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親眼目睹天鷹嶺群妖伏誅之后。
眾人的情緒比之方才更是高漲了數(shù)倍不止!
在這激動的情緒之下,他們也懶得去猜眼前這位到底是誰了。
祂到底是誰,他們管不著。
他們只知道,這位來自天玄寺的佛圣給他們出了頭!
幫他們死去的同胞報了仇!
替他們人族揚眉吐氣!
祂干了其他圣人不敢干的事!
這,比什么都重要!
面對眾人那突然高漲的情緒,空鏡淡笑著揮揮手,“不必言謝,貧僧也只是替我佛門中人討回一個公道罷?!?/p>
說罷,他大手一揮,將人族監(jiān)牢中所有的封印禁制全部消除。
“如今此地方圓萬里之內的妖族盡被貧僧除去,你們大可趁機逃回去?!?/p>
“貧僧還有要事,就此別過?!?/p>
空鏡轉身離去。
見此情形,監(jiān)牢中一個氣息沉穩(wěn),看上去頗有上位者之風的紫袍中年連忙飛出監(jiān)牢,大喊道,“佛圣請留步!”
“您可是要去找那位金鵬大妖王為佛門報仇雪恨?”
空鏡回頭瞥了他一眼。
他連忙躬身說道,“請恕在下失禮,那金鵬大妖王當年便能擊敗靈臺上古佛,將佛門吞食,其如今的實力只會愈加高深莫測。”
“況且金鵬大妖王身處妖族腹地,其中高手如云!”
“您若是就這般去找它,難免會遭遇其他大妖王的聯(lián)手阻截?!?/p>
“佛圣若要為佛門報仇,大可不必急于這一時?!?/p>
“在下以為,您大可回到我人族疆域,與我族各大圣人商議對策?!?/p>
“屆時強強聯(lián)手,必有破敵之機!”
“還請佛圣三思!”
紫袍中年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他實在不希望這位佛圣被仇恨沖昏頭腦,一個人深入妖族腹地,冒這般大的風險。
一方面,這很容易讓他們人族方失去一位頂尖的圣人。
另一方面……這位佛圣祂硬??!
那雜毛鳥祂只手鎮(zhèn)殺,天鷹嶺萬妖祂說殺就殺。
如此強硬的做派和風格,祂們人族多少年沒出過這般人物了?
反觀其他圣人,不是退就是讓……雖說他們也理解,圣人們的妥協(xié)讓步是為了保全整個人族,為人族爭取更多時間。
但這樣退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
一步退,步步退,到了真要進攻的時候,人族還記得怎么進攻嗎?
這些年來,人族都已經有談妖色變的趨勢了!
這樣下去,
他們人族的脊梁骨還能硬起來嗎?
難,難,難!!
因此,眼下好不容易有一個作風強勢的圣人出現(xiàn)振奮人心,紫袍中年當然得緊著他。
然而……
“誰說貧僧要去找金鵬了?”
紫袍中年:???
空鏡撥動著手中的念珠,眼中流淌著深濃的殺意。
“貧僧此去,是為解決一場積壓多年的私人恩怨?!?/p>
“此去,難有定數(shù)?!?/p>
“人族……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紫袍中年眼前便失去了空鏡的蹤跡。
“……”
“羅城主,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被稱作羅城主的紫袍中年嘆了口氣,“先抓緊時間逃回我族疆域吧。”
“那雜毛鳥身死,天鷹嶺的妖族又盡被屠戮,這么大的動靜,必會引得妖族震怒?!?/p>
“搞不好會出大問題!”
“我們必須盡早回去,將此事告知上面人,好讓他們早做準備。”
眾人點點頭,又看了一眼空鏡離去的方向。
“那,那位佛圣祂……”
羅城主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四周,“剛才那位佛圣身邊不是還跟著一個小家伙嗎?”
“他?。扛俏灰黄鹱吡??!?/p>
“這樣……罷了,先回去再說。”
“走!”
……
“小施主,新世界已到,你怎不跟著他們一起回去?”
呂巖攤了攤手,“跟他們不熟啊,說不上話,相比之下,還是空鏡佛祖您老人家好說話。”
在聽了佛道三脈的傳說后,呂巖確定空鏡的身份并不難。
畢竟,他可是親耳聽到這位對佛祖不敬的!
能對佛祖那般不敬,還認識陣祖,并且突然在人間凈土出現(xiàn)。
那除了那位天玄佛祖外還能有誰?
空鏡瞥了呂巖一眼,笑了,“知道了貧僧的身份,還敢跟上來?”
呂巖笑道,“您是個好人!我有什么不敢的?”
“您就送佛送到西,再帶我一道吧?!?/p>
“……”
不知者無畏??!
呂巖所在的時代,除了他便沒有一個超凡之人,也沒有超凡的知識。
他的骨子里便沒有那些森嚴的等級尊卑,更沒有對強者的認知。
所以他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若是換了剛才那些人,看看有一個敢跟上來的嗎?
這樣……
挺好!
空鏡笑說道,“既然知曉貧僧身份,小施主也當知曉貧僧將要去找誰的麻煩?!?/p>
“你與貧僧一道,就不怕祂知曉了把你也判為我天玄一脈?!?/p>
“以祂的能耐,定叫你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呂巖略顯驚訝,“啊?您來真的?我還以為你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才說不去找金鵬的。”
他又說道,“您去找佛祖報仇……那佛祖不是已經死了嗎?整個佛門都被滅了!”
“您還能找誰去?”
空鏡瞥了呂巖一眼,“誰告訴你他死了?”
“……人皇末年紀事里不寫了嗎?”
空鏡嘴角顯出幾許嘲弄,“他寫你就信?”
“貧僧雖看不起那個狗賊的人品,但卻從不懷疑他的才能?!?/p>
“這個狗賊,可是超越了創(chuàng)道者,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第一人!”
“是多少佛家弟子心目中,能夠比肩武祖的,無所不能的神?。 ?/p>
“他沒那么容易死?!?/p>
在說到佛家弟子心中無所不能的神時,呂巖能敏銳的感覺到,空鏡說這話時,情緒十分復雜。
想來,這些‘佛家弟子’里,曾經也包括了他吧。
“……聽上去,那位佛祖十分了不得。”
空鏡點點頭,“自是了不得的?!?/p>
“他不是佛道的開創(chuàng)者,卻能以后來者之身走在了靈臺上古佛這位佛道開創(chuàng)者前面,擺脫創(chuàng)道者的影響,證道祖境,收束道統(tǒng),成為佛道之祖。”
“此天下之大,能做到這一點的,卻獨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