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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李翠蘿:好皇弟,愛我


李翠蘿愣了愣。
接著,她猛地一昂頭,朱唇急張,無聲吐息,臉上瞬間爬起一抹嫣紅。
蓋越先退了一步。
其余人亦退。
兩人離的太近了,以至于沒有人能看清周徹那只正在感受飽滿的大手。
作怪的大手,使李翠蘿玉軀輕顫。
隨即,她想到了那被自己摔得破碎的‘玉郎君’。
眼中渙散的神光,被恨意和不甘所取代:“自古成王敗寇,皇弟蛇蟄多年,出洞即傷人,確實兇惡古來少有。”
“但你也太小瞧人了,難道我便是被人欺辱后就會臣服的女子么?”
說著,她與周徹對視,眼中射出兇光,動人的小嘴邊掛著冷笑:“你要么直接殺了我,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在,便會將此事公之于眾!”
“是嗎?你很烈啊?!?br>周徹不怒反笑,興趣更足。
他低頭往下看去。
烈性十足的美少婦愈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酥胸被緊裹在宮裝內,不露分毫雪白,但飽滿依舊誘人。
“我就喜歡烈的,尤其是在你主動臣服時?!?br>說完,周徹一把握了上去。
縱然時機特殊,但周徹如此直接的不滅之握,還是讓李翠蘿身軀一顫,粉腿發(fā)軟。
“你在做夢!”
“是嗎?”
周徹撇下了她。
松開了殘留溫香的手,握住了冰冷的劍,走向李望松。
“這里還有?!?br>霍洗憂揮手。
門口哭聲大作,三名少年,還有一個嬰兒被丟了進來。
“最大的和最小的是李望松的,中間那兩個是李望柏的?!?br>“李青主脈香火,就這四人了?!?br>霍洗憂解釋完,又沖門外招了招手。
一口刀拋了過來,被他穩(wěn)穩(wěn)接住。
“要我來嗎?”他向周徹請示。
雖然見過周徹殺人,也知道周徹是個狠的,但面前的終究是孩童……周徹將來是要做天子的人,或許會有擔心沾染惡名的顧忌?
至于他本人,雖然也沒殺過孩童,但身為武人,便是主上之刀刃。
周徹想砍誰,他就砍了誰!
而這些孩童,必須死!
周徹不畏懼報復,因為只要他成了天子,什么報復都是空談。
這是因為天子對于報復,有一套專門的應對法:
滅族剩下的敢報復,改為夷三族;夷三族剩下的還敢報復,那就改為誅九族。
誅九族的報復……哦,死絕了,問題解決了。
所以,在天子面前,報復兩個字是不頂用的。
如果他成不了天子,那也用不著這些人報復,他的哥哥們自然會把弟弟埋地好好的。
——但霍氏和其他參與者害怕……他們希望李氏死絕,斷絕李氏任何死灰復燃的機會!
大族滅族的流程:誅盡嫡系男??;誅盡或閹割旁系男?。粚⒅的卸「男?、分散充為徒附;消化大族徒附,讓原先的徒附去管理大族男丁。
“你來和我來,有什么區(qū)別呢?我不忌諱這個?!?br>周徹笑著搖了搖頭,走到年紀最大的那名少年前。
少年手腳被束,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父親救我!”他沖著李望松喊道。
“沒事,等會你父親也會上路。”周徹道。
躺在地上低聲哀嚎的李望松一個哆嗦。
看出父親沒作用了,少年轉向李翠蘿,大聲哭道:“姑姑,我不想死!姑姑救……”
噗!
沒等他話說完,周徹一劍掃了下去,人頭飛起,血光亂濺。
李翠蘿閉眼不及,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一滴朱紅垂在她臥蠶下。
周徹回頭,沖著她笑了笑:“就不讓你為難了,我很體貼吧?”
李翠蘿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眸子:“我恨你!”
“你我之間,說這樣的話,幼稚了?!?br>周徹搖頭,再復一劍、兩劍。
李望柏的兩個孩子倒下。
“拖出去吧,血黏腳?!敝軓氐馈?br>“是?!被粝磻n帶了兩個人進來。
沒一會兒,外面爆發(fā)出驚天歡呼聲。
最后,只剩那個嬰兒和李望松了。
“翠蘿!”李望松忍不住大吼:“翠蘿!你快求求他……再不求他,李氏真的絕后了!”
李翠蘿閉目不語,玉手悄然捏緊。
“父親!”
