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幕僚看了消息內容,眉心全都擰成了‘川’字。
“陛下回宮,沒有異常,卻留下了幾位大臣和宗室商量事情,四皇子肯定失敗了?!?/p>
姚旭眼中的嫌棄之色一閃而過。
近水樓臺,其他皇子都不在場的情況下,居然這都沒成功?
“幸虧王爺深謀遠慮,沒有聽從四皇子的話親自去關中抓三皇子他們,要不然現(xiàn)在王爺就被架了起來,進退兩難,我們距離京城又遠,四皇子暴露,等我們過去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范賢順口夸贊了一聲嘉王,姚旭臉上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轍。
兩人此時都慶幸自已跟的是二殿下,而不是其他幾位。
嘉王聽到兩人的夸贊神情沒有一絲波動,從小到大身邊夸贊他的人太多了,他已經(jīng)免疫,此時他關心的是旁的:“老四肯定會咬出我來?!?/p>
天家貴胄,嘉王很清楚這點微薄的兄弟情分,讓老四失敗之余也不會忘記拉他下水的。
“王爺除了和四皇子有一些書信來往,其他的往來不深,這次四皇子謀反的事情我們更沒參與,只有趙總督那里稍微有些麻煩,鎮(zhèn)撫司那里插不進去手,不過派去救他的人曾遞過消息,他兩個兒子在我們這里,應該是不會亂說話的?!?/p>
姚旭如此說著,嘉王的眉毛松開了:“本王給四皇子寫信一直十分謹慎,沒有留下多少話柄給老四,現(xiàn)在就算他咬出我,也有轉圜的余地,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我參與此事?!?/p>
姚旭想到了什么又趕緊開口:“王爺,這幾日有一批人潛入了肅州盯著王府,我已經(jīng)讓人處理了,但卻沒在這些人身上找到什么線索,跟我們派出去的人一樣,也是死士,不知道是誰的人?!?/p>
嘉王皺眉:“他們可有漏網(wǎng)之魚?”
姚旭斬釘截鐵開口:“沒有!”
范賢遲疑了片刻,開口:“或許,是不是長公主府?”
畢竟他們上次派去的人失敗了,一個都沒回來,肯定驚動了對方。
姚旭一驚:“長公主的人,怎么會跑來這里盯著王爺?我們上去派去的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就算任務失敗,他們也不可能這么快想到王爺這里!”
嘉王站起身,有些焦慮:“萬事沒有絕對,或許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也說不定,也或許是本王的其他兄弟派來的人?!?/p>
“按兵不動,將糧食和水等東西,一次性往北山送夠一個月的,然后所有人都不準再往那邊去,等著京里的消息傳來,小心行事,盯緊整個肅州,將尾巴清掃干凈,消息有半點泄漏···”
嘉王看著兩人的眼神,有些危險。
姚旭和范賢兩人跪下,一臉嚴肅:“王爺放心,這等要命的事情,屬下定當盡心協(xié)力?!?/p>
嘉王上前親自將兩人扶起:“我對姚師和范師自然是信任有加,可這件事關系重大,不得不小心謹慎,兩位快快請起,待本王大業(yè)定下,少不了兩位的功勞!”
兩人滿臉激動:“屬下愿為王爺鞍前馬后!”
兩人起身連忙去安排事情去了,不僅要安撫北山的那些人,還要將尾巴給清掃干凈···
看著他們離開,嘉王表情淡然,對著身旁的內侍吩咐:“去將邱長史給本王喚來?!?/p>
內侍躬身退了出去,沒多久就將帶著人來了。
邱長史是個國字臉的中年人,看到嘉王連忙行禮:“王爺。”
嘉王圍著他轉了一圈,拍了拍他的肩膀:“邱長史,本王和你榮辱與共,我這里要是出了事,你也好不了,所以你該怎么做,明白吧?”
邱長史臉頰的肌肉顫了顫:“屬下聽從王爺安排。”
嘉王笑著開口:“你有這個自知之明是好事,畢竟哪怕你向父皇揭發(fā)了我,你也一樣落不了好,遷怒是少不了的,所以你只能跟著本王一條路走到黑,這樣才能給你九族博出一條活路來,你說是不是?”
邱長史攥緊了拳頭,垂首:“王爺有何吩咐?”
嘉王微微一笑:“每個月給父皇的奏表該寫了吧?就說本王夙興夜寐處理肅州公務,偶感風寒臥病在床已有好幾日了。”
邱長史有些疑惑:“就這么寫?”
嘉王陰點頭:“就這么寫!”
多余的話不必再說,就告訴父皇,老四這事,他沒摻和,也不知情!
······
紅丹縣這邊的任命一下來,王學洲和朱典史便帶著羅老頭和一些護衛(wèi)趕往了小河村的煤山。
小河村的環(huán)境和朱典史形容的一模一樣,也難怪當初他會懷疑安家在這里買田的目的。
因為實在是太偏了!
距離小河村最近的村落都有五里地,而小河村夾雜在兩山之間的縫隙中,左右前后全都是山脈,只有村口一條小路蜿蜒進村子里,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現(xiàn)在還算好的,路邊的樹和草都干死了,所以還能看見路,正常情況下到了春夏秋季草木豐茂時,一般人路過這里都想不到這里還有個村!我當年也是喝酒的時候認識了一個這里面的人,被領著來過一次,可惜···人現(xiàn)在不在了。”
朱典史有些遺憾的說道。
王學洲點頭:“這也是你的運道了,如果不是你來過這里,你也不會一下子就聽出不對,過來求證發(fā)現(xiàn)煤山,所以我才想將紅丹縣交給你?!?/p>
朱典史臉上滿是喜意:“那也是大人心胸非同常人?!?/p>
景東玨和楊天章連連點頭,非常贊同朱典史這話。
六皇子懷疑:“這什么野山溝!煤那么珍貴的東西竟然能在這里?難道不該長在肥沃的地面上嗎?匪夷所思!”
雖然他不學無術,但是他也知道煤是貴東西,有些懷疑那么金貴的東西,能長在這犄角旮旯?
聽到他這話的其他人,全都無語到?jīng)]話說。
王學洲不忍直視的閉了閉眼,重新睜眼,他朝著六皇子瞪了過去:“殿下,今日是個好日子,您還是少說話少做事,跟著看就行了,嗯?”
他的表情和語氣有些危險,六皇子盡管還有許多疑問,但還是抿緊了嘴,表示自已不說話了。
山腳下候豆帶著人已經(jīng)等著了,十幾戶村民,約幾十人,也緊張的等在那里。
見面也不廢話,王學洲直接下令:“帶上東西,上山!”
上了山羅老頭直奔自已之前看好的位置,扒開地面上的巖石,用鐵錘連著敲擊了好幾個地方,取巖石在手中仔細觀察,捏起放在嘴里嘗了嘗,很快就確定了位置。
“這里!撬開這里的石頭往下挖!煤就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