通風(fēng)報信。

猜到其中的細(xì)節(jié),真是一點都不困難。

“……是?!蔽乙仓荒艹姓J(rèn)。

同時心里也很明白:看來這一頓不光是慶功宴,還是興師問罪宴!

“還記得我之前告誡過你什么嗎?”宋塵的一張臉愈發(fā)陰沉了。

我沒說話,只低著頭。

包間里的氣氛極其凝重,眾人連大聲呼吸都不敢了,更別提做一些小動作。在南龍門,宋漁是絕對的禁忌,沒有人敢和他聯(lián)系,更何況我還有過前科!

不知道宋塵會怎么處罰我,按照他一貫的作風(fēng)來看,給我?guī)椎?,再攆出南龍門都是輕的吧?

“塵哥?!币黄澎o之中,老狼突然打破沉默:“江城聯(lián)系宋漁幫忙是他不對……但不是他,我們就都折在并州了!咱不記他的功,也別處罰他了,功過相抵行不?”

“是啊,塵哥,我覺得他功大于過!”

“要不是沒辦法,他不可能聯(lián)系宋漁的!”

“其實他聯(lián)系宋漁,我們也都知道,當(dāng)時沒有勸他,是因為實在沒轍了……要罰的話,你就一起罰吧!”

老狼一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開口,大家都爭先恐后地幫我說著話,總之就是希望宋塵能再原諒我這一次。

“你的人緣可真好啊……”一片說情聲中,宋塵嘆了口氣,盯著我道:“才進南龍門多久啊,都快成南龍門交際花了!”

“哥哥姐姐們照顧我……”我仍舊低著頭。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宋塵一臉煩躁,捏著眉心說道:“我一再強調(diào),不要聯(lián)系宋漁!在南龍門,不管你立多大的功,私自聯(lián)系宋漁就是重罪……你要和宋漁做朋友,沒問題,我不攔著,離開南龍門就行了!離開這個地方,你和玉皇大帝拜把子,和閻王爺入洞房,我都不管!”

宋塵再次盯緊了我:“江城,我再問你一遍,到底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我咬著牙:“實在是逼不得已了,才聯(lián)系的……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好,到底立了那么大功,我也不是氣量狹窄的人……就再信你一次!”宋塵猛地一拍桌子,“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武市底下有個武昌縣,那邊也有南龍門的辦事點……你過去負(fù)責(zé)一陣子吧!這期間里,就由姜樂暫管武市……然后看你表現(xiàn),將來再決定是否提拔上來!”

宣布完這個決定,宋塵轉(zhuǎn)頭看向姜樂:“聽明白沒?”

“聽明白了!”姜樂一臉興奮,“意思就是我成老大了唄,江城就是我小弟了!哈哈哈……”

姜樂轉(zhuǎn)頭看我:“快叫姜老大!”

我也只能無奈地叫了一聲:“姜老大!”

“哈哈哈,舒服啊……”姜樂撩起衣服,拍著自己的肚皮,“農(nóng)奴也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發(fā)配到武昌縣這種處罰,屬于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遲早找個由頭再把我提上來。

別的不說,就姜樂、小波這一群人,哪個會因為我的職級變動就不聽我話了?

所以眾人都很明顯地松了口氣,甚至彼此的眼神飛來飛去,包間里充斥著戲謔和玩笑。

宋塵皺了皺眉:“你們以為我是開玩笑的?江城,現(xiàn)在就走,到武昌縣去!我們接下來要探討一些機密,你已經(jīng)沒有資格聽了!”

“……好?!蔽乙仓荒苷酒穑叱鲩T去。

一出包間,就發(fā)現(xiàn)龐滿站在門外——宋塵的那位貼身保鏢,還在很是神出鬼沒啊。

“我陪你去武昌縣?!饼嫕M轉(zhuǎn)身就走,顯然早就收到風(fēng)了,就在這等著我。

我也只能跟上。

龐滿開車,真的把我拉到了武昌縣。所謂的辦事處,就是一棟破舊的二層小樓,看外墻至少有二十年的歷史了,兩邊還長滿了不少類似爬山虎的藤蔓植物。

“就在這待著吧,房子雖然不怎么樣,好在水電暖都蠻齊全……”龐滿拍拍我的肩膀,“好好改造,塵哥遲早會再重用你的。”

我也只能進門。

小樓不大,只有一個耳聾眼花的門房大爺,和他聊了一會兒,才知道這里是武市龍門商會的前身,后來漸漸發(fā)達才搬到市中心去的,不過這里仍舊保留下來,沒有任何職能,最多還有些象征意義了。

“不要嫌地方小,宋達理曾經(jīng)在這呆過哩!他在這里臥薪嘗膽,一步一個腳印,才造就了后來偌大的龍門商會!吸吸他的王霸之氣,沒準(zhǔn)你也可以一飛沖天!”門房大爺一臉得意。

