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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原來是你!

  一只烏蓬小船,劃破水面而來。

  船頭站著一對主仆,主人是一名身穿湖綢的年輕才子,手持折扇,風度翩翩。

  “此人……這不是許盛許公子嗎?京中出名的大才子!”

  “哇,許公子這時過來,莫非也準備摻一腳?”

  “誰知道呢,看樣子他和那個孫少是熟識,說不定真會出手相助,這下結(jié)果難料了……”

  在眾人的矚目下,烏篷小船很快靠近孫敬明的豪華大船。

  船家在兩條船之間搭好踏板,許盛隨即登上大船,拱手向?qū)O敬明笑道:

  “孫兄,別來無恙?!?br>
  孫敬明仿佛發(fā)現(xiàn)了救命稻草,面色激動,一把抓住許盛:“許兄,你來得正好,在下方才和人較量才學,遇到一點困難……”

  他壓低聲音,將目前的困境說了一遍,畢竟,比不過就請外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許盛聽完之后點點頭:“明白了,孫兄是想讓在下加入你們,助你度過這場難關(guān)?”

  “沒錯,在下雖然自詡有幾分才學,但比之許兄,卻還有些差距?!?br>
  這孫敬明倒也精明,有求于人,姿態(tài)也放得很低,但見他極為誠懇的請求道:

  “還請許兄仗義出手,助在下一臂之力?!?br>
  “這個……”

  許盛看了眼邊上還泡在水里,冷得臉色發(fā)青,牙齒打架的才子們,遲疑道,“孫兄,這場比試,怕是并不簡單吧?”

  “確實有幾分難度,但,相信以許兄的高才,一定能順利過關(guān)?!?br>
  孫敬明幾發(fā)糖衣炮彈打出去,許盛還是無動于衷,深思片刻,上前一步小聲道:

  “不瞞許兄,家父最近有可能升任刺史,所以在下才會在京中活動。

  “許兄的家世,在下也有所了解,一旦家父成功,到時,未必不可以助伯父更進一步?!?br>
  原本還不以為然的許盛,神色一動:“此話當真?”

  許盛的家族,勉強也算是官宦之家,只不過,是級別比較低的那種。

  比如他的父親,熬了半輩子,直到現(xiàn)在,依舊還是個從六品。

  這個級別,也就比一般的縣官強上一點,放在外地,似乎還挺有地位。

  但這里是大炎京城,藏龍臥虎。

  號稱大街上隨便丟塊磚頭,都能砸到一個七品官員的地方。

  所以,許父那點級別,自然就不夠看。

  這也是他的一塊心病。

  有心往上爬,卻受限于職位的冷僻,加之上面又沒什么人脈,想要更進一步,談何容易?

  如果,孫敬明說的是真的,這對許家來說,無疑是一道曙光。

  見許盛已被說動,孫敬明趕緊趁熱打鐵:“此事千真萬確,以在下和許兄的關(guān)系,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孫兄說的極是,是在下小人之心,還請孫兄原諒。”

  許盛終于被說服,道完歉直起腰來,大義凜然道:“在下和孫兄相交一場,向來引為知己,孫兄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此事,交給在下便是!”

  “好!”

  孫敬明心中大定,也許諾道:“也請許兄放心,只要家父得償所愿,定會協(xié)助伯父上下疏通?!?br>
  “那就多謝孫兄了?!?br>
  許盛忽然有些慶幸,要不是自己心血來潮,想要欣賞棲湖夜景,又哪會撿到這樣一個大便宜。

  真是天助我也,看來我許家就要時來運轉(zhuǎn)了……許盛意氣風發(fā),昂首挺胸:

  “還請孫兄告之,那與你較量之人是誰,在下這就替你,滅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孫敬明大喜,當即指著對面的王安:“許兄請看,就是此人,此人出了一副上聯(lián),題目是……”

  他話還沒講完,忽聽許盛一聲尖叫:“怎么……怎么是你?!”

  “呵呵,剛才聽聞許大才子大駕光臨,我還納悶是哪位,原來竟是許兄,失敬失敬?!?br>
  王安面含戲謔,朝著許盛拱了拱手,卻哪有半分敬重的樣子。

  沒錯,這個許盛,正是上次百花會上,幫清藏香閣芙助陣的那位京中大才子。

  可惜,他雖然確實有幾分才華,但在王安這個華夏五千年知識幫運工面前,卻完全不夠看。

  在四進二的時候,被王安一首“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直接淘汰,敗走麥城。

  這次慘敗,讓許盛的印象十分深刻。

  甚至從那一天起,王安這個比他還小的年輕人,便成了他的噩夢。

  許盛發(fā)誓,自從他闖出京城才子之名后,還從未在與同輩的較量中,輸?shù)眠@么慘過。

  哪怕名聲比他更盛的王浩之,他也覺得有一戰(zhàn)之力。

  但王安不同。

  百花會上,王安的那首作品,無論廣度深度,還是文采意境,可謂全方位吊打他,讓他輸?shù)靡稽c脾氣都沒有。

  因為他知道,自己作不出那樣絕妙的詩詞。

  而王安最后對付王浩之的那首清平調(diào),更是對許盛的內(nèi)心,造成了毀滅性的沖擊。

  那樣的詩句,已經(jīng)不是凡人可以作出來的。

  盡管內(nèi)心不想承認,但,從那一刻開始,他已經(jīng)明白,自己和王安之間,有著云泥之別。

  毫不夸張的說,王安,是他這輩子再也不想遇到第二次的對手。

  然而,老天爺就是這么喜歡開玩笑,偏偏這時,他又遇上了,噩夢再度降臨。

  可想而知,許盛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酸爽。

  “在……在下許盛,見見……見過王縣令。”

  面對王安的問候,許盛冷汗直流,憋了半天,才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孫敬明此事才反應(yīng)過來,詫異道:“怎么,許兄,你和這個姓王的認識?”

  許盛直起腰,擦了把額頭的汗珠,回頭苦笑道:“孫兄,這……這是京城的王縣令啊?!?br>
  “王縣令?!”

  孫敬明吃了一驚,很快又平復(fù)下來。

  心說,自己才來京城幾天,哪知道這小子還是個縣令?不過,即便知道又樣?

  他的父親,可是一方郡守,手底下就管著好幾個縣令。

  那些人見了他,哪一個不是卑躬屈膝,巴結(jié)討好?

  更別說,等將來他父親升任刺史,總領(lǐng)一州事務(wù),這些人更是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所以,他仍舊沒把王安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