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蘇妍捕捉到我的遲疑:“該不會也偷偷賣那些猛男補腎的保健品吧?”
“正規(guī)藥店,不搞那些?!蔽液攘艘黄【疲吘沽中∏缭?,不想聊那些東西。
林小雨輕聲接過話:“現(xiàn)在入秋了,可以進些潤肺止咳的藥材?!?/p>
“嗯,正有這個打算?!彪m然嘴上應著跟本不打算進,那東西才多少利潤。
吃過飯,蘇妍癱在沙發(fā)上,滿足地拍著肚子:“最近真是胖了,明天開始必須減肥了。”
林小雨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笑著搖頭:“這話你都說了八百回了,也沒見你真行動過?!?/p>
“這次是真的!”蘇妍信誓旦旦地坐直身子,隨即又懶洋洋地靠了回去。
我趁著她們說笑,打了聲招呼便先回了房間。
關上門,打開電腦,光標在搜索欄閃爍,我猶豫片刻,敲下虎骨兩個字。
頁面跳轉,大多是關于虎骨雕件的鑒定信息。
我仔細篩選著,終于在一個冷門的收藏論壇里找到線索。
我在幾個文玩交易群里觀察了半晌,群里的人說著“開門”、“包漿”、“有一眼”這些行話,看得人云里霧里。
琢磨了片刻,我模仿著他們的語氣,謹發(fā)出一條信息:“求購虎骨老件,有貨的私?!?/p>
消息剛發(fā)出去沒多久,就彈出一條回復。
“那東西不好弄?!?/p>
緊接著,一條好友申請?zhí)顺鰜?。對方的頭像是一片漆黑,昵稱只有一個“藥”字。
通過申請后,對方直接發(fā)來語音,聲音壓得很低:“玩收藏?”
我簡單回復:“算是?!?/p>
“明人不說暗話?!睂Ψ桨l(fā)來一串加密相冊的鏈接。
“真要找大貓骨頭,得按規(guī)矩來。先看這個,合眼緣再談?!?/p>
我盯著屏幕,回了三個字:“怎么看?”
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發(fā)了那條信息,其實壓根沒指望真能從網(wǎng)上買到這種東西。
畢竟虎骨是明令禁止的違禁品,哪能這么輕易在公開群里找到賣家。
可對方緊接著發(fā)來的這條加密鏈接,卻讓事情忽然變得不一樣了。這顯然不是普通的文玩交易流程。
我盯著那個需要密碼的鏈接,對方越是謹慎,反倒越說明這條線有可能是真的。
過了一會,對方的消息就彈了出來:“西街舊貨市場,周三早市,帶這個?!?/p>
后面附了張模糊的銅錢圖片,“找賣舊書的老余?!?/p>
消息顯示已讀后,對方迅速撤回了這條信息,連帶著那個加密鏈接也失效了。
關掉電腦,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
我把買虎骨的事暫時擱在一邊,準備洗漱休息。
客廳里,林小晴正抱著枕頭和林小雨商量怎么睡。
出租屋還有一間房間,之前是韓夢瑤住的。但最近不知道跟著黃莉在研究什么,很少回來住。
但最后,她們姐妹倆要擠在一起睡。
走進自己房間,還能聽見隔壁姐妹倆的說話聲。
林小晴清脆的笑聲隔著墻壁隱隱傳來,偶爾夾雜著林小雨輕聲的提醒。
我躺在床上,虎骨的事又浮上心頭,西街舊貨市場,周三早市,賣舊書的老余。
這些零碎的線索在腦海里盤旋,漸漸織成一張模糊的網(wǎng)。
隔壁的說話聲漸漸低下去,最終歸于平靜。
蘇妍又給我發(fā)了好幾條信息,我以林小晴在,不方便為由,拒絕了她的要求
我閉上眼睛,決定先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摸過手機一看,才六點半。
隔著墻壁能聽見有人在廚房,傳來鍋鏟碰觸的聲響。
起床推開門,煎蛋的香氣便撲面而來。
林小雨系著圍裙在灶臺前忙碌,林小晴則蜷在沙發(fā)上,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
“要不要給你也做一份?”林小雨轉過頭來問我。
“好啊?!蔽易叩酱斑?,望著窗外被雨水打濕的街道,“今天下雨,正好就不出去買早餐了。”
洗漱完坐下吃早餐時,林小晴湊過來問道:“姐夫,一會能送我去學校嗎?”
“可以?!蔽液喍虘艘宦?。
吃過早餐,我便開車送林小晴去醫(yī)科大學上課。
送完小晴,我調轉車頭趕往外賣站點。
推開辦公室的門,張薇從報表里抬起頭,推了推眼鏡:“你總算是出現(xiàn)了?!?/p>
我隨手翻看桌上的派單記錄:“這幾天沒出什么事吧?”
張薇把顯示器轉向我:“你負責的片區(qū)有三個差評,再這樣下去,你的績效分都快被扣光了。”
我埋頭處理起積壓的站點事務,等再抬頭時,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張薇敲了敲我敞開的辦公室門:“你投資的藥店生意是不錯,但站點這邊的工作也得兼顧好。”
“我知道,這幾天情況特殊?!庇行┦虑槲乙矝]辦法跟她解釋。
幾天后,我走進西街舊貨市場。
周三的早市比往常冷清,攤主們支著防雨布,三三兩兩聚在棚下喝茶閑聊。
我的目光掃過一個個攤位,最后停在市場最深處的舊書攤前。
攤主是個戴老花鏡的灰發(fā)老人,正專心修補一本泛黃的線裝書。
攤位上擺著不少中醫(yī)古籍,《本草綱目》《黃帝內經(jīng)》都有,但品相很舊。
我在攤前蹲下,隨手拿起一本《神農本草經(jīng)》:“多少錢?”
老人頭也不抬:“那本不賣。”
“可惜了,正想找這方面的資料。”我翻到記載虎骨的那頁。
老人終于看了我一眼,從老花鏡上方打量我。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右眼似乎不太靈光,瞳孔泛著灰白。
“治什么瘡?”他慢悠悠地問,手里繼續(xù)修補著書頁。
“老瘡。有人讓我來找老余?!蔽夷贸鍪謾C,亮出昨晚那個銅錢圖片。
他盯著圖片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把圖片劃掉:“你找錯人了。”說完便低頭繼續(xù)修書,不再理我。
“聽說周三的早市,能聞到虎嘯?!蔽覊旱吐曇?。
老人修補的動作停了。他摘下老花鏡,用衣角慢慢擦拭:“年輕人,有些東西沾上了,可就甩不掉了。”
“甩不掉,就不甩了。”我又回了一句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