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現(xiàn)南宮烈還挺有意思的,雖然恨龍門商會入骨,但在家國大事上不會含糊,這種“一致對外”的精神讓人敬佩。
收起手機,我繼續(xù)研究起了T中心的草圖,并不斷在上面勾勾畫畫,完善著自已腦中的計劃,盡量讓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天衣無縫。
不多時,我的手機又響起來,“滴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極為刺耳。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是個未知的陌生號碼,接起來問:“誰啊?”
“宋董……哦不,吳秘書,我是胡小蝶!”電話那邊傳來一道規(guī)規(guī)矩矩的聲音。
“……宋塵派你來了?。俊蔽乙汇?,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那個又做飯又洗衣的可愛女孩子形象來。
“對啊,你不是要找會開鎖的人嗎?”電話里,胡小蝶笑出聲來:“我就會開鎖啊,打小學的技能,沒有我開不了的鎖!”
“漂亮,就需要你這樣的!你到杭城了嗎?”我對胡小蝶印象太好了,也非常喜歡她,總覺得她會是我未來嫂子的有力競爭者之一,所以言語間也很是客氣,并不把她當做工具人或者死士。
“到了,這會兒在高鐵站,正準備打出租車吶,但還不知道具體地址,所以才打電話給你的?!焙〉鐚嵔淮?。
“嗯,你來新江村,我在村口等你?!蔽艺酒鹕?,這就準備出門了。
“好?!焙〉麙炝穗娫?。
收起手機,我便戴了鴨舌帽,出門去接胡小蝶。
約莫二十多分鐘后,我便見到了胡小蝶,在新江村的村口,她從出租車里下來,沒有之前那么時尚,穿一身很低調、樸素的衣服,但一張臉還是無敵漂亮,不比祁柔、洪瑰寶差。
要說起來,宋塵也是艷福不淺,每天這么多美女圍著他轉。
“這里!”我站在馬路邊上,沖胡小蝶招手。
胡小蝶結了車費,一路小跑地朝我奔過來。
她早知道我是宋漁,所以并不陌生,很快站在我的身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叫了一聲:“吳秘書?!?/p>
“哎?!蔽尹c點頭,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才晚上九點多,時間還早,便問:“還沒有吃飯吧?”
“沒呢,高鐵上的便當太難吃了!”胡小蝶吐槽著:“狗都不吃!”
“先帶你去吃飯!”我擺擺手,帶她走進新江村中。
新江村是典型的城中村,雖然地處郊區(qū),但依然很熱鬧,尤其到了晚上,燈紅酒綠、熙熙攘攘,各種小攤琳瑯滿目。
我將胡小蝶領進一家賣小籠包的店鋪,要了兩籠包子,又要了兩碗餛飩。
本來只是隨便吃點,沒想到小籠包特別好吃,餛飩也很鮮美,我倆又要了兩籠,那叫一個大快朵頤。
吃飽之后,胡小蝶又招手道:“老板,打包兩籠?!?/p>
“好嘞?!崩习宕饝?,迅速忙活起來。
我正拿著紙巾擦嘴,聽到胡小蝶要打包,笑著說道:“怎么,已經為明天早上做準備啦?”
“不是。”胡小蝶搖搖頭:“真的太好吃了,帶回去給塵哥嘗嘗。”
“牛逼!”我沖她豎起了大拇指,“這都能想著宋塵?。 ?/p>
“那當然啦!”胡小蝶甜甜地笑著:“塵哥對我可好了,我當然要時時刻刻想著他!”
“你老實講,是不是喜歡宋塵?”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胡小蝶的臉“唰”一下紅了,結結巴巴地說:“塵哥那樣的男人,誰不喜歡?但我只能放在心里,從不敢說出來。”
“哈哈哈,果然!”我得意道:“我早看出來啦!那你要加油嘍,情敵有好幾個!”
“不加油了?!焙〉麚u了搖頭,輕輕嘆著氣道:“我是死士,隨時都會去死,也不抱什么念想啦!”
“所以今天晚上,我們要努力了。”我微笑著說道:“幫我建功立業(yè),坐穩(wěn)第七局秘書長的位子,將來順利登上第七局的一把手……你就不用死了!”
“好!”胡小蝶也笑了起來,嘴角咧開,面容燦爛。
真的好看。
洪瑰寶,祁柔,危!
