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那日月相生之景,根源愈發(fā)驚怒。
“陸辰??!”
“你以為,這樣就攔得住我了嗎?”
“全都……給我留下?。 ?/p>
嗡!
天碑震怒!
無數(shù)天碑世界在根源的怒吼聲中挪移了方位!
它們從世界海原本錨定的位置上挪移,形成了一個上下左右皆密不透風(fēng)的包圍圈,并不斷的縮減距離,以一個個活生生的世界為界障將御天四人牢牢困住!
“我看你們往哪兒走!”
嗖!嗖嗖??!
在這無盡世界所形成的包圍圈中,又是無數(shù)條法則神鏈從各方天碑世界中襲來,以各種刁鉆的角度深入日月之界中,欲將四人組徹底封鎖??!
但,日月的光輝永恒照耀!
即使強(qiáng)如根源,也無法在此番突破這青天日月的領(lǐng)域,將魔掌伸向界中之人。
于是,雙方至強(qiáng)者就這樣僵持?。?/p>
誰也奈何不了誰,比拼起了消耗。
局面,一時焦灼。
御天四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不敢輕舉妄動,唯恐打破了這一刻的平衡。
他們只得全神貫注的緊盯著青天日月與法則神鏈之間的交鋒。
以防根源突破日月之界的同時,又不斷尋找著突破封鎖的轉(zhuǎn)機(jī)。
不知過了多久。
一絲奇妙的虛幻波動竟在兩者的平衡中悄然誕生!
但這一絲波動,并非為打破兩者的平衡而來,它的目標(biāo)是……
夜瀟??!
嘩??!
只見虛空一陣波動,
下一刻,一只大手就已經(jīng)從黑暗虛空中探出,直直抓在了夜瀟的脖頸處!
“啊……”
夜瀟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那大手便又以迅雷之勢帶著一股不可違抗的巨力硬拉著夜瀟一起遁入虛空!
“放肆!!”
這樣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根源。
“你這該死的小偷,膽敢欺我!”
“給我死!”
法則神鏈從與日月之界的對抗中偏移!
它們直直探入那處虛空,趁著他們還未消散之際,將夜瀟連帶著那只抓住夜瀟的手一起鎖?。?/p>
一旁,日月之光也分出了一絲光輝,給予這個膽敢從至強(qiáng)者口中搶食的鼠輩懲戒!定住了那片潛藏的虛無!
令他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得尷尬的卡在半虛無狀態(tài)里,進(jìn)退不得。
這便也讓御天四人看清了那虛無之人的臉。
“??!”
“你是……藍(lán)星三神的最后一位,香君!?”
這是凝霜和爍玉的驚呼。
而御天兩人則是面露危險之色,“香君,你這狗東西果然沒安好心!”
“這個時候還想渾水摸魚,對我們出手!”
香君聞言,當(dāng)即垮下了臉色冷聲說道,“兩個蠢貨!我這分明是在救你們!”
“我明明已經(jīng)警告過你們,不要涉入帝皇和天碑的恩怨之中,你們?nèi)遣黄?,非不聽,現(xiàn)在落得這樣的局面,真是愚不可及!”
“若非我暗中感知到你們有危險,特來相救,你們今日豈有命在?”
“還不快出手幫我,給我震開這些鎖鏈!只要一瞬的動搖就好,我便能脫困,帶你們一起走!”
香君做出了一副被人冤枉,好心被當(dāng)驢肝肺的作態(tài)。
這自然是引得御天二人一陣?yán)湫Α?/p>
“幫你?幫你吞噬我們倆的仙體,助你完善真神權(quán)柄么?”
“……”香君微微一怔,隨后臉色愈加陰沉,“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天是被誰蠱惑灌輸了這些卑劣之言,我們仙體之間同氣連枝,我怎么可能吞噬你們?”
“這定是天碑想要離間我等,好將我們逐個擊破的詭計,你若信其所言,我們必將死路一條!”
“你們捫心自問,這無數(shù)次輪回里,若不是我一直護(hù)著你們,你們安有命在?我可曾對你們有過半分惡意?”
“……到如今這份兒上了,你還真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是嗎?”
“我只問你一句,此前你說虛無仙體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用我們擔(dān)心,那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是不是就在你身上?你此刻所用的能力,是不是虛無仙體!?”
“……”
這話讓香君眼角一陣凝滯,隨后,他便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當(dāng)時那股窺探的感覺,竟是你們兩個!”
“你們是怎……哼,是根源或帝皇讓你們看到的吧?看來我還真小看了祂們,居然能識破虛無仙體?”
“莫非是哪一次重塑中,我不小心露出了破綻?”
但這也不可能啊。
虛無仙體,是九大仙體中最為特殊的一具,祂是無的概念演化,從根本上講,它根本就不存在,自然也無從講起‘有’。
因此,它是最廢物的一具仙體,不會帶給仙體主人任何力量上的增幅!可正是因為它在力量上的廢物表現(xiàn),才將它無的權(quán)柄放到了最大!
這種權(quán)柄,可以說是真神之下的第一!
即使是帝皇和天碑也最多持平,根本不可能凌駕于其上,看透虛無的本質(zhì)。
因為祂們倆若是看透了,那祂們早就成為另一個真神了!又何苦在此博弈?
“香君?呵,我說最近怎么諸事不順,原來是你這個小老鼠在背后搞鬼!”
“這么說來,當(dāng)初一直在暗中庇護(hù)這倆小子的,就是你了?”
