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了個好頭,晚上藥店打烊后,我特意留住了秦雪和兩位新員工。
“最近大家辛苦了,我請客吃夜宵?!蔽覍θ齻€店員發(fā)出邀請。
兩位新員工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
秦雪一邊收拾挎包一邊打趣:“老板今天這么大方?”
“我平常就很注重團隊氛圍?!蔽议_車帶著她們來到一家大排檔。
站點騎手太多,沒法經(jīng)常請客。藥店就三個員工,偶爾聚聚還是沒問題的。
上菜后,我舉杯敬她們:“以后店里就靠你們多費心了。只要業(yè)績上去,獎金少不了你們的。”
我知道這頓夜宵比任何說教都能凝聚人心。小店經(jīng)營,人情味往往比規(guī)章制度更管用。
大排檔里生意很紅火,這時又有幾個人進來吃宵夜。
我一眼就認出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寸頭。
張光天東哥外賣的站長,我在袋鼠外賣時的老同事。
“這不是陳站長嗎?聽說你還在賣壯陽藥?”張光天顯然也看見了我,身后還跟著兩個穿著東哥制服的女騎手。
我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張站長消息真靈通?!?/p>
張光天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專門拉了騎手群,經(jīng)常發(fā)紅包,大方得很,我怎么能不知道?”
我心里清楚,自從老李出事后,有幾個東哥的騎手跳槽過來。
騎手這行當,大家私下常比較收入,消息傳到張光天耳朵里再正常不過。
“都是辛苦錢,發(fā)個紅包讓大家開心開心。”我輕描淡寫地帶過。
張光天臉色更難看了:“陳老板現(xiàn)在生意做大了,說話口氣都不一樣了。”
“哪里比得上張站長。”我看了眼他身后的女騎手,這小子估計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他陰陽怪氣地接著說:“楊麗娟也去你那邊了吧?你小子真行啊,連兄弟的女人都不放過?!?/p>
“你嘴巴放干凈點。念在以前同事一場,不想跟你翻臉。”我也動了怒。
“就別裝好人了!誰不知道你靠富婆王總上位的?站點的女騎手,你哪個沒碰過?”說話時,張光天還意有所指地掃視著秦雪和兩個店員。
我實在忍無可忍,一拳砸在張光天臉上,這一拳直接打得他鼻血直流。
我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但楊麗娟來站點是正常工作,秦雪和新來的店員,我更從來沒碰過!
張光天踉蹌著扶住餐桌,他抹了把嘴角,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秦雪連忙拉住我的手臂:“老板,別動手!”
我狠狠瞪回去:“我陳豪做事有底線。你羞辱我可以,但別污蔑她們清白?!?/p>
張光天在女騎手攙扶下站穩(wěn):“好,很好。這一拳我記下了?!?/p>
“老李人都被你害死了,還敢說這種風涼話?”我反擊了回去。
張光天聽到老李的名字,臉上明顯一僵:“你胡說什么!”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有數(shù)?!蓖瑸檎鹃L,我早就發(fā)現(xiàn)張光天的排班有問題。
今天他敢拿我開涮,也別怪我撕破臉。
大排檔老板急忙趕過來勸架,張光天自知理虧,帶著兩個女騎手離開了。
被這么一鬧,桌上的氣氛明顯冷清了許多。
兩個新來的女店員低頭吃著菜,偶爾抬眼偷瞄我時,眼神里帶著幾分復(fù)雜。
秦雪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匆匆吃完夜宵,她們住得離宿舍不遠,我便沒再堅持送她們。
“路上小心,到了在群里說一聲?!?/p>
我終究沒跟她們解釋張光天剛才說的話。
跟楊麗娟確實沒什么,但我跟王秋雅之間,確實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關(guān)注著藥店的生意。
回春固元湯的需求持續(xù)走高,藥柜里的藥材消耗得飛快。
這天我剛踏進藥店,秦雪就面帶憂色迎了上來:“老板,那黑順片庫存見底了,最多還能撐兩天?!?/p>
“我知道了!”
其他幾味藥材在普通中藥店就能補到,唯獨這炮制過的黑順片,對品質(zhì)要求高,貨源又緊,確實不好找。
我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林小雨堂叔的電話。
電話那頭聽明我的來意后,給了我一個好消息:他這幾天正好從村里幾戶人家手里陸陸續(xù)續(xù)收來了十幾斤品質(zhì)不錯的黑順片。
這足夠我支撐一陣子了,心里頓時踏實了不少。
“叔,我這邊實在走不開,我把錢轉(zhuǎn)給您,麻煩您幫我發(fā)個順豐到付就行?!?/p>
跑這一趟來回幾百公里,關(guān)鍵是每次去,堂叔那熱情好客的勁兒,少不了又是一頓酒。
一喝上酒,至少就得耽誤兩天工夫,眼下店里這情況,我實在分身乏術(shù)。
“控制一下訂單,黑順片明天就到貨了?!蔽叶谇匮?。
她點點頭,正要轉(zhuǎn)身去安排,我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竟是王秋雅。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別墅靜養(yǎng),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也淡了不少。
“來接我。”王秋雅的聲音傳來。
我愣了一下:“現(xiàn)在?你在哪?”
“還能在哪?家里?!?/p>
“好,我馬上過來?!?/p>
掛了電話,我簡單跟秦雪交代了幾句便匆匆出門。
看來她確實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這段時間深居簡出。
車子駛向別墅區(qū),心里有些復(fù)雜。
這段時間忙著藥店的事,幾乎沒怎么想起她。
此刻接到她的電話,那些刻意被忽略的牽扯,又悄然浮上心頭。
接到王秋雅后,才知道她是要去醫(yī)院做定期胎檢。
我自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市醫(yī)院開去。
她靠在副駕駛座上,狀似隨意地開口:“最近站點那邊怎么樣?酒吧生意還好嗎?”
“站點這么運轉(zhuǎn)得還行,沒什么大問題?!蔽椅罩较虮P。
“酒吧…我最近去得少了。主要是跟李在勛不怎么合得來?!?/p>
“你管理好外賣站點就行了,酒吧就暫時交給李在鄖,再怎么說,他比較專業(yè)?!?/p>
估計王秋雅看出我的特長還是在外面這邊,我也確實不知道怎么去管理一家酒吧。
把王秋雅送到市醫(yī)院,我自然擔起了跑腿的活。
徑直去到婦產(chǎn)科的掛號處,為她掛了號,隨后便是繳費、取檢查單。
在診室和化驗室之間跑前跑后,盡量讓她能安靜地在候診區(qū)坐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