胡小蝶拎著打包好的小籠包,跟著我回了旅館。
在旅館的房間里,我手持T中心的地圖,詳細為她講述今天晚上的計劃。胡小蝶一邊聽,一邊打開小籠包的塑料袋子,一口一個吃了起來,邊吃邊聽我講。
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尋思她就是有點餓了,等她吃到最后一個時,我忍不住問道:“這不是給宋塵帶的嗎,怎么自已吃光了?。俊?/p>
“哎呀,我忘記了!”胡小蝶連忙把嘴里的小籠包吐出來,看著只剩三分之一的小籠包,著急地道:“怎么辦,我完全忘記這件事了!”
這姑娘還挺呆萌……
“沒事,吃了就吃了唄,隨后再去打包一份!”我哭笑不得。
“好,好?!焙〉c著頭,放心地將最后三分之一的小籠包吞進了肚子里,臉上露出了滿意且幸福的笑容。
“計劃聽懂沒有?”我用手指敲著桌子上的地圖。
“懂了!”胡小蝶沖我比了個“OK”的手勢,“太簡單了,SO EASY,我只要在北門等著就好!”
“嗯,北門外面就是一片荒地?!蔽依^續(xù)指著地圖上的某處標記說道,“到時候救出二愣子,咱們就沖進對面的荒地里,借助夜色消失在重重的樹林里,大羅金仙都別想找到咱們了!”
“好!”胡小蝶再次點頭,又有些為難地道:“但給我的任務是不是太簡單了,沒有更高難度的嗎?我是個頂級高手唉,搞得好像看大門的一樣!”
“能把大門看好,也是一種本事!”我笑著道:“沒有什么高難度的,順利把人解救出來,就比什么都強了!”
“行,我聽你的!”胡小蝶搓了搓白嫩的手掌,“你怎么說,我怎么做!”
溝通完畢,也才十一點多,并不到動手的時候,我們兩人便聊了些其他的。
我問:“宋塵手下有多少死士?”
胡小蝶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死士之間并不見面,也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但是照我估計,至少有十幾個吧,塵哥這些年幫了不少人,有適合當‘死士’的,就留下了?!?/p>
“什么叫適合當‘死士’呢?”我很疑惑。
“就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同時欠了太多人情,一條命都不夠還的……當然,還要絕對的忠誠和服從,死士也是有門檻的,不是誰都能做?!焙〉托慕忉尅?/p>
“如果不想做死士呢?”我又問道。
“隨時都可以走,塵哥并不攔著?!焙〉D了頓,又繼續(xù)道:“但沒人愿意走,我們欠塵哥太多了,都想用生命報答他?!?/p>
“別死,都別死?!蔽液苷J真地說:“我們都會好好活著,直到迎接勝利的那一天!”
“嗯!”胡小蝶用力點頭。
聊了一陣子后,到十二點了,我們便一起出門,每人騎了輛共享單車,朝T中心的方向去了。
十幾分鐘后,到了T中心的附近,整個工廠肉眼可見地安靜多了,只有幾棟樓和某些特定區(qū)域還亮著燈,其他地方均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那一種。
但還是有T戰(zhàn)士和保安不斷來回巡視,在廠區(qū)內部履行著自已的義務和職責。
我將胡小蝶帶到北門,這里仍舊偏僻無人,鐵門也上著鎖。
我是頂級高手,力氣比一般人大多了,強行去扯這鎖也能扯開,但是肯定會有聲音,引來矚目就不好了,所以需要一個開鎖的人。
胡小蝶就擅長這個,她從腦后如瀑的青絲中拔下一根發(fā)簪,彎下腰在鐵門的銅鎖上一陣鼓搗,就聽“咔嚓”一聲輕響,門鎖開了。
“漂亮!”我低呼著,沖她伸了下大拇指。
“太簡單了!”胡小蝶將發(fā)簪塞回腦后的青絲中,又將鐵門輕輕推開,“吳秘書,進去吧!”