“呵呵呵,有意思,居然還跟我玩上了虛虛實實的那一套,表面上締造反動派跟這倆小子唱對臺戲,背地里,居然想動我的仙體,自已一個人吃獨食?!?/p>
“好,我都有點兒欣賞你了?!?/p>
根源的話讓香君眉頭皺得更深。
倒不是因為他說什么欣賞。
只是單純因祂話中的意思:
祂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香君和暗中庇護(hù)御天他們的是同一個人!
這就對了,根源的確是不知道的,他的虛無仙體沒有出錯!
那窺探他的,就只能是帝皇了?
可帝皇又是憑什么?
媽的,真是邪門兒了!
“香君是吧,我們現(xiàn)在這樣僵持也不是個事兒?!?/p>
“不如這樣,你我暫時合作,先對付帝皇,御天這倆小子嘛,咱們一人一個,之后,我們再各憑本事一決高下,如何?”
香君笑了,“合眾弱以攻一強(qiáng)?我可去你媽的吧,當(dāng)老子沒看過韓非子?”
“跟你合作對付帝皇,下一個就是我了!”
話到此處,香君又話鋒一轉(zhuǎn),“而且……”
他露出了一個滲人的邪笑,“誰告訴你我沒有后手了?”
“你以為我刺激武祖入魔是為了什么?”
“獻(xiàn)祭整個武道,再加上這其中因為仇恨憤怒等情緒而產(chǎn)生的萬靈之怨……足夠我的另一具災(zāi)厄仙體展現(xiàn)片刻真正的姿態(tài)了!”
說罷。
香君眸中血色光芒一閃即逝!
瘋狂的魔性在他身上肆意狂涌!
“來吧!”
“武道萬靈的怨念!”
“給我,搗爛它!”
“……”
“……”
四周,毫無反應(yīng)。
鴉雀無聲。
“……”
“???”
香君愣住了。
武道的怨念呢!?
武祖的獻(xiàn)祭呢???
我就離開了這么一會兒,武道世界那邊又出什么亂了?
香君正要展開虛無之目,洞穿世界海,一探武道世界那邊的境況。
但,還沒等他看清。
噗嗤——
一只燃燒著死亡之炎的漆黑手掌,突然從他的背后貫穿了整個胸膛,透體而出!
“……”
香君木愣的一低頭,便看到了那手掌上沾染的殷紅鮮血。
隨后,他的耳邊便傳來了一聲來自幽冥深淵,帶著極致憎恨的死亡低語:
“原來,是你這個狗雜種!”
“……”
他怔怔的轉(zhuǎn)過頭,便看到了一雙冰冷的黑眸!
……
寂靜的武道世界,
沉睡多年的至尊皇者從青銅棺中走出。
時隔多年,祂的身姿依然偉岸,依然挺拔高大。
浩瀚的烈日,皎潔的明月,都靜靜的立在祂的身后,襯著祂的身姿,映著祂的華光,鑄就祂萬世帝皇的不朽神庭!
那普照的青天之光便愈發(fā)強(qiáng)烈了。
在這青天之光的映照下,眾人心里忽然沒來由的升起一種安寧祥和之感。
好似只要祂存在,那么一切的危機(jī),都只是迎刃可解的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于是,籠罩世界的黑暗在光芒下開始溶解。
冰雪初融!
萬物化凍!
崩裂的天空因日月的回歸而平息。
破碎的大地因帝皇的降臨而休止。
那不可一世的修羅武神也在陽光的照耀下凝滯,
漫天的血線亦隨之寸寸瓦解。
大地終是恢復(fù)了生機(jī),迎來了生命的流動!
“……”
“……”
動了。
能動了。
各方人族能夠感受到時空的恢復(fù),感受到身體控制權(quán)的回歸。
可此時此刻,他們很難有所動作。
只得兩眼相望,各自沉默。
但,任何時候,總有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帝皇的威嚴(yán)!
在眾人沉默之際。
武祖卻是發(fā)出了急促的喘息!
祂在看到眼前這帝影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雙眸中的黑色便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幾乎滴出眼眶的猩紅!
祂的眼里,滿是憎恨!
祂的呼吸,也盡是憤怒!
眼前這帝影就像是武祖不共戴天的殺子仇人,有著不可調(diào)解的幾世深仇!
其一出現(xiàn),武祖就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你!是你??!”
“就是你?。 ?/p>
“?。。。 ?/p>
武祖發(fā)出了不顧一切的長嘯!
“殺!殺!殺??!”
“我一定要你死!!”
“……”
祂徹底淪為了殺戮的使徒,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與感情!
此時此刻,祂只想殺死眼前之人,將滿腔的怒火與仇恨全部發(fā)泄出去!
嗡……
祂凝聚了整個武道之力,發(fā)出了最終的獻(xiàn)祭一擊!
為自已!為武道世界!也為那兩個可憐的孩兒,為這孤高的帝者帶來他們凝結(jié)了萬世苦痛的絕唱!
“?。?!”
武祖,自爆了!
祂的身體開始崩解!
祂獻(xiàn)祭了一切,只為換取此刻的滅亡!
轟!
血海滔天!
一注貫穿天地的血光,爆發(fā)出毀滅一切的剎那光華!
砰??!
血光沖天!
毀滅一切的無盡血光,在眾目睽睽之下,向那偉岸的帝者蔓延而去!
眼見著,血光就要沖擊帝者的龍袍。
然而,
就在血光抵達(dá)帝者身周三尺之域時。
鐺!
它,停住了!
眼前,好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它們的去路。
無論那血光如何咆哮,都堅不可摧,令它們無法再進(jìn)分毫!
“……”
“!??!”
“這……這是……”
“???”
“……護(hù)體,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