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講人亢奮道:“各位,除掉杜休,迫在眉睫,此子對教廷危害極大,剛進入修院一年時間,就能研制出道值藥劑,這種戰(zhàn)略級藥劑,再給他幾年時間,那還了得?我相信,只要我們四教聯(lián)手,此事定然能成!”
“哦?”梅見淵笑瞇瞇道:“若此說來,你并非是俘虜,而是想要殺了杜休?”
主講人嘿嘿一笑道:“視情況而定,若是情況允許,杜休可以交由我處置馴化,他手中的道值藥劑,可是值不少錢,但若無法活捉,那便只能殺掉。”
說完。
主講人心中又將各派骨干力量計算一番。
愈發(fā)心安。
四教聯(lián)手,區(qū)區(qū)軍部駐軍,還不是隨意拿捏?
想到此處。
主講人微微一笑,心情大好。
墜日神墟內(nèi),真理教派做的有點過火。
幾十個黃金氏族聯(lián)名舉報他們。
真理教派的“工資”直接停發(fā)了。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有那么強的“事業(yè)心”。
而且,天地良心。
手下人發(fā)財,他可沒發(fā)財!
神墟中。
一直全程“伺候”阿敦殿下。
結(jié)果,殿下把那頭蠢獅子推了上去。
他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也沒撈著。
圣子的“月薪”再一停發(fā),日子直接揭不開鍋。
他這“事業(yè)心”都是錢逼的??!
“各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主講人極其誠懇道,“此次,真理教派愿為先鋒?!?/p>
“若你教當(dāng)先鋒,那圣水教派愿意一同前往。”
“呵呵,金錢帝國也愿意湊湊熱鬧?!?/p>
“天一教派也去?!?/p>
主講人欣喜若狂:“好好好,我們這就去搖人,三日后集合,攻打軍部駐軍!”
“不著急?!敝炀判Φ?,“我們四人可以先結(jié)伴,去冶煉區(qū)域轉(zhuǎn)轉(zhuǎn)?!?/p>
主講人愣神:“轉(zhuǎn)轉(zhuǎn)?這是何意?”
不等朱九回答,梅見淵接話道:“自然是去探探駐軍的虛實,知已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未明敵情,就率領(lǐng)四教人馬莽過去,豈不是太冒進了?”
主講人稍微思索,點點頭道:“兩位所言極是,那我們四人,下午結(jié)伴出發(fā),抵達軍部駐地時,剛好是凌晨時分左右,正是士兵松懈之時?!?/p>
梅見淵與朱九,呵呵一笑。
幾乎同時發(fā)出去了一個信息。
約好時間地點,幾人相繼離去。
某個房間。
梅見淵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女傭幫其按摩。
“說吧,找我何事?”
他對面。
淼淼道:“無面人給我下了毒種,你幫我解開,條件隨便開?!?/p>
墜日神墟過后,淼淼沒有安生過一天。
每個深夜,毒種發(fā)作之時,都讓她生不如死。
衣物下的身軀,早已是遍體鱗傷。
梅見淵看著淼淼,眼神復(fù)雜。
這幾個月來,對方變化極大。
原本喜愛虐尸的瘋癲小太妹,活生生被師弟逼成了沉默寡言的良家女。
“毒種?我?guī)熥鹬皇樟宋乙蝗藶榈茏樱瑹o面人并非是我的同門,他下的毒種,我又怎么能解開?”
“你們功法極其相似,無面人就算不是你的同門,你又豈能沒有辦法?”
梅見淵淡笑道:“我與家?guī)煹墓Ψ?,來自于上個帝國文明教派,該教派以毒聞名,各類毒功五花八門,無面人應(yīng)是撿到了某本毒功,其所修功法,看似與我相同,實則天差地別,你的毒,我解不了?!?/p>
淼淼沉默。
帝國,每千年一顛覆。
各個帝國文明之間,存在一定的斷層。
只有極少的珍貴典籍能流傳下來。
對于梅見淵所說,她也分不清是真是假,無從考證。
但無面人的功法,確實比梅見淵厲害,這是不爭的事實。
淼淼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梅圣子,無面人與你,都是以毒功聞名,可據(jù)我所知,他修煉的功法,可比你的厲害多了。你不想殺掉他,搶奪他的功法嗎?”
聞言。
梅見淵冷笑連連。
師父修煉什么,我修煉什么。
絕對一脈相傳。
況且,一時的厲害算得了什么。
修煉毒經(jīng),痛苦加身。
威力越大,承受的痛苦越大。
師父傳杜休的功法,看似厲害,實則是一條死路。
早晚會將他疼死。
我才是師父的唯一親傳弟子,師父最為倚重之人。
梅見淵神色冰冷:“你再用這拙劣的激將之法激我,信不信我現(xiàn)在殺了你?滾!”
......
傍晚時分。
臨月區(qū)域,邊緣地帶。
曠野荒廢小鎮(zhèn)上。
寒氣逼人。
陣陣寒風(fēng),卷起積雪,如一抹輕盈白紗,游蕩在天地間。
幾道殘影,撞破寒風(fēng)。
“各位,再有大半日的路程,就能抵達軍部駐地了?!?/p>
最前方的主講人提醒道。
言罷。
無人接話。
主講人愣神。
轉(zhuǎn)身看向另外三人。
怎么突然都啞巴了?
淼淼睫毛輕輕顫抖,眼中露出驚悚之色。
見此。
主講人不由氣笑:“淼淼圣女,別說此地距離軍部駐地甚是遙遠,即便到了那里,我等四大圣子聯(lián)手,去留還不是全在我們一念間?怎還這般惶恐不安?”
淼淼伸出手指,指向一處,聲音顫抖道:
“鴉!”
主講人愣神。
“呀?什么呀?”
他順著淼淼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
是一片枯樹林。
積雪如被,殘陽如血。
掛滿冰霜的枯木林,在暮色中,略顯荒寂與孤寒。
某棵枯樹上。
站著一只烏鴉。
“害~烏鴉啊!這有什么好怕的!”
言罷。
主講人打了一個激靈。
不對勁!
怎么感覺有點眼熟?
他趕忙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
站在枯木上的烏鴉。
瞳如白瓷。
羽如亮墨。
等一會!
這踏馬不是無面人的鴉嗎?
無面人在附近?
不是!
二級神墟這么多。
天蟻神墟這么大。
這也能遇到?
要不要這么巧?
主講人眉頭一皺,想將眾人護至身前,可誰曾想,其余三人早已將他護在身前。
四周。
一片寂靜。
胡同內(nèi)。
傳來積雪被踩踏的吱呀聲。
眾人凝神靜氣。
幾秒鐘后。
面容模糊不清,身材修長的黑袍年輕人,從拐角走出。
他站在四人對面。
身前。
寒風(fēng)卷起積雪,于空中飛舞。
輕盈又狂暴。
無面人。
真的是這個死亡天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