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蔽冶P算著，扣除油費和高速費，還能凈賺三百。

這錢夠我一天送外賣跑斷腿的收入了，既然錢到位，服務(wù)自然到位。

下樓時順手替柳鳳霞拎起行李箱。

她抓著小挎包跟在后頭，嘴里碎碎念：“從別的男人兜里掏的錢，最后全流進你口袋了。”

我沒搭腔，她這話太夸張，送機加幫忙喂狗，統(tǒng)共也就收她八百。

以柳鳳霞的身段，在會所一晚上少說掙四位數(shù)。

停車場里，她掃了眼我的車：“新買的？”

“嗯，昨天剛提?！蔽掖蜷_后備箱塞進行李箱。

“這么說，我是你這輛車拉的第一個客人了？”柳鳳霞似乎對這個第一格外在意。

我扣下后備箱：“算是吧?！?/p>

柳鳳霞嘴角一翹，伸手就要去拉副駕的門。

“坐后面！”我趕緊喊住她。

這車是小雨的嫁妝，答應(yīng)過她不讓別的女人坐副駕的。

“這么小氣？”柳鳳霞不情不愿地坐到了后面。

“開快點！真誤了飛機，這次出海就黃了！”車子剛啟動，柳鳳霞就在后座催促。

我瞄了眼后視鏡，她正手忙腳亂把挎包里的東西倒騰出來，似乎在找什么。

車子匯入早高峰的車流，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來不及了！”柳鳳霞低罵一聲，隨即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

我的視線不自覺看向后視鏡。

鏡中，柳鳳霞正脫掉身上那件低領(lǐng)吊帶衫，動作又快又急。

“你在干什么？”

她在后座的身材格外晃眼，緊接著她又褪下那條短短的熱褲，兩條修長白皙的腿瞬間占據(jù)了后視鏡大半視野。

“換衣服啊，這都看不出來？”柳鳳霞回應(yīng)的時候動作沒停。

我趕緊收回目光，看向住前方路面。這女人，是真沒把我當外人。

很快，一陣更加柔滑的布料摩擦聲響起。

我強忍著再次看向后視鏡的沖動，只用眼角余光留意著。

鏡中影像模糊映出她正套上一件帶著花邊的……似乎是連身裙的上半身？

柳鳳霞毫不掩飾，拉了拉肩帶，調(diào)整著身上的布料。

像是在自己的房間一個樣，而不是在一個男人的車里。

“看夠沒？”柳鳳霞的目光捕捉到我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的視線。

我干咳一聲掩飾尷尬：“誰看你了。換好了就坐好，前面有交警。”

“真搞不懂你，上回讓你睡，你又拒絕，現(xiàn)在倒偷看起來了！”柳鳳霞換好衣服，開始對著鏡子補妝。

“你動靜那么大，我是怕你出什么意外才看的。”我自己都覺得這解釋站不住腳。

雖然沒打算真跟柳鳳霞發(fā)生什么，但欣賞美景這種事，誰又能拒絕？

近一個小時后，我們總算趕到了機場。

柳鳳霞急匆匆推開車門：“三天后，記得準時來接我?！?/p>

“你確定好時間再打電話?！蔽铱刹幌朐跈C場干等著。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動門后，我才發(fā)現(xiàn)后座上還留著那件換下來的吊帶衫。

“這女人。”我捏著那件單薄的布料，想起還得去她家喂狗，就幫忙帶回去吧。

正要上車離開時，前面突然傳來爭吵聲。

我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個漂亮姑娘正和出租車司機爭執(zhí)。

我沒太在意，剛坐進駕駛座準備發(fā)動車子。

誰知那姑娘卻拉開車門鉆了進來：“去市醫(yī)院！”

“抱歉，我不是網(wǎng)約車司機?！蔽艺f明情況。

車門剛關(guān)上，車窗就被人用手指敲了兩下。

我降下車窗，一張黝黑的臉探過來，是剛才跟姑娘吵架的出租車司機。

他歪著嘴：“哥們，懂不懂規(guī)矩？這我客人！”

后座的姑娘立刻往前傾身：“誰是你客人？你拒載還有理了！”

司機壓根不看她，沖我冷笑：“怎么，現(xiàn)在私家車也敢搶活了？”

他故意提高嗓門，“信不信我舉報你非法營運？”

我忽然笑了：“行啊，你現(xiàn)在打舉報電話?！?/p>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家伙，我直接升起車窗，一腳油門將車往前開去。

“姑娘！看你氣色也不像有病，去市醫(yī)院做什么？”我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

“好好開你的車，別問那么多。”她雙臂環(huán)抱，擺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勢。

車子剛駛出幾百米，前方路口紅燈亮起。

我遵守交通規(guī)則，將車停在白線前。目光習慣性掃向后視鏡。

后座那姑娘正刷著手機，大概二十四五歲左右。

穿了一件剪裁米色風衣，耳垂上掛著兩枚小巧的珍珠耳釘，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我收回目光，準備等綠燈后，繼續(xù)往前開。

就在這時，一輛警用摩托車停在了我的駕駛座旁。

“媽的，估計是被舉報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一會別亂說話。”我想跟她套個話。

“金婉瑩！”她剛說完。

一位年輕的交警揮手示意：“您好，請靠邊停車！”

我也是老老實實把車開過十字路口，停到路邊：“我叫陳豪，你記住了！”

“您好，請出示您的駕駛證和行駛證?！苯痪叩杰嚧扒熬戳藗€禮。

我依言遞出證件：“警官，什么事？”交警接過證件。

目光掃過我和后座的姑娘：“接到舉報，懷疑您涉嫌非法營運?！?/p>

我找了個理由：“警官，誤會了。這是我女朋友，我正要接她回去！”

交警不為所動：“女士，是這樣嗎？你們認識嗎？”

金婉瑩雙手環(huán)抱，并沒有替我辯解。

交警接過證件，露出公事公辦的表情。

“非法營運可不是小事，根據(jù)條例，未取得許可擅自載客營利，最低罰款3萬，最高10萬。”

我心頭一跳，3萬？這我得跑三四個月的外賣才能賺回來。

交警繼續(xù)說：“車輛暫扣，等處理完才能領(lǐng)回。”

這下的真的急了：“金婉瑩，你倒是說話?。　?/p>

金婉瑩不太樂意：“你對我吼什么?。俊?/p>

“我的車都快被扣了，你還無動于衷？”我真服了，怎么就碰到這樣的大小姐。

“我是他女朋友?！苯鹜瘳摬磺椴辉刚f了一句。

交警異常認真：“女士，請出示您的身份證。執(zhí)法不是兒戲，不能光聽片面之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