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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為殿下祈福

昏暗的地牢中,李澤岳看著甬道盡頭的那幾座幽暗的牢房,點了點頭。/w?o!s!h!u·c*h_e?n~g,.·c!o*m¨

在如此安靜的環(huán)境中,他聽到了陣陣抽泣的聲音,以及斷斷續(xù)續(xù)壓抑著的誦經(jīng)聲。

那幾個境界高深的僧人被分開關(guān)押在不同的牢房里,而那群無辜的小和尚,卻都一股腦塞在兩座牢房。

畢竟,十三衙門的地牢再大空間也是有限的,你們又沒有威脅,關(guān)在一塊也不怕你們想什么壞主意。

李澤岳咂巴了下嘴,心里直覺得這群家伙可憐。

“打開慧能方丈的牢門?!崩顫稍勒f道。

吳牢頭點了點頭,帶著李澤岳走近最深處的那座牢房。

牢房內(nèi)很黑,只有甬道里的火把能帶給里面一點點的光亮。

“嘩啦——”

吳牢頭借著火光,找到了在鑰匙串中找到了慧能牢房的那一把。

“哧——”

身后的密探點燃了火折子,照亮了這片空間。

吳牢頭輕輕推開了牢門,走了進(jìn)去。

“你們兩個在外守著,我和老吳進(jìn)去就行?!?/p>“是。”

兩名密探拱手聽令。

李澤岳從密探手中接過火折子,走入了牢房。

厚厚的干草鋪在地面上,李澤岳踩在上面,發(fā)出嘎吱的聲響。

他將火折子向前照去,終于看見了那位緊閉著眼睛的慧能方丈?!鋢-i
_t/i·a!n~x`i?x_s-..c_o!m?

這位高僧的氣色似乎不是很好,手腕上拷著一串沉重的鐵鏈,另一頭拴在墻上,干瘦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枯敗的感覺。

但他干癟的嘴唇依舊在動著,細(xì)細(xì)的誦經(jīng)聲從他嘴邊傳出。

身上的僧袍一塵不染,在火光照耀下,真有一種青燈古佛的意味。

吳牢頭從李澤岳手中接過火折子,站到了一旁。

慧能方丈的眼皮動了動,沒有睜開,但嘴上的誦經(jīng)聲已經(jīng)停止,他抿了抿嘴唇,還是開口道:“殿下,您來了?!?/p>李澤岳嘆了口氣:“大師,我來看看您。”

在這件事發(fā)生之前,他與這位鄰居關(guān)系還是很不錯的。

慧能終于睜開了眼睛,依舊是古井無波的眸子,看向眼前這位天潢貴胄,一時有些失神。

在這一瞬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位已故的老友年輕時的模樣。

一樣的溫和優(yōu)雅,一樣的鎮(zhèn)定自若。

慧能笑了笑道:“老衲已是將死之人,殿下又何必掛念。倒是老衲看見殿下如今仍舊生龍活虎,想必傷勢已然痊愈,老衲心里也安穩(wěn)了幾分?!?/p>李澤岳向前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慧能面前。

“大師,您是一位真正的出家人,一位真正有智慧的人,為何非要陷入太覺教的泥潭中呢?”李澤岳有些遺憾道。`@$蘭?蘭?文(學(xué)ˉ? [?^追;?最·{新$章$¢±節(jié)?¥ˉ

慧能搖了搖頭,語氣無喜無悲:“董家與我相國寺一脈在二百年前便結(jié)下因果,董平的父親與老衲更是自幼時便相識。

他唯一的孩子找上我,我不可不幫?!?/p>李澤岳再次沉沉嘆了口氣:“大師雖是出家人,但至情至性,實屬矛盾。”

慧能方丈的眼神頓住了,隨后閉上眼睛,念了聲佛號。

“不知老衲可否求殿下一件事情?”

李澤岳想了想,似乎猜到了是什么事情,點了點頭:“大師但說無妨?!?/p>“懇請殿下饒恕寺里的那些小家伙們,他們并不知情,卷入此事實屬無辜。

此事皆為老衲一人之罪過,若他們因老衲而喪命,老衲實在無顏去西天面見我佛。”

慧能方丈雙手合十,口呼阿彌陀佛。

李澤岳看著眼前這位禮了一輩子佛的老人,點了點頭:“我答應(yīng)你。”

“殿下仁厚,老衲在此謝過。在老衲去往極樂世界之前,每日定會為殿下誦經(jīng)祈福百遍,愿殿下福壽無憂。”

慧能方丈再次施了一禮,隨后閉上了眼睛。

李澤岳站起身來,對著慧能雙手合十,鄭重還了一禮,隨后向牢房外走去。

吳牢頭重新鎖上了大門,跟上了李澤岳。

“從今日起,給慧能方丈他們幾個和尚送的飯菜內(nèi)加入散功藥,爭取兩個月內(nèi)讓他們成為毫無功力的普通人。”

走出地牢,李澤岳面無表情地安排道。

吳牢頭看了李澤岳一眼,點了點頭。

他身為詔獄的一把手,是知道衙門最近要執(zhí)行的計劃的。

“那群小和尚,提到地上來關(guān)著吧,等計劃完成后再另作安排。”

“過幾日我會調(diào)來一支金吾衛(wèi)日夜看守詔獄,在計劃實施前,詔獄不得出現(xiàn)任何問題?!?/p>“先就這樣吧,過幾日我來找你喝酒?!?/p>李澤岳拍了拍老吳佝僂身形下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出了詔獄大門。

兩名密探向吳牢頭拱了拱手,也跟著走了出去。

吳牢頭站在原地,看著李澤岳遠(yuǎn)去的背影,又咧開了嘴角,露出了一嘴的黃牙。

“這小子怎么知道我好喝酒的?”

重見天日的感覺很好,盡管此時已是黃昏。

詔獄里的感覺太不好了,李澤岳非常討厭那種壓抑的氛圍,也不知道那老吳怎么待下去的。

想了想,李澤岳還是朝旁邊的探子問道:“那吳牢頭,是個什么來頭?”

其中一人皺了皺眉頭,回想道:“回大人,據(jù)他們所說,吳牢頭似乎是黎公的家奴,曾跟著黎公南征北戰(zhàn)。

后來似乎在哪一年受了傷,就退居二線,擔(dān)任起了詔獄的牢頭,一直到今天?!?/p>“這樣啊?!崩顫稍傈c了點頭,這又是老一輩人的故事。

不過這吳牢頭在詔獄守了三十年,對于衙門的忠心還是能保證的,畢竟他是黎公的家奴,對于主子一手創(chuàng)建的勢力,他看得應(yīng)該比誰都重。

“吳牢頭沒有家人嗎?”李澤岳又問道。

身旁探子搖了搖頭:“從未聽說?!?/p>“嘖?!?/p>李澤岳咂巴下嘴,這老頭成分當(dāng)真有些復(fù)雜。

如此跟兩位下屬聊著天,很快走到了千秋樓下。

一路上有許多官員向他行禮,他都一一點頭。

李澤岳抬頭看了看偏西的太陽,想起了晚上在雪松居還有個飯局,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沒再上樓。

自家的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樓下,黑子坐在車夫的位置,等待著自家殿下。

“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下官叫伊去?!?/p>“下官叫布回?!?/p>李澤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好名字。”

兩位探子對視一眼,向李澤岳俯身施了一禮:“謝大人夸獎?!?/p>“行了,你們?nèi)ッΠ?,我先走了?!?/p>李澤岳跟這二人組揮了揮手,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接下來,就是去雪松居,去見識見識那位白手起家的大棚商號的掌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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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樂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