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此人,用兵如神?!?/p>
“咸陽外戰(zhàn)役,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來他的能力?!?/p>
“從上郡一路前往咸陽途中,大小戰(zhàn)績無數(shù),韓信應(yīng)對得心應(yīng)手?!?/p>
“韓信深受趙驚鴻信任,趙驚鴻更稱其為兵仙?!?/p>
“而昨日晚,我曾詢問韓信,能否做到趙驚鴻這般?!?/p>
“韓信言,戰(zhàn)場之上,除了戰(zhàn)前了解敵方情況,做戰(zhàn)前策略之外,更重要的是戰(zhàn)場之中,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而在未開戰(zhàn),不知敵方實力乃至地形的情況下,就做出整場戰(zhàn)役的布局,運籌帷幄于手掌之間,他做不到。他覺得,如果能做到這種情況,只可能是神,而不是人。”
“哦?真的有如此之高的評價?”嬴政問。
“是的!”蒙恬沉聲道:“放眼整個大秦將領(lǐng),無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真的如此?”嬴政再三確認(rèn)。
“確實如此?!泵商癯谅暤溃骸翱v觀咱們大秦歷史,哪怕強如王翦將軍這般,他也無法做到這些。”
嬴政認(rèn)真點頭,嘴角上翹:“那確實如此!”
蒙恬看嬴政的模樣,就算再愚笨也能看得出來嬴政對趙驚鴻的態(tài)度不一般,不由得弱弱地問道:“陛下似乎很喜歡趙驚鴻?!?/p>
“有嗎?”嬴政立即收起笑意,面色嚴(yán)肅起來。
蒙恬蹙眉看著嬴政。
嬴政見狀,無奈嘆息一聲,問:“就這么明顯?”
蒙恬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司馬寒。
嬴政也看向司馬寒。
司馬寒無奈道:“陛下,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p>
“好吧!”嬴政無奈。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他腦海中第一個閃現(xiàn)出來的身影,不是趙驚鴻,而是夏玉房。
現(xiàn)在想起來,只要是跟夏玉房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眼神就始終落在自已身上,應(yīng)該是很喜歡朕的吧?
朕虧欠她的,太多了。
嬴政不由得一陣嘆息。
蒙恬看著嬴政,緩緩地詢問:“陛下……您……不怨恨趙驚鴻?”
“怨恨?”嬴政微微蹙眉,看向蒙恬,“朕為何要怨恨他?”
司馬寒在一旁一個勁對蒙恬眨眼睛。
蒙恬此時也沒看司馬寒,也沒注意到司馬寒對自已不斷使眼色。
聽到嬴政的問話,蒙恬有些尷尬,“那個……畢竟這一切都是趙驚鴻的布局……”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趙驚鴻安排的?”嬴政問。
“可以這么說……”
“全部?”嬴政再次確認(rèn)。
蒙恬點頭,“幾乎全部,趙驚鴻說什么,我們做什么。今日能夠進入咸陽,也是趙驚鴻安排好的。就如同當(dāng)初進攻胡王庭一般,從很早就開始布局了,現(xiàn)在幾乎發(fā)生的每一件事情,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幾乎都是趙驚鴻安排好的。除了臨時的一些變化,稍微做出了一些調(diào)整。”
嬴政笑了笑,“那這個軍神,名副其實。”
“陛下,扶蘇公子求見。”司馬寒湊到嬴政跟前低聲道。
嬴政聞言,臉上的笑意立即收斂。
“讓他在外面等著?!辟浜叩馈?/p>
“是……”司馬寒無奈。
這偏心的也太明顯了。
只要談起來趙驚鴻,嬴政嘴角始終掛著笑意。
但只要一說扶蘇,嬴政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嚴(yán)肅和冷漠甚至憤怒。
蒙恬見狀,也不好說什么。
但很快,扶蘇就走了進來。
“父皇!兒臣沒時間在外面等,就自已先進來了!”扶蘇大步走過來。
嬴政看著扶蘇,冷哼一聲,淡淡道:“也是,如今你是秦皇了,自然不必聽從我這個先皇的命令!”
扶蘇蹙眉盯著嬴政。
嬴政也在盯著扶蘇。
若是往常,扶蘇早就眼神閃躲,敗下陣來。
可此時,扶蘇絲毫不讓,直勾勾地盯著嬴政。
蒙恬和司馬寒對視了一眼,悄咪咪地開溜。
臨走的時候,司馬寒也將其他干活的寺人和士兵都喊走了。
章臺宮大殿內(nèi),只剩下扶蘇和嬴政。
“我知道,父皇你一向不喜歡我!”扶蘇盯著嬴政沉聲道。
嬴政聞言,微微蹙眉,上下打量著扶蘇,他沒想到扶蘇會這個時間來這里,又說這些話。
莫非是來耀武揚威不成?
嬴政不由得冷哼一聲。
見嬴政如此態(tài)度,扶蘇更加生氣,緊握著拳頭,盯著嬴政道:“不喜歡我也正常!畢竟我從小愚笨,不如大哥那般聰慧。”
嬴政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會覺得不滿意,甚至連多看我一眼都覺得多余!”
“是!我舅舅叛變,所以你不喜歡我母親。所以,您也不喜歡我,亦或者,這些都不是原因,只是您單純的不喜歡我?!?/p>
“只是我不明白,我是您的兒子,為何您如此厭惡痛恨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最后一句話,扶蘇幾乎是喊出來的。
“放肆!”嬴政怒斥:“扶蘇!誰給你的膽子跟朕大呼小叫!”
扶蘇也怒視嬴政,“請稱呼朕為陛下!”
“陛下!”嬴政輕笑一聲,“好一個陛下!若朕不想讓位給你,你以為你如今能坐上這個位置?”
“這一切,都是我與大哥親手得來的,如何坐不得!”扶蘇瞪著嬴政。
嬴政盯著扶蘇,眸中怒火涌現(xiàn)。
“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你為何不喜我!告訴我,我便不再來煩你!”扶蘇沉聲道,他緩緩低下頭,“若是煩我,我可不在你面前出現(xiàn)?!?/p>
聽到這話,嬴政瞳孔微微顫抖,“為何你會如此覺得?”
“難道不是嗎?”扶蘇握拳低頭,“喜不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你是如何對待胡亥的,又是如何對待我的?父皇!扶蘇雖然愚笨,但并不傻!若是因為我舅舅,我母親,我自可不來煩你了?!?/p>
“你以為,朕會因為他人而改變對你的態(tài)度嗎?”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么!”扶蘇抬頭,依然眼眶含淚。
嬴政見狀,不由得嘆息一聲。
“你是朕的兒子,朕怎會不喜歡你?”嬴政緩緩道。
扶蘇盯著嬴政,等待嬴政給他一個答案。
嬴政轉(zhuǎn)過身去,緩緩道:“你乃朕之長子,按照禮法,你是朕的繼承人,是大秦的希望。朕更對你期望很高,朕覺得,你應(yīng)該如同朕一般,擁有鎮(zhèn)國之才,有治世之能!而不是心軟善良,而不是去學(xué)習(xí)什么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