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其實也沒多少東西。
除了他自己的武器之外,還有幾樣繳獲來的刀與弓箭,再就是一只斑斕猛虎。
沒錯,就是虎威將軍趙峰獵到的那只。
三百多斤的老虎,被沈硯撿了個現(xiàn)成。
若是趙峰泉下有知,只怕會因怨生恨化作厲鬼來找他索命。
趁著夜色,沈硯敲開了李朔家的大門。
除了李朵,李朔一家人都還沒睡。
見到沈硯平安歸來,他們這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隨后,沈硯將箱子打開,待李朔等人看清之后,差點兒驚得癱坐在地上。
猛虎雖死,但那股子山林霸主的余威還沒散盡。
“阿硯......這......這是?”李三江指著那虎尸,舌頭都有些打結(jié)。
沈硯將虎尸搬出來,放在了堂屋里的桌案上,也沒有過多解釋。
“三江叔,明天一早,勞煩你幫我把這畜生剝皮剔骨,收拾利索?!?/p>
“筋骨血肉給你一份,算是酬勞。”
“放心吧阿硯,保證給你弄得妥妥帖帖?!?/p>
李三江壓下心中的驚駭,連忙應(yīng)承下來。
沈硯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轉(zhuǎn)身出了院門。
回到老宅,一家人坐在堂屋,就著燭火吃過團圓的晚飯。
各回各屋,老宅的院子終于沉寂下來。
洗去一身灰塵與血污,沈硯躺在床上閉著眼。
饒是以他的體質(zhì),在經(jīng)歷了今天這么多事情之后,也不禁感到幾分疲累。
忽然,一具溫軟的身子從背后輕輕貼了上來。
是林芷柔。
纖細的手臂抱住他的腰,豐滿的嬌軀緊緊貼在后背上,話音中帶著還未散盡的后怕。
“夫君,今天你一個人進山去找那伙叛軍,知不知道我和姐姐有多擔心?”
說著,蘇婉卿從另一側(cè)也悄然偎依過來。
她沒有說話,只是用微涼的指尖輕撫著沈硯的眉頭,似是要將那緊鎖著的疲憊都一一抹去。
蘇婉卿幽幽一嘆,話音之中滿是憂愁。
“夫君,我們不怕清貧,只怕你......萬一......”
感受到二女內(nèi)心的依賴與恐懼,沈硯睜開雙眼,也意識到了今天這一番行事似是稍欠穩(wěn)妥。
“害兩位娘子擔心了?!?/p>
他將兩具嬌軀摟入懷中,蘇婉卿的身子微涼,林芷柔則是多了幾分溫熱。
“放心吧,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平漳縣就這一畝三分地,哪怕是天塌下來,你們夫君也能頂著?!?/p>
這話說得有些夸張了。
但其中透出的霸道與自信卻令二女的內(nèi)心安定不少。
林芷柔在他懷里輕輕嗯了一聲,緊繃的身軀終于柔軟下來。
蘇婉卿也反手握緊了他,將頭靠在寬闊的肩膀上,呼吸漸漸變得綿長。
左右臂彎里充盈著溫香軟玉,沈硯長舒一口氣,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當晨光透過老舊的木格窗,沈硯從酣眠中轉(zhuǎn)醒。
身邊的二女還在睡夢中,他并沒有打擾,而是打開了視線中的面板。
當千分獎池開啟之后,在原本的四個獎池之上,又多出了一個五千分獎池。
并且,抽獎面板的旁邊也多了一個兌換面板。
打開之后,里面是沈硯之前在獎池中抽取到的物資。
棉被[5積分]、柴刀[5積分]
騾子[50積分]、反曲弓[50積分]
諸葛連弩[500積分]
只有實物,沒有技能。
沈硯看明白了,只要是之前抽獎得到的實物,現(xiàn)在都能通過兌換的方式直接獲得。
并且兌換價格只有抽獎價格的一半。
值!
簡直太值了!
像諸葛連弩這種短時間內(nèi)無法批量制作的大殺器,只需要500積分就能兌換出來。
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積分,他瞬間就可以批量生產(chǎn)。
沈硯雙眼迸射出一抹興奮。
等以后再抽出更多的防具與武器,完全可以培養(yǎng)出一支聽命于他的強大武裝。
這么一來,來自臨漳縣那位王員外的壓力無疑就小了很多。
他立刻看向積分欄。
【當前積分:4350】
“嘶......”
沈硯臉上浮現(xiàn)出糾結(jié)之色。
它可以是2350,也可是3350,怎么偏就是4350?
距離開啟五千分獎池只差六百五十分?
豈不是再殺幾只虎狼就可以了?
現(xiàn)在有了沙盤錨跡,就能大概判斷出方圓二里之內(nèi)的動物分值。
他只需要帶上弓箭往深山里走一趟,很輕易就能湊夠這個缺口。
慎重考慮之后,沈硯壓下了心中想要抽獎的想法。
攢一攢,直接抽五千分獎池不香嗎?
早飯趙安娘燉了肉湯,想著給沈墨多吃點肉補一補。
沈墨的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精神狀態(tài)明顯好了很多。
趁著家人都在,沈硯將王半仙寫的那張吉書拿了出來,讓蘇婉卿和林芷柔看過。
一大家子只有兩個女人認字,沈硯打算趁著大哥養(yǎng)傷的這幾天先不進山,在家里好好學習認字。
吉書上列出了多個日子,畢竟這個時代交通不便。
若是只認準一個日子,萬一有個什么突發(fā)狀況,到時候又得走幾十里地折騰一遍。
最近的日子就是半個月之后。
只是眼下沈墨這個狀態(tài),也不知道半個月時間能不能徹底恢復過來。
雖說是因為失血過多,但失血過多的原因是他身上那兩個尺許長的口子。
想要徹底恢復也不是一時半會。
沈硯也不想日子定得太早。
眼下王彥文的死已經(jīng)爆了出來,恐怕要不了多久,王家就會查到鄉(xiāng)治發(fā)生的沖突,進而關(guān)注到他。
以前只當王彥文是個員外之子,他并沒在意。
昨天從老周口中才得知,王家從太祖時期就已扎根平漳縣。
到了今天,哪里還是員外家,分明就是成了氣候的世家望族。
對這種存在來說,根本不需要什么確鑿的證據(jù),只要一個懷疑就夠了。
甚至于,一個獵戶根本不足以平息他們的怒火。
滅族!
甚至是屠村!
聽上去有些駭人,卻都是史書上活生生的例子。
沈硯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是時候該做些什么了。
吃過早飯,家里也沒什么事要忙活的,趙安娘便扶著沈墨進屋歇著了。
沈硯則是跟著蘇婉卿學習認字。
當然了,沈年也被拉了過來。
在精神感知的強化之下,學習對沈硯來說如同吃飯喝水。
還不到正午,他又記住了三百多字。
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沈硯便出門去找王老蔫了。
沒錯,就是借了他五兩銀子贖地的那個王老蔫。
早些年王老蔫進城干過幾年木匠,后來年景越來越差,也沒人蓋房或打新家具了。
他就回了村里,種地之余做些零星的修補活計。
沈硯打算翻新老宅,首先要找個主事的掌墨師傅,王老蔫在這方面肯定能幫得上忙。
剛走到王老蔫家院子外面,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嚑幊撑c呵斥。
王老蔫梗著脖子喊道:“李虎,你別太欺負人了!這門樓從我爺爺那輩兒就建好了,你憑什么說拆就拆?”
被稱作李虎的男人一臉冷笑:“憑什么?就憑你家這門樓超了規(guī)制!按照我李氏族規(guī),這門樓必須得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