就在這時,門口跌跌撞撞沖進來一個女子。
女子頭發(fā)散亂,身上帶血,后面跟著幾個護衛(wèi)。
她是沈信的女兒。
其女跪倒在父親面前,哭道:“我這孩子才出生半年,什么都不懂,日后我們帶回沈家養(yǎng)大便是……”
沈信面露掙扎。
“父親!”沈女哀嚎,抓著他的衣袖:“當初為了保全您和家族,女兒是心甘情愿被帶走的,女兒不求您別的,只求您替我保下這個孩子!”
“夫人!還有我!”李望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愿入贅沈家,此后改姓為沈,求求你了……”
沒有人理會他。
沈信嘆了一口氣,向周徹行大禮:“殿下,這個孩子抱進沈家后,便是沈家子嗣?!?br>李翠蘿心頭顫抖,也忍不住轉過身來。
這個孩子,將會是她家最后的血脈。
即便他不再姓李。
周徹揮了揮手:“都退出去吧?!?br>沒說答應,也沒說拒絕。
沈信臉色一白,但依舊俯身:“是?!?br>“父親!”沈女哭的不似人樣,竟直撲向前,想要將孩子奪回,被幾個護衛(wèi)死死按住。
“拖下去!”沈信悲痛揮手。
其女又哭又笑,狀若瘋癲:“父親,你是復仇了,是振興沈家了,可是你對不起我、對不起我!”
她掙脫了護衛(wèi),猛地撞向門柱。
蓋越突閃而至,揮手將她打暈。
“多謝?!鄙蛐诺?。
蓋越搖了搖頭:“先走吧?!?br>門,悄然關上。
屋內,唯剩周徹、李翠蘿、重傷的李望松、以及那個躺在血泊中哭的嬰兒。
周徹一把將嬰兒抓起,劍指李望松,望著李翠蘿:“如何?”
女人死死盯著周徹手上的嬰兒。
胸脯劇烈起伏。.com
良久,她再度將頭側過。
“你休想!”
周徹揚起九歌。
“不!??!”
李望松目呲欲裂,看著那口劍落下。
瞬間,將他劈進了無盡的黑暗。
瞬間,噴起了赤紅的血。
——黑,天暗了。
——紅,是火的赤焰。
一個巨大的方形柵欄頂部,立著九盆烈焰。
這里,原本是李氏屯兵和操練兵馬所在。
隔著重重黑暗,可以聽到下方若有若無的喘息聲。
“就宗族而言,李氏確實了不得,傳承數(shù)百年,尚有三萬六千人?!?br>火光扭動,映照著兩張人臉。
“你要做什么?”李翠蘿冷眉以視。
周徹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拔出長劍,挑翻了一盆火。
——呼——
火星尚在半空散開時,黑夜里忽然拔起一聲鳴鏑。
緊接著,是一陣刺耳的利嘯聲。
無數(shù)箭矢匯聚成江河,當中夾雜著少數(shù)火矢,從黑暗的一角射出,密集打下。
“啊?。。 ?br>原本只聞喘息的黑暗中,驟起連綿慘嚎。
媚臉一變,李翠蘿撲到柵欄邊緣,向下看去。
落地的火矢沒有完全熄滅,照亮了煉獄的一角。
那里是成堆的人!
或跪著、或躺著,被堆疊在一塊。
他們應該是被下了藥,每個人都似陷入了沉眠。
只有死亡的劇痛墜下時,他們才倉促驚醒,只來得及發(fā)出人世最后一聲哀嚎,又匆匆沉浸下去。
多少人?
看不清、也數(shù)不清!
火光稀疏的照亮一些邊角,又很快泯滅、安靜下來。
李翠蘿身體開始發(fā)抖。
如果不過趴靠在柵欄上借力,她或許已軟倒在地。
身后,輕飄飄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將你們李氏籠統(tǒng)的分為九支,對應的支上了九個火盆?!?br>“只要落下一盆火,便會死去一支?!?br>李翠蘿猛地轉身:“用如此殘暴手段,使我屈服,你不覺太過分了么?!”
“不過分,一點也不。”周徹搖頭。
火光下,照見他的表情,無比平和。
“我是勝者,他們是敗者。”
“死才是他們的歸宿,寬恕他們?他們沒有價值,我也沒有職責?!?br>“我只是做該做的事,讓該死的人去死,哪里又過分了呢?”
說著,他將劍再次挑起。
“不要!”李翠蘿下意識發(fā)出尖叫。
砰!
