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看著失聲痛哭的老于,臉上露出悲痛之色。
他們都是最普通的修院學(xué)生。
在各自的堡壘城市中,或許是聲名遠揚的天才。
但進入修院后,只能混跡在溫飽線上。
每一點修分,都需要精打細算。
購買藥劑、功法、器具、原髓礦石、異果......
他們費盡全力,不過是活成了普通人的樣子。
這個時代,一眾戰(zhàn)力爆表的妖孽,撐起了帝國崛起之路。
但這條路上,尚有無數(shù)普通學(xué)生,在負(fù)重前行。
事實而言,黃金一代的到來,并沒有使普通學(xué)生活的輕松。
相反,因為盛世的到來,讓帝國產(chǎn)生更大的貪欲。
開啟了新一輪神墟戰(zhàn)爭。
以后,或許還要開啟種族戰(zhàn)爭、大陸戰(zhàn)爭、滅世之戰(zhàn)。
對于普通修院學(xué)生而言。
所謂的黃金盛世,苦不堪言。
杜休看著聲淚俱下的老于,怔怔出神。
深刻體會到,帝國的每一個決定,落在民眾身上,都是一座大山。
此時。
萬兆一表態(tài)道:“于大哥放心,回頭我就聯(lián)系姜烈,讓他將你們納入保護名單中。”
“謝謝,謝謝萬總,我敬您一杯?!?/p>
老于擦擦眼淚道。
“萬總,我們團...”
“萬總,還有我們...”
一群修院學(xué)生,七嘴八舌道。
眾人圍著萬兆一,如眾星捧月般。
旁邊。
杜休看著跳躍的篝火,沉默不語。
火光耀眼。
公民是燃料。
時間飛逝,夜色漸深,眾人相繼回到各自宿舍中休息。
杜休起身,往外走去。
荒野上。
星輝柔和。
萬物蟄伏在夜幕之下。
杜休與方啟星,并肩散步。
萬兆一屁顛屁顛的跟在倆人身后,像是一位小嘍啰。
一路無語。
良久之后。
“啟星,今日我與一位修院學(xué)生聊天,他說我站的太高,看不清下面的景色,起初,我并不認(rèn)同,但此時此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站的太高了?!?/p>
杜休停下腳步,眺望遠方,平靜道。
雖然他自稱荒野出身,可自礦場脫困后,一路走來,皆是順風(fēng)順?biāo)?/p>
出道即是巔峰。
進入神墟世界前,他以為的霸凌,只停留在字面意思上。
現(xiàn)實接觸到普通學(xué)生后,卻發(fā)現(xiàn),霸凌不僅僅是霸凌。
它使得無數(shù)普通修院學(xué)生。
一生潮濕。
“杜兄,站的高,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俯下身子。”
言罷。
方啟星又道:“杜兄,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行事?”
“開殺吧!”
杜休淡淡道。
話語落在萬兆一耳中,化為鐵鉗,死死掐住他的脖頸,讓他難以呼吸。
死亡,仿佛在向他問好。
“殺人...”方啟星搖搖頭,“殺人解決不了問題?!?/p>
“嗯?”杜休皺眉,“此話何意?!?/p>
方啟星解釋道:
“是因為各個財團出錢出力,神墟世界才得以攻伐下來。”
“所以各個財團子弟,才能享受特權(quán)?!?/p>
“這是根源問題?!?/p>
“財團太大了,你殺一批人,很快就會有新的人頂上來?!?/p>
“根源問題不解決,便無法徹底改變神墟格局?!?/p>
杜休問道:“可有辦法解決?”
方啟星嘆氣道:
“沒有,帝國的政治格局已經(jīng)鎖死,很難改變。而且,退一萬步講,即便有人打破了政治格局,可在時代背景下,新的勢力,也會走向壓榨民眾的道路。”
“這并非是我惡意揣測,無論是帝國、教廷還是神墟土著,縱觀他們的歷史,只要是戰(zhàn)爭期間,上層都會瘋狂壓榨普通民眾?!?/p>
“畢竟,平白無故,誰想吃苦?誰想送死?”
“這是時代的悲哀,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一直想要去西大陸傳教?!?/p>
“唯有徹底終結(jié)這個時代,方能避免無數(shù)悲劇的發(fā)生。”
杜休看著方啟星,微微皺眉。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袖手旁觀?”
“我只是把事情掰開了說,具體如何做,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上,只不過,提醒你事前做好準(zhǔn)備,你做的或許會是無用功。”
杜休目光深邃道:“總要去試試,即便只能令財團子弟,老實一年半載,這也終歸能使得普通學(xué)生,稍作喘息,享受短暫陽光?!?/p>
對方說的道理,他能理解。
可若是一早就知道結(jié)局,你還會踏上旅途嗎?
杜休的答案是會。
因為故事的精彩,不在結(jié)局,而在過程。
方啟星點頭道:“杜兄所言倒也有理,雖說治標(biāo)不治本,但能有效果便好。對了,杜兄打算何時返回修院?”
“今夜吧!幾個小時后,有一支運輸資源的艦隊返回帝國,我搭乘它回去?!?/p>
“這么快?杜兄不再看看了?”
“不看了。”
杜休搖搖頭。
馬君豪已經(jīng)整理出了各地財團盜取神墟資源的鐵證。
監(jiān)察隊成員,也都集結(jié)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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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微服私訪的目的,不在于調(diào)查出多少黑幕。
而是叩問本心,使用多大的力度去執(zhí)法,
現(xiàn)在,杜休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倆人身后。
萬兆一人都麻了。
杜休的每一句話,落在他耳邊,都是道道驚雷。
天老爺,幸虧今晚遇見了這位微服私訪的大佬。
如若不然,等他帶人進入金沙世界,萬某還不得頃刻入職。
嗯...
吃飯時,大佬對我笑了,應(yīng)該不會找我麻煩了吧?
此時。
遠處傳來呼喊聲。
“萬總!萬總!”
小辮哥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神情焦急道:“萬總,能否借你的懸浮汽車一用?”
萬兆一這個小透明,愣神道:“出什么事了?”
“小海不見了!”
“小海是誰?”
萬兆一有些懵逼。
杜休皺眉道:“喝酒時,小海還在我旁邊,怎會突然不見?”
“我也不知道!發(fā)信息不回,營地里也找不到他的身影,我擔(dān)心小海出什么事,打算四處找找......”
小辮哥話說一半,收到消息,勃然變色。
“小海...去找姜烈了?!?/p>
萬兆一被逗笑了:“好好的,他找姜烈干什么?”
“小海的同鄉(xiāng),被姜烈手下的人給擄走了!小海一定是尋仇去了!對,肯定是這樣!小海怕牽連我們,所以不回信息?!毙∞p哥一臉絕望道,“萬總,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杜休抬手,地上出現(xiàn)一輛懸浮汽車。
萬兆一反應(yīng)迅速,如狗腿子般,為杜休打開車門。
后者瞥了他一眼,進入后排。
萬兆一自覺進入駕駛位。
旁邊。
小辮哥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懸浮汽車,愣在原地。
帝器...空間?
杜飛擁有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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