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王府辦事處的前廳,當李慎帶著阿史那社爾等人來到前廳的時候,只見廳內已經站著幾個人。
為首之人赫然就是王德的干兒子王興。
王興看到李慎進來,連忙整理衣服后上前行禮:
‘’“奴婢參見紀王殿下?!?/p>
“嗯,免禮吧。怎么是你來了?不是應該驛使來送信么?”
李慎坐下后詢問道。以往他跟自已老爹做筆友的時候,都是驛使來送信的。
“回王爺,這次是陛下下的旨意,發(fā)六百里加急,奴婢是來宣讀旨意的?!?/p>
王興恭敬的回道。
“宣旨?剛剛不是說書信的么?”李慎有些奇怪。
“是的王爺,陛下有旨意,也有書信。”王興點頭解釋。
“那書信呢?”李慎一伸手。
“在這?!蓖跖d連忙拿出書信。
“你先宣旨吧?!崩钌鹘舆^書信對王興說了一句。
王興看到李慎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哦,宣吧?!崩钌骺吹酵跖d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已沒有禮數,站了起來。
“陛下口諭,紀王速速回都,不得有誤。”
王興快速的說了一遍,其實按照李世民的原話是,逆子,趕緊給朕滾回來受死。
但是王興沒敢按照原話說,他怕紀王聽后發(fā)火把自已給殺了。
“回都?這么好?”李慎聽到后一愣,剛才還討論無詔不回京的事,真是瞌睡來了送來枕頭,想啥來啥。
“臣領旨?!崩钌餮b模作樣的領命后再次坐下,將信打開,這回就跟口諭不一樣了。
整整一大篇紙,大部分都是訓斥他話,而且說的那叫一個文縐縐,李慎看了半天都愣是沒看明白幾句。
反正就是罵自已的話沒錯了。
略過前面內容,看最后的幾句話,大概意思是讓自已趕緊滾回去,還說他在這為非作歹給皇家丟臉了云云。
“切~~~~這就破防了?不就是讓你自已運自已的東西么?跟我一點都不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親爹?!?/p>
看完手里的信,李慎忍不住吐槽了兩句。
他感覺自已老爹太小家子氣了,一點都沒有自已的大度。
殿內幾人聽后默不作聲,就跟沒聽見一樣,這紀王果然大膽,竟然敢公然誹謗陛下。
“來人,帶他們下去休息,王興,你們在這待兩天,到時候跟本王一起回去吧?!?/p>
李慎收好書信,對王興幾人說道。
“是,聽從紀王殿下安排?!蓖跖d領命后退了出去。
接下來兩天,紀王府開始準備離開的事宜,王玄策籌備糧草,李慎則是前往自已工坊查看,并且做出一些交代。
工坊區(qū)一切如常,開春會派人過來運送貨物,而護衛(wèi)方面,李慎交代麴智慶,若是那兩人有任何異動立刻殺了。
利刃已經將他們收服的九百多人指揮權秘密交給了麴智慶。
麴智慶是個聰明人,李慎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麴智慶雖然貪心,但知道滿足,他明白自已有多大本事,不像那兩個人心高氣傲。
這樣的人往往活的最長久。
安排好一切,李慎都覺得有點累,他決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一個西州的大掌柜。
這里需要一個人來統(tǒng)一管理,不然互相之間銜接起來太慢了。
一想到這李慎又開始咒罵王洪福,一年了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當李慎回到西州城,王玄策稟報一切準備完畢,李慎立刻下令準備出發(fā)。
翌日清晨,西州城西門,三千護衛(wèi)整齊劃一的列隊。
“紀王殿下此去路途遙遠,望紀王殿下一路順風?!?/p>
阿史那社爾帶領著西征軍的將領前來相送,郭孝恪同樣帶著西州府所有的官員送李慎。
只是兩幫人馬的心情不同,阿史那社爾等人出于尊卑禮數,而郭孝恪帶著的官員們心中可是樂開了花。
這個瘟神終于是走了,他不走,眾人就感覺時刻有一把劍懸在自已的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哈哈哈哈,諸位,本王受陛下旨意回去處理點事,不過明年春本王還會回來,
各位莫要想念本王,我們還會有再見的一天?!?/p>
李慎豪邁的哈哈大笑道。
啥?還回來?此言一出,西州官員的臉色突然開始不自然起來。
這個瘟神還回來干什么?西州有什么好的?誰踏馬想念你。
“我等倒是恭迎紀王殿下。”郭孝恪面帶笑容,其實他心里也特別不希望李慎回來。
“呵呵,放心吧,本王會回來的?!?/p>
李慎的目光看向郭孝恪,臉上露出笑容,只是這笑容讓郭孝恪覺得意味深長,
直到李慎的目光移到了郭待詔的身上,郭孝恪才心頭一顫。
“好了,時辰不早了,本王還要趕路,就不在耽擱了。
諸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有緣再見?!?/p>
李慎對著在場的眾人揮了揮手,然后轉身上了馬車。
“恭送紀王殿下?!?/p>
在眾人行禮中,李慎的隊伍開始緩緩前行,馬車慢慢移動,李慎打開馬車的車窗,看了一眼西州城。
這個自已待了大半年的城池,一定會因為自已的所作所為而變得傳奇。
或許千百年后,會有一段野史,把自已神話,紀王李慎到此一游,懲奸除惡,為百姓造福。
李慎多少有些感慨,他學過很多關于西域的詩,不教胡馬度陰山,不破樓蘭終不還,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
這些都是在描述征戰(zhàn)匈奴西域的詩,可在貞觀,這種詩詞根本就不會存在。
西域對大唐來說就像是后花園一樣,十萬蠻兵出擊,就擴張了上千里疆土,
西域的那些所謂的匈奴胡馬在大唐的鐵騎面前不堪一擊,聞風喪膽。
王昌齡要是生活在這個時代,他絕不會說不破樓蘭終不還。
他只會說破了樓蘭有點遠,還是回去吧。
而時間只相差了百十來年而已。
百年啊,轉瞬即逝,在歷史的長河中也不過是米粒一樣短暫。
李慎轉眼之間就已經來到這里十幾年了,六歲穿越過來,現(xiàn)在二十歲,十四年的時間彈指而過。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李慎不知道自已還能活多久,死后會不會在穿越回去。
要不要提前埋點古董黃金什么的呢。
(有些感慨,轉眼已經四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