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一點沒跟我客氣,很快就鎖定目標:“就這個了!588的海鮮火鍋套餐!我饞他家好久了,每次看到推送都流口水?!彼f著,果斷下了單。
那家店我知道,在本地確實很火爆,口碑不錯,這個價位的套餐料應(yīng)該很足。
正當我們等著外賣送達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黃莉打給我的,我走到窗邊接起電話。
“喂,黃老師!”
電話那頭傳來黃莉的聲音:“我看到新聞了!你去跑馬拉松了?還拿了冠軍?你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常反應(yīng)?”
我淡淡回答:“今天比賽過程中倒沒發(fā)現(xiàn)什么明顯的異常?!?/p>
“就是感覺體內(nèi)的力量比以前更難控制了點,特別是最后被人攔那一下,力量有點收不住的感覺?!?/p>
“你有空還是盡快過來一趟,我再給你詳細檢查一下,那股力量不穩(wěn)定終究是個隱患?!秉S莉一直擔心我的身體出問題。
我們又簡單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發(fā)現(xiàn)蘇妍不知何時也鉆進浴室洗澡去了。
剛洗完澡的林小雨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清涼的睡裙。
在客廳里,她突然開口:“其實,你不用那么拼的?!?/p>
我沒想到她會主動說這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不拼不行啊,我這不想著早點攢夠錢,付個首付買套房嘛?!?/p>
這話說出口,客廳里又陷入一陣沉默,只有浴室傳來的水聲和蘇妍隱約哼歌的聲音。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應(yīng)該是外賣到了?!蔽移鹕碜呷ラ_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袋鼠外賣制服的騎手,看面孔很生疏,應(yīng)該是個新人,我并不認識。
他把手里外賣袋遞給我:“你的外賣,請慢用?!?/p>
遞過袋子的同時,他又補充了一句:“麻煩您給個五星好評!”
這句話如此熟悉。我曾經(jīng)對著無數(shù)個顧客,說過無數(shù)次一模一樣的話。
我接過外賣,點了點頭:“好的,辛苦了?!?/p>
我剛把外賣盒里的湯底和食材一樣樣拿出來在餐桌上擺開,蘇妍就從浴室出來了。
她一眼看到我正拆包裝,立刻走過來:“行了行了,還是我來弄吧!你快去洗澡,一身汗味,臭都臭死了,別污染了我的海鮮火鍋!”
今天跑了個全馬,又經(jīng)歷了那些波折,身上確實早就被汗水浸透又風(fēng)干了好幾輪,味道不容樂觀。
出租屋里只有一間浴室,現(xiàn)在才輪到我了。
我沒跟她爭,把位置讓出來:“好吧,那你弄,我先去洗個澡。”
浴室里,我用熱水沖刷著身體。模糊了狹小浴室里的鏡子。
過了片刻,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睜開眼,下意識低頭審視自己的身體。
胸膛、手臂、腹部的肌肉輪廓似乎比以往更加清晰,線條硬朗得不像話。
我抬手用力握拳,臂膀肌肉立刻虬結(jié)隆起,一股有些躁動的力量感隨之涌動。
幾乎要破體而出。這絕不是正常訓(xùn)練能達到的程度。
“有種力量沒處發(fā)泄的感覺!”
看著這具變得熟悉又陌生的軀體,我心里沒有多少喜悅。
黃莉的擔憂沒有錯,這股力量確實在增長,但也越發(fā)像一頭難以完全馴服的野獸,不知何時會徹底失控。
關(guān)掉水龍頭,我用毛巾擦著身體,目光再次掃過鏡子里那具堪稱完美的軀體:“得盡快去找黃老師了?!?/p>
我從浴室出來,就聞到一股鮮香的海鮮鍋底氣味。
蘇妍正拿著筷子放鍋里放魚片,看到我后就朝我招手:“陳豪,快過來!這家的海鮮真的可以?!?/p>
她旁邊,林小雨也已經(jīng)坐下了,戴著手套在撥一只皮皮蝦。
我走過去,看著滿桌的食材,“聞著是不錯,看來這錢沒白花。”
蘇妍夾起一只生蠔,壞笑著特意放到我面前的碟子里:“專門給你點的,大補!”
說完還朝我擠眉弄眼,遞過來一個你懂的眼神。
我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簡直服了她這套。
林小雨就坐在旁邊,她明明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微妙,還非要搞這種小動作。
生蠔這東西,誰不知道是補腎的。
“吃你的吧,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蔽覜]好氣地瞪了蘇妍一眼,試圖把話題拽回來。
蘇妍一邊涮著火鍋,一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對了陳豪,你今天跑得也太嚇人了,你沒用什么亂七八糟的興奮劑吧?”
我淡淡回答:“想什么呢?當然沒有。純屬跑外賣練出來的硬實力。”
“看來送外賣才是隱藏的體能訓(xùn)練營啊,”蘇妍夸張地感嘆了一句。
“那比賽的十萬塊冠軍獎金,豈不是穩(wěn)了?發(fā)財了呀!”
這時,旁邊一直安靜吃東西的林小雨忽然輕聲插了一句:“扣完20%的偶然所得稅,到手只有八萬。”
我很快反應(yīng)過來,夾起一只蝦放進鍋里:“八萬也不錯啊,知足了?!?/p>
我心里默默盤算了一下。這筆馬拉松獎金,算是我今年賺到的第三筆意料之外的錢了。
今年運氣是有點邪門。先是救了韓夢瑤拿了筆見義勇為的獎金。
后面陰差陽錯陪幾個富婆喝了幾次酒,又賺了一筆。
再加上馬上要到的這筆錢,算下來已經(jīng)超過一年的工資了,即便如此,離買房還是有點距離。
過了一會,火鍋的熱氣散去,蘇妍滿足地揉著肚子:“吃飽了就犯困,我先回去癱著了?!钡谝粋€溜回了自己房間。
林小雨也默默站起身,將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桶,“我也休息了”
我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殘局,將垃圾歸攏到角落。
熄滅客廳的燈,我也回到了自己房間。
我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的比賽。
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如果這次興奮劑檢查能順利通過,證明我的身體清白。
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后我可以靠著這身突然獲得的天賦,去參加更多的比賽?
馬拉松、越野跑、甚至其他競技項目,那些豐厚的獎金,豈不是成了觸手可及的穩(wěn)定收入?
但很快,另一層隱憂浮上心頭,黃莉的警告,還有那力量失控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