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熱熱鬧鬧地往機(jī)場外走去,來到大門外面的停車場中,這里有龍門商會的商務(wù)車,也有項云霄那邊的軍車。.k¢a′k¨a¢w~x¢.,c·o*m¢
到了這里,我們就該分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項云霄能否說服自己的妻子,把姜鈴鐺也娶進(jìn)家門,從而解散姜家軍,繼而解散霍家軍……
就是他的事了,我肯定幫不上忙。
但我剛和他告了別,正準(zhǔn)備上車的時候,項云霄突然看了我一眼:“宋董,你跟我回家吧,和我愛人說一下疆域的事!很多事情,有你在場,才能說得清楚?!?
“……好?!敝理椩葡鱿胱屛?guī)兔Ξ?dāng)說客,但我沒有理由拒絕。
我便讓向影等人先回去,說自己忙完了就去找他們。
眾人兵分兩路,我上了項云霄的車,一路朝軍區(qū)的方向去了。
坐在車上,項云霄始終愁眉苦臉,顯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的夫人。
我試著問了一句:“大司令,嫂子是做什么的?”
項云霄沉沉地道:“她是一名大學(xué)教授,每天就是上上課、搞搞研究之類的,性格很好,從來沒跟人紅過臉?!?
“……那你感覺,跟她說這件事能成功嗎?”我又問道。
“我不知道。”項云霄搖搖頭:“我們沒有說過類似的事。”
“好吧?!蔽也辉僬f話了,心想你自己都沒把握,別人更沒有把握了,叫我過去有什么用呢?
車子很快來到軍區(qū),又來到軍區(qū)后方的家屬院。
家屬院的門口有士兵站崗,即便是項云霄的車也不能進(jìn)去。我們在門外下了車,接著步行進(jìn)去,中途還經(jīng)過了宋塵、龐滿等人所居住的別墅。
——之前偽裝江城的時候,在里面住了一段時間,當(dāng)然非常熟悉。
我小心翼翼地往里看了一眼,但沒有發(fā)現(xiàn)人,整棟房子鴉雀無聲,估摸著又出去做任務(wù)了,轉(zhuǎn)眼間三個月過去,也不知道他們和第七局斗得怎么樣了。
很快,項云霄帶著我來到另外一棟別墅。
同樣有些破舊、斑駁,至少幾十年的歷史了,但是勝在干凈雅致,還是很漂亮的。
進(jìn)入別墅,一個身穿家居服的女人很快迎了上來,也是五十歲上下,鬢角已經(jīng)有了幾根銀絲,臉上卻沒什么皺紋,一看就是性格很好的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你回來啦!”
“回來了!”項云霄也沖她笑了笑,指著我說:“這位是龍門商會的董事長宋漁?!?
“哦,我知道,宋塵的弟弟是吧?”女人微笑著看向我:“宋董,你好!”
“嫂子,您好!”我恭恭敬敬地問候了一聲?!閴{¢書_屋? ?首?發(fā)~
“吃飯了嗎?”女人又看向項云霄。
“吃過了?!表椩葡鳇c點頭。
“那給你們泡茶?”
“好?!?
二人短暫地交流著,突出一個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算是中年夫妻中的模范和榜樣了。
換了拖鞋,項云霄將我領(lǐng)到靠近陽臺的茶桌旁坐下。
女人很快幫我們泡好了茶。
“小柔,你先招待一下宋董,我去上一趟洗手間。”項云霄站起身來。
“好。”女人點點頭。
項云霄很快就離開了,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女人又端來一盤干果,放在我的面前。
“嫂子,不用忙了,快坐下休息吧!”我趕緊說了一聲。
“好?!迸宋⑿χc點頭,也坐下來,問道:“宋董,有什么事,盡管說吧。”
“……您知道我有事?”我一愣。
“當(dāng)然,而且還是他的事情……”女人瞥了一眼項云霄剛才消失的方向,“他不方便,所以才讓你說?!?
“好吧。”我心里想,這才是老夫老妻,就像對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
“你說?!迸丝粗?,語氣始終溫柔。
“主要是疆域的事?!蔽冶銖念^開始講起,先說了自己的經(jīng)歷,又說了這幾天的事情。
直到最后,才把姜鈴鐺的訴求說了出來。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微蹙起,兩只手放在桌上,輕輕地搓揉著。
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大吵大鬧,沒有哭哭啼啼,沒有撒潑打滾。
不愧是大學(xué)教授,的確非常體面。
我覺得有希望。
我認(rèn)真地看著她,耐心等著她的回答。
“……大司令是什么意思?”女人思索一陣,突然抬頭問道。
“大司令本來是極力反對的,但考慮到這件事對國家有利,所以便托我來問一問您……如果您同意了,他那邊沒問題?!?