“謝謝您老的祝福了!”我拱拱手。

我在樓里溜達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的,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老樓,便隨意找了一處有床的房間,四處摸了一下還挺干凈,也沒任何異味,像是在賓館里,便躺下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是姜樂打來的。

我接起來,“喂”了一聲。

“叫姜老大!”姜樂喜滋滋地說著。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休息被人打攪,我很不爽。

姜樂這才步入正題。

他告訴我,宋塵、老狼等人已經(jīng)走了,臨走前還交代他務(wù)必守好武市。

“嗯,你們開會說什么啦?”我躺在狹小但還算干凈的床上,翹著二郎腿,看著天花板,隨口問道。

“塵哥不讓告訴你啊,特別交代過的……”姜樂語氣有些為難。

“不說拉倒!”我忍不住罵出了聲,準(zhǔn)備掛掉電話。

“哎哎哎,急什么,開個玩笑嘛,咋這么不經(jīng)逗?”姜樂笑呵呵地說道:“也沒什么,就說正德商會來勢洶洶,甚至都和北龍門合作了……讓大家打起精神、準(zhǔn)備迎敵。”

“嗯,和我想得差不多……”我仍舊看著天花板,心想宋塵應(yīng)該也頭疼吧,正德商會就夠難對付了,再加個北龍門簡直頭大如斗了。

“江老大,你趕緊改造吧,好好表現(xiàn)啊……我的腦子不行,武市還得你來!”

“少廢話,讓你干你就干,誰不是慢慢成長起來的?我不在的時候,你正好鍛煉一下能力,爭取早日能夠獨挑大梁!”

“江老大,你別嚇我……”姜樂有些哆嗦地說:“怎么聽著好像你要嘎了似的,不用這么快就交代遺言吧……”

“滾一邊去?!蔽抑苯訏炝穗娫?。

接下來的幾天,我便住在武昌縣的這棟二層小樓,漸漸也摸清楚了這里的所有情況,確實是龍門商會的一個辦事處,但也真的沒有任何作用,就雇了個老頭打掃衛(wèi)生、維修水電,一個月給人家三千塊,說白了就是個“發(fā)配”的地方。

老頭管不著我,他自己還經(jīng)常偷懶,半夜就跑回家抱老婆去了。

他跑我也跑,我去江邊上釣魚,整夜整夜地不回來,他也從沒說過什么,總之心照不宣,屬于各玩各的,像是結(jié)婚多年早已失去激情的老夫妻。

過了大概一個多星期,我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便打算實行自己的計劃。

之前不是答應(yīng)雷萬鈞要拿下北龍門嘛,最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既然要以宋漁的身份去做,江城這頭就得暫時放下。宋塵恰好“發(fā)配”了我,且回歸的日子遙遙無期,看門的老頭比我還能糊弄,那就正好率領(lǐng)天脊集團去干宋知書嘛。

老家伙奪走我家的產(chǎn)業(yè),還囚禁包志強、葉桃花等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決定走的這天,我把獨屬于自己的床單、被罩仔細(xì)收了起來,期間免不得弄亂了床。整理床墊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下面竟然壓著些發(fā)黃的老照片。

照片這種東西,本來我也沒有多大興趣,隨便瞥了幾眼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人非常眼熟。

再認(rèn)真看,竟然是我小時候的照片!

準(zhǔn)確來說是宋漁小時候的照片,畢竟我現(xiàn)在還是江城。

一張張翻過去,發(fā)現(xiàn)都是我一到三歲時候的照片,背后竟然還有宋達理的字——云城的家里有他一些筆跡,所以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當(dāng)然也沒什么機密,大多都是“我兒子真可愛”“留存于x年x月x日”“早點賺錢,回去陪老婆孩子”等等隨筆。

除了我的照片,還有我媽的照片,當(dāng)然是她年輕的時候了,背后也有一些樸素的話語,簡單卻又真摯。

再看床和床墊,確實都挺有年頭了,又想到門口的老頭曾說宋達理二十年前住過這里……

看來是真的了。

腦海中不禁有了一幅畫面,二十年前,一個身在異鄉(xiāng)、努力奮進的男青年,趴在床上借助照片寫下對老婆孩子的思念……

忍不住覺得有點好笑。

想了想,還是沒拿這些照片,畢竟云城老家不缺這些東西,就讓它們隨同那份回憶在這里繼續(xù)長眠和休憩吧。

但把照片塞回床墊的瞬間,我卻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掀開整個床墊,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并沒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不甘心,又到處搜尋,什么柜子、抽屜都翻了一遍,卻始終沒有找到宋塵的照片。

怪了,我的,我媽的都有,怎么偏偏少了他的?

當(dāng)然,想到他肯定來過這里,可能早早就拿走了吧……

我也沒有太當(dāng)回事,重新收拾好床鋪后,便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座二層小樓。門口的老大爺不在,不知上哪鬼混去了。

也好,那就各忙各的。

宋知書,等死吧!

(有時候?qū)忛啿患皶r、檢查不仔細(xì),大家如果發(fā)現(xiàn)錯別字,可以加我qq告知一下,我改,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