“好,你在這里等著,我進去救二愣子!”我邁步走進鐵門,又轉身將鐵門虛掩上,沖胡小蝶擺了擺手,她便立刻掩藏在了門邊的黑暗中。
下午已經觀察過地形,且懷里還揣著地圖,可以說是輕車熟路,我迅速趁著夜色向前奔去。
我知道哪里有攝像頭,也知道哪里是監(jiān)控的盲區(qū),又有頭頂漆黑的夜色作為掩護,使得我在整個廠區(qū)如魚得水,猶如一支黑色的利箭,迅速穿梭在T中心的邊邊角角。
很快,我便來到垃圾處理站。
清潔工也有值夜班的,畢竟廠子大了,隨時隨刻都有垃圾。數量不多,也就幾個,還經常偷懶,自已找地兒貓著睡覺。
我下午的時候來過倉庫,知道這里面有不少閑置的裝備,當即摸了進去,換了一套清潔工的衣服,又戴了帽子、口罩和工牌,推了一輛大號的垃圾車,慢悠悠朝研發(fā)中心的方向去了。
清潔工的套裝還是很權威的,根本沒有人搭理我,順利地來到研發(fā)中心,這里也有執(zhí)勤的保安和T戰(zhàn)士,不過工作人員已經不剩幾個,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牛馬還在干活。
我推著垃圾車,看到哪里有污漬,就上去掃一下或是拖一下,一步步朝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來到實驗室的門口,我看了一下左右,確定沒人注意,隨即將門推開。
實驗室里亮堂堂的,但是沒有科研人員,透明的玻璃房中,二愣子仍舊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和下午的狀態(tài)對比沒有任何變化。
真是難為他了!
我將垃圾車推進去,從中取出墩布,在現(xiàn)場拖起地來,忙活了至少五分鐘,確定沒有人來這里,方才將監(jiān)控的插頭拔掉,又將吸塵器的電源插了上去。
接著,我便迅速轉身,將實驗室的門關上且反鎖,又以最快的速度沖向玻璃房。
“咔——”
我迅速打開玻璃房的門,一個箭步沖向二愣子,搖晃著他的胳膊說道:“醒醒,準備走了!”
二愣子卻是一動不動。
“醒醒!”我又推了推他的胳膊。
二愣子仍舊紋絲不動。
我有些慌了,一些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隨即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試著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沒有呼吸!
我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又迅速去觸碰他的胸口,想看一下有沒有心跳。
就在這時,二愣子突然睜開眼睛,接著“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我很無語地說:“你很無聊啊知道嗎,什么時候了還在開玩笑,不曉得這個地方很危險嗎?”
“嘿嘿,生活已經夠枯燥了,還是需要一些笑聲點綴的嘛!”二愣子仍舊樂呵呵地笑著:“不危險,有漁哥在的地方,永遠都能逢兇化吉、化險為夷!”
“別貧了!”我終于被他逗笑,咧著嘴說:“找了輛大號的垃圾車,應該能把你裝進去……你能動么?”
二愣子試著動彈了一下四肢,立刻疼得齜牙咧嘴,搖搖頭說:“動不了,好幾處骨折了,起碼三天才能恢復?!?/p>
“沒事,我?guī)湍悖 蔽耶敿蠢鸲蹲拥母觳?,讓他伏在我的背上,接著將他整個人撐起來,朝玻璃房的門外去了。
二愣子雖然很高、很重,哪怕伏在我的背上,兩只腳也拖著地,不過我是頂級高手,這點重量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說很輕松。
“嘿嘿嘿……”剛邁出玻璃房,二愣子口中突然傳來一連串的笑聲。
“你笑什么?”我疑惑地問道。
“趴在漁哥身上真是太有安全感了,總覺得天底下沒有什么坎兒過去,沒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龍門商會遲早重新崛起!”二愣子大喇喇道。
“那必須的!”我也聽樂了,跟著笑了幾聲。
隨即三步并作兩步,奔到垃圾車的旁邊,將二愣子整個人放進去。別說,還挺合適,能放下豬,也就能放下他。
“OK了!”我呼了口氣,隨即將蓋板掀上來,徹底掩住了二愣子的身體。
接下來只要不出意外,就能順利走出研發(fā)中心,穿過整個廠區(qū),再從北門出去,就能逃之夭夭!
我將吸塵器的插頭拔下來,又將攝像頭的電源裝上去,接著推著載有二愣子的垃圾車,悠哉悠哉地出了實驗室。
走廊里空無一人,我面色平靜地往前走去,很快來到研發(fā)中心的大廳。
這里站著幾名T戰(zhàn)士和保安,但我神情淡定,緩步往前走著,和平時沒有任何區(qū)別,垃圾車的輪子輾在地板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極其刺耳。
但沒有人會關注一輛垃圾車。
沒有人。
可就在我距離大門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名T戰(zhàn)士突然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站住?!彼穆曇舯洌瑓s是標準的華語。
“??”我站住腳步,眼神疑惑地看向他。
“這是什么?”他指了指垃圾車的背后。
我轉頭一看,頭皮頓時一陣發(fā)麻,就見垃圾車行走過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紅色痕跡。
是血,殷紅的血!
二愣子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他的血從垃圾車下面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