“哦。”
女人再次沉默下來,眼睛略略有些失神,顯然正在考慮什么。
我便繼續(xù)等待。
這期間里,項云霄始終沒有現(xiàn)身,仿佛溺死在衛(wèi)生間的馬桶里了。
過了許久,女人終于抬起頭來,語氣沉靜而又緩慢地說:“如果大司令想離婚,我可以成全他和疆域的姜鈴鐺……”
“不是這個意思!”我立刻說:“上面操作一下,是可以都娶的,邊境軍的司令顏玉璞知道吧,他就是在紅樓的授意下娶了三個老婆……”
,!
“我知道?!迸它c了點頭:“但是我不愿意?!?
“嫂子,為了國家的安定,為了疆域的和平……”
“我不愿意。-0?0?小¢稅?旺. ′埂·鑫¢罪/全?”
女人打斷了我,始終面色平靜:“我不是不愛國,我知道解散姜家軍非常重要,更何況后面還聯(lián)系著一個霍家軍……所以,我可以接受離婚,但接受不了他再娶一人?!?
我還想再說什么,女人又繼續(xù)道:“我不愿意?!?
依舊沒有歇斯底里、大吵大鬧、哭哭啼啼、撒潑打滾。
但她“不愿意”三個字,卻又重若千斤!
我知道,勸不動了。
“我想要的生活,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女人站起身來,語氣仍舊平和,卻又字字珠璣,“麻煩你轉(zhuǎn)告大司令,可以離婚,不容二人?!?
說畢,女人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了走廊的另外一邊。
她剛一走,腳步聲便響起,項云霄現(xiàn)了身,來到我的身前。
“……您都聽到了?”我試著問。
“聽到了!”項云霄點點頭。
“您打算怎么做?”我又問道。
“我不會離婚的?!表椩葡鰮u搖頭,“聽到她的回答,我反而很輕松……”
說到這里,項云霄笑出了聲:“我還真怕她會答應(yīng)!現(xiàn)在好了,一顆石頭落了地,不是我不愿意為國家做犧牲啊……家妻不許,我也沒有辦法。”
“姜姑娘那里怎么辦?”我蹙起眉。
“……麻煩你再跑一趟,跟她說清楚吧!”項云霄輕輕地咂著嘴,“至于姜家軍解散的事,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行?!蔽掖饝?yīng)下來,站起了身。
項云霄把我送出門,沖我說道:“再勸勸她,拜托你了?!?
我心里想,怎么勸,干勸啊?
但嘴上還是說:“明白?!?
有軍機(jī)當(dāng)然是很快的,離開軍區(qū)家屬院后,又經(jīng)歷數(shù)個小時,便回到了疆域的青河縣。
也再一次見到了姜鈴鐺。
也就是有軍機(jī),才能一天打個來回,即便如此,天色也已經(jīng)暗了下來,大殿里的燈光略顯昏暗,姜鈴鐺換了一身裝扮,依舊走的是美少女風(fēng),白t恤、白裙子、運動鞋,看來很喜歡做自己。
她坐在沙發(fā)上,一臉期待地問:“怎么樣了?”
“不行?!蔽覔u搖頭,講了一下之前的經(jīng)歷,說項云霄的妻子不愿意。
姜鈴鐺的面色沉了下來,靠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像死了一樣,顯然是被打擊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我沒有動。
項云霄交代我的“再勸勸她”的任務(wù)還沒完成,但我實在說不出口。我都能想象到,真勸的話,姜鈴鐺該有多么火大,恐怕要直接讓我滾蛋了!
“你怎么還不走?”姜鈴鐺匪夷所思地看向我。
我張張嘴,又閉上了,不知道怎么說。
“哦,姜家軍的事情是吧?”姜鈴鐺面色平靜地道:“你回去告訴大司令,我會解散的,讓他放心?!?
“……”我當(dāng)然瞪大了眼。
“怎么,不樂意???”姜鈴鐺冷哼一聲。
“當(dāng)然樂意!”我很詫異,“但是,為什么啊,明明沒有成功嫁給大司令……”
“但是他好歹努力了!”姜鈴鐺長長地呼了口氣,“他曾經(jīng)有過這份心,我就知足了!其實我也知道我倆不合適,一個二十多歲,一個五十多歲,真結(jié)婚了會讓人笑話的……這樣也好,就相忘于江湖吧!”
姜鈴鐺苦笑一聲,繼續(xù)說道:“另外就是,我們姜家一直都很愛國,既然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自然要全力配合了?!?
“姜姑娘,高思想,高覺悟!不愧是姜家啊,怪不得這么多年,紅樓一直信任你們!”我忍不住沖她豎起了大拇指,“我恨不得立刻飛回京城,將這件事告訴大司令了!”
