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曜握住她掙扎的手腕,狠狠抵在頭頂?shù)膲Ρ谏稀?/p>
被吸吮得太疼了,手腕亦疼。
她沒有放棄掙扎,身體和雙腳同時用上力氣。
馳曜用鐵硬的胸膛抵著她綿軟無力的身子,修長的大腿往她雙腳中間一擠。
她被狠狠壓在墻上,四肢無法動彈。
他仿佛要吸干她的空氣,要把她吻死在這樓梯間。
她實在太痛,心也跟著痛。
他瘋了!
像一只失控的猛獸。
淚水再也忍不住,從許晚檸緊閉的眼睛里緩緩滑落。
他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
許晚檸實在是承受不住了,在他唇瓣上狠狠一咬。
“嘶?!币魂嚧掏?,馳曜松開她的唇。
他蹙眉,瞇著冷眸盯著她滿是淚痕的臉蛋,以及她被吻得發(fā)紅發(fā)脹的唇。
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下一秒,他再次吻上。
接下來的吻,帶著腥甜的血,在兩人的口腔里交匯,吻得比剛剛更加兇猛,更加強勢。
若是他道德再低下一點。
估計會在樓梯間里把她干死。
這種折磨,不知道是何時結(jié)束的。
許晚檸只覺得自己的唇瓣疼得發(fā)麻,腦袋缺氧,手腕和身子都被壓得生疼生疼的。
她喘著大氣,閉著淚眼,全身無力地貼著墻壁,感覺身體被抽干了,靈魂都在顫抖。
她認(rèn)識的馳曜,向來溫柔。
如今對她這般兇狠,定是恨極了,想到這里,許晚檸心尖一陣陣的疼。
男人炙熱的呼吸微喘,噴在她脖子的皮膚上。
惹起一陣酥麻。
“既然從我的世界消失了,那就消失得干凈點,不要再讓我見到你?!?/p>
馳曜的聲音沙啞低沉,冷如寒冰,仿佛帶著鋒利的刀刃,狠狠劃過她的心房。
胸口之下,是撕裂般的痛,痛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好。”許晚檸喉嚨酸澀哽咽,回答得干脆利索。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世界里,馳曜從未消失過。
突然理解那句話,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否則余生會念念不忘而感到孤獨。
馳曜松開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抹了一下被咬傷的唇瓣,沒有半點留戀,轉(zhuǎn)身離開樓梯間。
許晚檸感覺周身疼痛,無力地靠著墻往下滑,淚眼朦朧,唇瓣上彌留著馳曜的氣息。
她恨不起來,也怨不起來。
只覺得好難受。
她緩過氣,抬起手背擦掉臉頰的淚,深呼吸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沈蕙發(fā)了信息。
“蕙蕙,我有事先回去了,幫我找個跑腿的,把我的包送到我家?!?/p>
發(fā)完消息,她撐著墻站起來,仰頭深呼吸,再次抹掉眼眶里的淚花,身心俱疲,從樓梯往下走,盡量避開再遇見馳曜。
沈蕙回了一條信息:“檸檸,干得漂亮,馳曜的唇都被你咬破了,看來挺激烈的,我支持你,這種有女朋友的男人,咱們不要。”
許晚檸苦澀抿唇,仿佛心臟被掏空,落寞地離開酒店。
——
夜深了,聚會散局。
空曠的主干道,車輛稀少。
昏黃色的路燈流瀉進(jìn)車內(nèi),將馳曜沉默的側(cè)臉切成明暗交錯的碎片。
他薄唇上的傷,尤為突兀。
蘇月月沒喝酒,正認(rèn)真開著車,握方向盤的手指格外用力,周身透著一股酸酸的怒意。
她看一眼馳曜的嘴唇,更是氣得發(fā)慌:“深城這么大,人這么多,怎么就遇上她呢?”
馳曜側(cè)頭,落寞的深眸望向窗外的街景,沒有回應(yīng)。
“曜哥,你可別忘了她當(dāng)初是怎么對你的。”
馳曜略顯煩躁地閉上眼。
蘇月月側(cè)頭觀察他神色,見他情緒沒有太大波動,繼續(xù)問:“你該不會還想跟她破鏡重圓,再續(xù)前緣吧?”
“我沒那么賤?!瘪Y曜冷冷地噴出一句。
“那你唇上的傷是誰咬的?”
“跟你沒關(guān)系。”
蘇月月越想越氣,聲音飆高:“曜哥,當(dāng)年她為了錢,出軌那個渾蛋……”
馳曜冷聲打斷,“能閉嘴嗎?”
蘇月月的聲音戛然而止,沒再說話。
一想到當(dāng)年馳曜有多愛許晚檸,她心里就很不安。
許晚檸跟馳曜分手時,馳曜哭過,跪過,失控過。
為了挽回許晚檸,十月深秋,馳曜站在寒冷刺骨的暴雨中,足足淋了七個小時,直到暈厥被送進(jìn)醫(yī)院。
許晚檸甚至把這世上最惡毒、最狠的話都說盡了,馳曜依然糾纏不休。
許晚檸大學(xué)畢業(yè)后,換掉所有聯(lián)系方式,也斷了同學(xué)和朋友的來往,跟著那男的離開京城。
自此,兩人才徹底斷干凈。
——
“檸檸,畢業(yè)后,我們就結(jié)婚吧?!?/p>
“這么著急嗎?”
“社會上的誘惑遠(yuǎn)比校園多,我的檸檸這么漂亮,一定會有很多男人覬覦的?!?/p>
“不用擔(dān)心,我許晚檸永遠(yuǎn)只愛馳曜一人。”
“愛我,就跟我結(jié)婚,讓我安心?!?/p>
“好,我們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p>
“婚禮你想在哪里舉行?”
“我喜歡大海,沙灘,陽光?!?/p>
“檸檸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那我們的婚禮就在海邊舉行?!?/p>
嘈雜的手機鈴聲驚擾了許晚檸的夢,她緩緩清醒過來。
深色窗簾關(guān)得嚴(yán)密,房間一片氤氳暗沉,陽光從縫隙透進(jìn)來。
她感覺眼角濕濕的,又夢見以前的事了。
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陳子豪。
這個名字讓許晚檸生理性反感,但不得不接通。
她起身,接通放到耳邊,閉上眼緩了緩起床氣。
“該繳費了,來醫(yī)院?!标愖雍勒Z氣強勢。
“嗯?!彼瓚?yīng)了一下,掛了電話。
手機一扔,她又躺下去。
五年前,她父親鋃鐺入獄,原因是把陳子豪的爸爸打成植物人。
她父親由始至終都不承認(rèn)打人,堅持自己是無辜的、被陷害的。
人證物證都指向她父親,且打人事件的前一天,她父親和陳子豪的爸爸吵過架,她父親當(dāng)時怒火攻心,罵了一句:“明天要你狗命?!?/p>
殺人動機也有了,被判了22年,賠償八十萬,且在陳子豪爸爸住院期間,承擔(dān)所有醫(yī)藥費和治療費。
她父親一輩子忠厚老實,溫順善良,而陳子豪的父親是當(dāng)?shù)爻隽嗣膼汗鳌?/p>
她始終相信父親是無辜的。
為了翻案,她放棄金融行業(yè),離開京城,回到深城,考了律師資格證,這幾年不斷調(diào)查,收集新的證據(jù),申請重新審查此案。
決心要還父親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