周徹沒有停手。
第二盆火隨即落下。
暗中的人似乎迫不及待,箭雨如期而至。
唰——
箭矢落地,又是一陣哀嚎。
李翠蘿趴在柵欄上,胸脯劇烈起伏。
周徹從后方靠了上來:“我沒有責任去救一群對我沒有價值的人。”
“但你可以,你可以賦予他們價值,也可以救他們的命。”
“是替廢物老五守節(jié),還是數(shù)萬族人身死,都在你一念之間?!?br>李翠蘿扶著柵欄,不斷喘息著。
“看來你的心很不平靜?!?br>“沒關系,我替你揉揉~”
一只大手,從后往前,蓋在了心口位置。
就在李翠蘿身體微僵時,第三盆火落了下去。
“不?。?!”
她阻止不了,又是四千人身死。
這三支盡滅后,靠著邊緣出現(xiàn)一道明亮的火光。
在火光下,可以看見啼哭的嬰兒——正是李望松和沈女之子。
“之前忘了殺,現(xiàn)在一并解決?!?br>周徹第四次抬起了劍。
“不要!不要!”李翠蘿只是搖頭。
“我感受不到任何誠意?!?br>李翠蘿低頭看了一眼那只大手,一把抓住,讓它蓋在自己的飽滿上:
“我……我聽你的,都聽你的?!?br>周徹輕笑一聲,劍不曾停下。
“把劍放下!”
她低聲尖叫,又猛地轉過來抱住周徹,將臉貼上著周徹:“好皇弟~嫂嫂求你,把劍放下。”
“我輸了……過去的我已經(jīng)輸了……”
“五皇子妃已經(jīng)死了,從今往后,只有李翠蘿?!?br>“你讓我怎樣,我便怎樣……”
她將臉摩在周徹胸膛上,深吸了一口氣,語若喃喃:“未嘗不可……”
周徹笑了。
左手撫了撫她的腦袋,將她壓了下去。
李翠蘿忽然茫然起來。
“會的這么少?”周徹頗為訝異,笑道:“沒關系,以后我慢慢教。聽話,先轉過去?!?br>李翠蘿轉過身,兩手扶住柵欄,身體依舊在發(fā)抖。
不知道,是內心的緊張,還是與過去的自己抗爭。
不過,都不重要了。
隨著長劍落地之聲響起,質地精良的裙袍被掀起。
黯淡的月光下。
火光搖曳,玉波顫動。
慘嚎不在,唯有壓抑的哼聲時而響起。
不知過去多久,李翠蘿忽然轉過身來,緊緊地抱住周徹,放聲大哭。
哭完后,她道:“我以為現(xiàn)在的我,能掌握自己的生命。”
周徹愣了愣,接著笑了。
像李翠蘿這種女人,看似高高在上,實則許多事也是身不由己。
成婚之前,是為家族利益;成婚之后,又必須服務于夫家利益。
老五功成,她便有可能成為天下之母。
老五失敗,她也得跟著香消玉殞。
此番,她失敗了,只想要個痛快。
但周徹不準她死,且要她繼續(xù)服務于自己、對付老五——固有此言。
“你高估了自己。”周徹如是道。
她又忽地抬起頭:“對付女人,你只會用威逼的手段么?”
“管用就行。”周徹滿不在乎:“我只講結果。”
有實力站起來死命蹬,你還想讓我做舔狗?
有實力讓人今夜侍寢,你還想讓我慢慢跟你講情調?
是你規(guī)格太高,還是我腦子不好?
“也不過如此。”
“你說什么?”
李翠蘿冷哼一聲,主動轉回去趴著,悶著聲道:
“我的父親和兄弟都死了、我的家族被人踏破、我已經(jīng)背離了我的丈夫。”
“而我自己,卻要在造成這一切的仇人身下承歡?!?br>“但我反抗不了,我的內心很惶恐,我不知道我還是不是我……”
“可過去的我,何嘗又不是如此呢?”
“我管不了了,既然生命要延續(xù),那便重新活過吧……”
她背著身伸手,抓住了周徹,鼓足了勇氣開口:“愛我……”
周徹愣了愣。
接著,如她所愿。
火焰再次搖晃,聲音卻不再壓抑。
啪!
這時,周徹卻耳朵一動,撲捉到有人上來的聲音。
誰???
蓋越就在下面,他是個知道輕重的人,任何人上來都會被他攔下才對。
難道李氏之前在此有安排?
周徹想抽身去撿九歌,李翠蘿卻死死地抓著他!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