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再來看溪風遇見的老兵。
這個老兵,應該只是薪火盟下的一顆暗棋,按照帝國一貫的大手筆來看,恐怕這種暗棋,應該還挺多。
只不過,存活率不高。
畢竟老兵再精銳,也無法擺脫修為低這個事實,在上三境遍地走與歧視人族的封印大陸中,應該很難生存。
僥幸沒死的老兵,在意識到自已的生存環(huán)境后,估計都會蟄伏起來,發(fā)展一些薪火成員。
就像溪風遇見的老兵。
加入拉古宗族后,隱姓埋名二十載。
直至遇到了溪風這個經(jīng)常被欺負的人族混血,才主動上門,培養(yǎng)溪風,將其發(fā)展成薪火盟成員。
一念至此。
杜休心中暗嘆。
那位不知姓名的老兵,當了二十載的奴隸,到死也沒透露出任何帝國的信息,最終埋骨他鄉(xiāng)。
無論長青精神多么畸形,可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字的筆畫間,困住的是無數(shù)帝國人的一生。
房間內。
見高大妖裔遲遲不說話,溪風急得抓耳撓腮。
“兄弟,咱們薪火盟還有其他成員嗎?”
“你有高層的聯(lián)系方式嗎?我想見見他們!”
溪風接連問道。
自從加入薪火盟那一天起,他便對其成員無比期待。
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組織,才能培養(yǎng)出那樣的男人。
而且,自始至終,他都覺著薪火盟很強。
很有可能是可以與妖靈盟比肩的龐然大物。
“薪火高層?”高大妖裔道,“某種意義上,我就是?!?/p>
“你就是?”
溪風上下打量他。
凝核大圓滿的修為。
實力不錯歸不錯,但溪風眼中的薪火盟,即便達不到不滅境強者遍地走的地步,但也不至于窮酸到讓一個凝核大圓滿當高層吧?
“兄弟,別開玩笑了,咱們都是自已人,我是真心實意的加入薪火盟,要不然我老老實實的當我的大少爺不就行了?哪至于操這么多心?”
溪風無奈道。
看來是組織對我不信任?。?/p>
不過,想想也正常,越是厲害的組織,門檻越高。
“兄弟,我見組織高層主要是為了打贏資源戰(zhàn)。”
“當然,我這不是為自已打的,而是為了瀚海人族。其他區(qū)域的人族,生存環(huán)境真的很艱難,他們需要資源?。 ?/p>
“除此之外,咱們高層得給我一個行動綱要啊!”
“要不然我后續(xù)沒辦法開展工作?!?/p>
溪風再次解釋道。
因為童年跟母親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他是真想為瀚海人族博取一絲生機。
高大妖裔道:“資源戰(zhàn)你不用操心,我會派一些人幫你打贏。至于高層,我就是高層,信不信隨你,以后時機合適,我會跟你再詳談一二?!?/p>
“不是,兄弟,我問你,如果你跟我的領路人比,你們兩人的地位差距如何,你能指揮動他嗎?”
溪風反問道。
這家伙口氣狂的。
整個無盡之海中,本大少能搖的人全都搖了,你從哪搞那么多凝核大圓滿修士?
別看打資源戰(zhàn)的時候,動不動就是凝核大圓滿修士,但這些都是聆風妖裔與赤煉妖裔從各個地區(qū)征調而來的。
瀚海大陸確實是資源豐富,但問題是原修天賦在那卡著,也不是人人都能修到高境。
兩大妖裔的征調下,附近的修士早就空了。
薪火盟再強,你說話也得講邏輯??!
冒充高層我就不說啥了,這可能是組織不信任我。
可你這種沒把資源戰(zhàn)放在眼里的態(tài)度,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溪風懷疑的眼神,暗中操控尸體的杜休,啞然失笑。
按照鐵牌上的編號序列字母來說,老兵還沒進入甲乙丙丁這四類兵團序列內,使用的是次一級的神墟駐軍序列。
高大妖裔站起身。
“信不信由你,等資源戰(zhàn)開啟時,自會有修士相助?!?/p>
“別跟蹤我,如若不然,歐文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p>
言罷。
高大妖裔邁步向外走去。
旁邊。
溪風瞬間愣在原地。
歐文是他殺的?
不是,真有妖孽悍匪?。?/p>
溪風打了一個冷顫。
他是真害怕薪火盟成員。
遇見的第一位成員,那位老兵發(fā)病時,敵我不分的癲狂神情,著實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遇見的第二位成員,又是這種絕世悍匪。
薪火盟里面到底都是一群什么怪物啊!
與此同時。
高大妖裔離開了交易中心,一路向著島外飛去,最后一頭扎進海里。
黑暗中。
杜休等待小半日后,見遲遲沒有人跳進海里尋找那位員工后,便收回了精神力。
“即便員工承認自已是殺害歐文的兇手,溪風也沒有派人跟蹤與監(jiān)視,照此來看,溪風可以暫時信任?!?/p>
“當然,也不排除放長線釣大魚的可能。”
“不過,不管怎么說,等老戴把事辦妥了,再找溪風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到時候無論對方是好是壞,都無所謂了?!?/p>
正在杜休思索之時,修院網(wǎng)上彈出一條信息。
【軟飯硬吃:去上次見面的那個島上,有事找你?!?/p>
看著信息,杜休有些詫異。
老戴把神罰的事情搞定了?
杜休易容一番后,選了與員工投海點相反的方向,離開了島嶼,遁入空中。
翌日。
荒島密林深處。
空氣濺起漣漪,凝聚成一幅畫面。
畫面中。
戴禮行坐在草地上,叼著煙,開門見山道:“小子,又來活了。”
聞言。
杜休一臉無語。
踏馬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找杜某都是干臟活。
杜某堂堂的藥劑學天驕,被活生生的逼成了殺人犯。
“說吧,這次殺誰?”
“不是殺人,而是幫一個人塑造靈軀?!?/p>
“塑造靈軀?”杜休抬起眼皮,有些詫異道,“什么是靈軀?”
“回頭我把資料發(fā)給你,自已看吧!”戴禮行道,“找你主要是因為塑造靈軀的這個人,跟你有點關系。”
“別告訴我是早早?!?/p>
“那倒不至于,不過呢!”
戴禮行頓了頓,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后道:
“算了,為了防止你恨我,我先把道理跟你講清楚。”
“她的能力很特殊,也很重要,現(xiàn)在我們大家都談妥了,具體怎么談的你別管。這里面很復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p>
“簡而言之?!?/p>
“按照原本的商議結果,她是要去教廷的,可一旦去了教廷,她肯定是死路一條,沒有一絲一毫生還的機會?!?/p>
“別說老子不照顧你。”
“你應該知道姚胤天吧?現(xiàn)在我給你爭取的,就是跟姚胤天一樣的結果?!?/p>
“這活,你要是愿意干,我就把人運過來,你要是不愿意干,我就直接把人帶教廷了?!?/p>
言罷。
戴禮行抬起頭,望著天空,看了幾秒,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可能,她下過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