“太晚了,就在這住一夜吧!”雖然被我一番吹捧,姜鈴鐺卻還是笑不出來,“電話告訴大司令也是一樣的!”
“好!”我接受了她的安排。
當(dāng)天晚上,我便在前院住下,第一時間給項云霄打電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
“好,好!”項云霄聽后,自然也是振奮不已,“宋董,這件事,你干的實在太漂亮了,我一定會向紅樓申請,為你授予一份特等功的!”
“大司令客氣了,能為國家出一份力,我這個匹夫也與有榮焉嘛!”我笑呵呵地說道:“等姜家軍解散,霍家軍也能跟著解散了!”
當(dāng)初和霍念荷約好了的,好歹也是“藏女王”了,總不至于言而無信。
“沒錯,就是這樣!”項云霄愈發(fā)激動,“宋董,你暫時別回來了,就在那邊住著,等姜姑娘解散姜家軍,你就直接飛藏區(qū),督促霍姑娘解散霍家軍……”
“大司令,過分了吧,我也不是您的手下,真就把我當(dāng)驢了啊,一天都不讓休息的?”我哭笑不得,嘴上抱怨著,心里卻還是愿意的。
能幫國家解決這么大的隱患,心里的成就感很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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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我又給向影打過去,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和進(jìn)度。
“好!”向影聽后,一樣非常振奮,“這件事辦妥了,和姜家、霍家的關(guān)系都很好了,龍門商會的分公司可以開進(jìn)疆域和藏區(qū)了!”
“嘿嘿,不愧是向總啊,什么時候都能第一時間想到生意!”我樂呵呵道。
“那必須的,我還想當(dāng)首富吶!”向影同樣美滋滋的。
再度掛了電話,我的心情十分美麗,眼看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但還是按捺不住一顆騷動的心,立刻出門去找陳衛(wèi)喝酒。
我已經(jīng)不是中院的總管了,但陳衛(wèi)還是姜家軍的首領(lǐng),搞些酒菜過來還是沒問題的。
我倆邊吃邊喝,到后來實在忍不住,便跟他說了姜家軍準(zhǔn)備解散的事。
“好家伙,我剛做了姜家軍的首領(lǐng)……還沒威風(fēng)幾天,這就解散了???”陳衛(wèi)哭笑不得,將一顆花生米塞進(jìn)嘴里,隨即幽幽地道:“不過,既然是國家的安排,那我肯定全力配合……而且就算姜家軍解散了,姜姑娘也一定會重用我的!”
“說得好!”我沖他豎了下大拇指,鄭重地端起一杯酒來,“陳將軍,我敬你!”
陳衛(wèi)也端起一杯酒,擲地有聲地道:“愿國家富強(qiáng)、山河無恙!”
……
接下來的幾天,我便一直待在行宮,姜鈴鐺果然如她所說,真的解散了姜家軍,所有的槍支彈藥也都收繳了,交給當(dāng)?shù)氐墓膊块T封存起來。
雖然沒有了姜家軍,但姜鈴鐺組建了自己的護(hù)衛(wèi)隊,依舊是陳衛(wèi)做隊長,戰(zhàn)斗力一樣不弱。
紅樓大力贊揚(yáng)了姜家的高風(fēng)亮節(jié),并火速投建了數(shù)座軍區(qū),以后就由項云霄接管了。
龍門商會自然不會錯過,一樣把分公司開了進(jìn)來。
這期間里,還發(fā)生了一件好笑的事,米國那位外交官托馬斯登門拜訪,竟然還想見一見姜鈴鐺。
姜鈴鐺自然不見,讓人把他轟了出去。
——對,我轟的。
當(dāng)時陳衛(wèi)不在行宮,我便走出門去,指著托馬斯的鼻子讓他滾蛋,說米國這輩子都別想打疆域的主意。
托馬斯氣勢洶洶地道:“龍門商會的董事長宋漁,我認(rèn)識你!我來找姜姑娘,關(guān)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資格讓我滾蛋?你要知道,以我的身份,無論去了哪個國家和地區(qū)都是座上賓!”
我直接擼起袖子,說道:“要不是擔(dān)心引發(fā)兩國外交上的問題,我都恨不得揍你啦!什么座上賓不座上賓的,你那套在華國不好使,趕緊滾蛋!”
“……宋董,我不理解,咱倆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討厭我?”托馬斯一臉疑惑。
“何止我討厭你?”我冷哼了一聲,“華國上下,誰不討厭你們?”
“他們嘴上討厭,心里喜歡的很!”托馬斯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否則你們國家的高官和富商,為什么一有機(jī)會就把孩子和家人送到我們那里定居?”
這句話是真把我搞破防了,我沉默了半晌,只能咬牙回了一句:“總有一天,這種情況會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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