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匍的計劃又被推遲了?!槊?章¨節(jié)+小/說!網^ ?首`發(fā)′
沒辦法,原定要隨他出征葉榆寨的那一部兵馬,不知怎的,忽然鬧起了肚子。
是的,五千人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感覺到肚子有些不舒服。
一開始的癥狀是肚子刺痛、便血,后來是難以進食、疼痛難忍,虛弱無力。
最后,便是嘔吐鮮血,于痛苦中死亡。
這是一個由輕到重的過程,從呼勃大帥遇刺的那一夜,到西匍準備好出征的這七天中,竟陸續(xù)有一千五百多人出現(xiàn)了腹痛的情況,其中有三百人在最近三天內吐血死亡。
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shù)字,軍寨中戰(zhàn)士們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也出現(xiàn)腹痛的癥狀。
已然開始腹痛的一千多戰(zhàn)士,更是含淚寫下了遺書,不知自己是否還能活過明天。
一時間,軍寨內誦經聲不絕,祈禱佛不要拋棄祂虔誠的信徒。
西匍的頭都快炸了。
軍醫(yī)言說,或許是水土不服染上的病,或是吃了不好的東西。
還有霜戎士卒說,他們奴役這些月輪人,惹怒了當?shù)氐纳耢`,降下神罰,令他們肝腸寸斷而亡。
一時間,軍寨的戰(zhàn)士們更恐慌了。
西匍砍了那造謠士卒的腦袋后,開始正式清查這些士卒們的飲食問題。-d~i?n\g~x¨s,w?.·c_o′m`
軍寨很大,為什么只有駐扎著北邊的這一部出了事?
吃的都是大鍋飯,為什么其他部的士卒沒有這些問題?
既然不是食物方面的因素,那便只能是水了。
而北邊這一部的將士們,大多飲用的,都是靠近寨門的那一處井水。
西匍黑著臉,大馬金刀地坐在井口旁,看著面前被親兵打上來的一桶水。
很清、很柔,沒什么特殊的地方。
幾位霜戎將領靠攏在此處,一個個面色復雜,欲言又止。
旁邊,還躺著一位剛剛嘔血而死的戰(zhàn)士。
“是毒?!?
西匍咬牙切齒道。
他扭頭看向一旁,有三個士卒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
“你們說,那夜確確實實看到刺客從井里跳了出來?”
“是,是,那日我等就在北寨墻上值守,突然就看到一個人從井里跳出來,兩三掌就殺了墻下的十幾個兄弟。
我們用弩怎么都射不中他,用刀也砍不到,他殺了墻上三個兄弟后,直接從墻上跳出去了。”
跪著的三個士卒忙不迭點頭道。
聞言,西匍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水桶,面色鐵青,怒不可遏道:
“寧人,欺我太甚!
竟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法,在井中下毒!”
“大帥息怒!”
旁邊的霜戎將領們連忙勸道:
“大帥,此時的當務之急,應是想辦法給另外千余兄弟解毒,不能任由他們白白犧牲那。,狐?戀·文¨學/ .更·新`最′快′”
西匍實在是難以平復心中的惱怒,常聽說寧人狡詐,詭計多端,他當真是親身領教過了。
這仗還沒正式打呢,加上之前叛亂被清剿的五百余士卒,他手下就已經死去了八百多人,還有一千多中毒喪失戰(zhàn)斗能力的,過不了幾天恐怕也要一命嗚呼。
再加上,寨內因大帥遇刺、派系內亂、千人中毒這些事,已然有些軍心不穩(wěn)。
“難道就不敢真刀真槍打上一仗,盡知道搞這些陰謀詭計!”
西匍一揮胳膊,拂袖而去。
徒留下將領們面面相覷。
……
葉榆寨,寨主府。
“霜戎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來?”
從那夜祁萬化孤身刺帥至今,已然有十天了。
在山民們的不懈努力下,葉榆寨的寨墻都快壘得比城墻還厚了,可始終沒見霜戎軍的影子。
弄得李澤岳現(xiàn)在都有些疑神疑鬼的。
祁萬化埋頭吃早餐,并未言語。
他早就把那夜所做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李澤岳,下毒這件事也包括其中。
這只不過是他順手為之,并不清楚能對霜戎造成多大的影響,因此兩人都沒有把此事當作分析此時霜戎動向的依據。
那毒藥甚至都是祁萬化在十萬大山里新配的,連他自己都不知毒性有多么猛。
總之,能毒死人就對了。
“師兄,你慌什么。不管他們又在計劃什么,只要他們一日不出兵,我們就能多拖延一日,等到大軍到來,一切都好說了?!?
沐素在一旁表現(xiàn)的很是心大。
李澤岳搖搖頭:“就怕那西匍穩(wěn)上一手,直接帶兵跑到鄯闡,不與我們正面交鋒。
等到援軍來了,葉榆寨暫時是保住了,可與霜戎的局勢卻變成了拉鋸戰(zhàn),那就麻煩了。
他們掠奪四方,糧草充足,聚兵于一處,有三萬五千兵馬,還有數(shù)不盡的奴隸兵。
而我們援軍尚不知幾何,但糧草肯定是不夠支撐長久作戰(zhàn)的,葉榆寨的糧食已經捉襟見肘,莫不成還要從十萬大山持續(xù)調糧,供給我們在月輪的作戰(zhàn)?
總不能等援軍來了,在月輪海周圍屯田吧。”
“大王,霜戎應當不會撤軍至鄯闡?!?
段湯在一旁道:“聽祁老前輩與我說過那兩個霜戎大帥的對話后,我認為,那西匍顯然是個心高氣傲之輩。
他對自己的判斷與決策無比自信,調集月輪各部大軍回援,準備埋伏我方援軍,妄圖畢功于一役。
他方才登上帥位,執(zhí)掌大權,正是要通過戰(zhàn)爭勝利來鞏固地位的時候,若是他此時一仗不打,便下令放棄月輪海周圍地區(qū),跑去鄯闡,他在軍中威望定會一落千丈,各部落的將領也不會同意將打下來的地盤拱手讓人。
因此,盡管跑去鄯闡與我軍拉鋸是正確而穩(wěn)妥的選擇,可西匍不能選,他只能與我軍正面一戰(zhàn)。
想來,此時應當是軍中的事還未處理完,遇到了什么差錯,他想要將軍中一切都能如臂指使的時候,再大舉進攻,執(zhí)行他的軍策?!?
李澤岳仔細聽完,笑著點了點頭:
“段首領所言有理。”
“大王莫要太過憂心,我們得到了十日的緩沖期,已是殊為不易,守寨工程建設的很是完備,戰(zhàn)士們經過這幾日的訓練,也都有了很大提升。
便是霜戎大軍來了,屬下也有信心將寨子守上月余,等到大軍來援!”
聽到大王認可,段湯又拍著胸脯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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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