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當然不會責罰張綽。
因為他知道,張公公盡力了。
那天的情形,不怪他。
“你起來吧,朕知曉你那天已經盡力了,這件事不能怪你,朕恕你無罪!”隆安帝朝張綽道。
張綽滿含歉疚和感激從地上爬了起來,“奴才謝陛下恩典!”
“父皇,兒臣替您檢查一下身體吧?”這時,魏寧瑤朝著隆安帝又開口。
隆安帝目光重新落回到了魏寧瑤身上,目光溫和的點點頭。
魏寧瑤替隆安帝檢查了一下身體。
他身體里的余毒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但他的身體,損傷得有些嚴重。
魏寧瑤沒有將真實的情況,直接當著隆安帝的面說出來,只說毒已經清除了,接下來只要好好調理便可以了。
“父皇,你的龍體尚未完全恢復,這段時間,還需要多多臥床休息,切不可勞累,也切不可情緒波動過大……”魏寧瑤仔細的同隆安帝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隆安帝聽后,倒是點了點頭,表示他記下了。
會盡量遵從她的“醫(yī)囑”。
因著剛醒過來,隆安帝的身體又很虛弱,沒過太久,他便又昏昏沉沉起來,接著又睡了過去。
如今隆安帝已經算是脫離危險了,魏寧瑤和裴墨程打算回王府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進來通傳。
皇后和太子來了。
他們要來見駕。
一聽到皇后和太子來了,太后便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她的腦袋里,不自覺的便想起了方才在慈寧宮里,裴墨程同她所說的那些事。
一想到梁皇后和寂嚴,竟然背著皇帝做出了那樣齷齪的事,太后便恨不能讓人將皇后和太子抓起來,將他們直接問斬。
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在還沒有想到具體的解決之法前,太后暫時不會動他們。
畢竟這件事一旦處理不好,整個皇家,都將會為之受到影響。
相比前皇后是胡奴之后那件事,影響可要大多了!
“將他們攔在外邊!”太后下令道。
雖然太后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這件事,但是太后不會讓皇后輕易的接近隆安帝。
梁皇后和太子二人剛來到承乾宮的門外,沒想到會被侍衛(wèi)攔住。
梁皇后氣憤不已:“放肆!本宮和太子你們也敢攔,誰給你們的狗膽!”
一名守衛(wèi)拱手道:“我等是奉太后娘娘懿旨,還請皇后娘娘恕罪?!?/p>
梁皇后聞言,眉頭狠狠一擰,正要再開口,她便看到了太后從里邊走了出來。
太后的身后,一左一右跟著兩道身影。
正是三王和三王妃。
梁皇后握了握拳頭,走上前向太后行禮。
“母后,臣妾和燁兒聽聞皇上已經醒來了,是來見駕的,這些奴才卻阻攔我和太子,說是奉了您的旨?”
太后冷冷的睨了梁皇后一眼,直接承認:“不錯,的確是奉了哀家的旨意?!?/p>
梁皇后聞言皺眉,“為何?”
“為何?”太后冷笑一聲,目光冷冷看著梁皇后,“哀家想,這個問題,你應該很清楚吧!”
微頓一下,太后繼續(xù)道:“哀家不僅要阻攔,還要罰你禁足!”
“來人,把皇后請回坤寧宮,接下來,沒有哀家的旨意,不得讓她踏出坤寧宮半步!”太后大聲下令道。
太后這話剛一出,梁皇后臉色頓時猛的一白。
她大聲道:“不能,母后,你不能罰臣妾禁足!”
“不能?”太后冷哼一聲,“皇帝在哀家面前,都不會輕易說出這兩個字,你覺得你有資格嗎?”
梁皇后道:“母后,那您也不能無緣無故懲罰臣妾……”
梁皇后話未說完,便被太后打斷:“是無緣無故嗎?皇后,哀家這幾天雖然一直待在慈寧宮里休養(yǎng),但哀家很清楚你都做過些什么好事!”
“聽聞在哀家和皇帝出事之后,你三番幾次故意阻攔瑤兒進宮給哀家和皇帝醫(yī)治,哀家還想問問你,你這是何居心?”
太后這番話,讓梁皇后面容更加的蒼白了。
她試圖辯解:“臣妾,臣妾并非故意阻攔,臣妾這是為了您和皇上的安危著想……”
她話音未落,再一次被太后打斷。
“你得了吧!為了哀家和皇帝的安危著想?這種話虧你說的出來!”
“如果不是瑤兒排除萬難進來,哀家和皇上現(xiàn)在只怕已經進了地府了!”
“把皇后帶回坤寧宮吧!”太后再次下令。
柴統(tǒng)領已經領著數(shù)名侍衛(wèi)走到了皇后的身前。
朝梁皇后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皇后娘娘,請吧!”
梁皇后狠狠皺眉,她知道,她今天只怕沒辦法進去承乾宮了。
她看了一眼裴鴻燁道:“臣妾可以回坤寧宮,但燁兒可是太子,母后,您不能阻止太子進去見他的父皇吧?”
太后掃了一眼裴鴻燁,一想到他的身份,太后目光便愈發(fā)冷厲起來。
不過,她到底忍住了。
“哀家說了,皇帝已經睡下了,待皇帝醒來后,他若是要召見太子,哀家自然不會阻攔?!?/p>
皇后和裴鴻燁兩人,最終沒能進承乾宮見到皇上。
魏寧瑤和裴墨程兩人,在出了承乾宮后,也同太后告辭,回了三王府。
回府的馬車上,魏寧瑤有些沉默。
裴墨程看出她的異樣,握了握她的手,出聲問道:“怎么了?”
魏寧瑤抬眸看他一眼,稍稍遲疑一下,道:“父皇雖然已經清醒過來了,但他的身體損傷嚴重,只怕不容易調養(yǎng)好了……”
裴墨程聽了魏寧瑤這話,握住她手的大掌微微一頓,“不容易調養(yǎng)好了?這話,是何意?”
魏寧瑤神情有幾分凝重起來,道:“父皇的壽命,可能無法長久了……”
裴墨程聞言,整個人僵硬了一瞬。
馬車里一陣沉默。
好一會兒后,裴墨程才再度出聲,嗓音透著幾分沙啞:“父皇他,具體還有多長的壽命?”
魏寧瑤道:“若是能好好調養(yǎng),保持心情平和,長則一兩年,短則,只有大約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