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魏寧瑤說這樣的話,馬氏心里是高興的。
只要魏寧瑤不覬覦七王爺,便好。
馬氏沒有繼續(xù)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她換了一個話頭:“寧瑤,意兒的臉,什么時候能好,能到人前示人?”
安意的臉上現(xiàn)在還纏著紗布,馬氏有些忐忑,不知道她的臉什么時候能恢復(fù)正常,能到人前示人。
馬氏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
她擔(dān)心安意的臉不能盡快好,時間一久,隆安帝和梁皇后會給七王爺定下別人做七王妃。
魏承榮昨天下朝回來后,告訴馬氏,梁皇后召見了他,問了他安意的臉如何了。
魏承榮和馬氏都知道,梁皇后這恐怕是已經(jīng)沒有什么耐心等下去了,想要盡快確定七王爺?shù)幕槭铝恕?
魏寧瑤看出了馬氏臉上的急迫,她淺淺的笑道:“快則半個月左右吧?!?
馬氏聞言,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
半個月,倒也不算太久。
忽然,馬氏又皺起眉頭,看著魏寧瑤:“你剛剛說的是‘快則’?若是‘慢則’呢?”
魏寧瑤挑挑眉頭:“那就說不好了,可能需要數(shù)個月或者半年也不一定。”
馬氏心瞬間沉了沉,提高了幾分音量道:“半年太久了,寧瑤,我命你在半個月內(nèi),務(wù)必一定要讓意兒的臉痊愈!”
魏寧瑤聞言,又在心底冷冷嗤笑了一聲。
命令她,一定要?
魏寧瑤目色清冷道:“我只能說盡量,一定的話,那就要看大姐的了,我可保證不了?!?
說著,她往馬氏走近了一步,含著笑意看著她,繼續(xù)道:“母親,你怎的這么在意和緊張大姐?不會真的她才是你親生的吧?”
馬氏心臟一緊,下意識的別開了臉。
穩(wěn)了穩(wěn)心緒之后,她才開口否認道:“當(dāng)然不是!”
“意兒從小沒有母親,而你又走丟了,我便將她帶到了身邊,以解失女之痛。這些年來,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她非我親生,但在我眼里也如同親生的一樣?!?
“寧瑤,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在外邊吃了不少的苦,對你我很虧欠,日后我會盡量補償你。但,意兒緩解了我這些年的失女之痛,她是個好孩子,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我免不了擔(dān)心緊張她?!?
“寧瑤,你也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能體諒母親的心,對嗎?”
馬氏破天荒的耐心地跟魏寧瑤說了這么一番話,語氣也是聲情并茂。
但魏寧瑤心底卻沒有任何的波動。
如果換作是上一世,聽到馬氏這么推心置腹的話,她想,或許她會動容,會諒解她吧!
如今,她心底只有冷笑。
失女之痛?
這幾個字她竟然也說得出口來!
不就是她讓人把她故意弄丟的嗎?
不得不說,馬氏的臉皮,還真是厚得能跟城墻比高下。
“我當(dāng)然能理解你,大姐這些年一直陪在你身邊,承歡在你膝下,看得出來你們的感情如同親生母女是一樣一樣的?!?
“我不過是一個在鄉(xiāng)野間長大的野丫頭,母親更在意大姐,也是正常不過的?!?
“放心吧,我不會嫉妒大姐,故意不盡心治好她的臉?!?
魏寧瑤這番話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嘲諷。也說中了馬氏的內(nèi)心。
馬氏方才忍著對魏寧瑤的厭惡,說出了對她很虧欠,日后會補償她的話語,不是因為別的,她打心底里,還是不信任魏寧瑤的。
她擔(dān)心魏寧瑤故意動什么手腳,讓安意的臉不能盡快痊愈。
魏寧瑤這話,讓馬氏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虛的。
“你能這么想就好,母親以后也會關(guān)心你疼愛你?!瘪R氏低下頭,忍著心里的厭惡說道。
馬氏看得出來,魏寧瑤這個小賤蹄子,雖然是個野丫頭,但鬼精得很。
她不能再讓她懷疑,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意兒說的對,她現(xiàn)在得忍著,不能讓任何人懷疑當(dāng)年她換了聶氏的孩子這件事。
馬氏自以為自己的這句話,能讓魏寧瑤動容,至少會感到很高興,卻不知,魏寧瑤聽后惡心得不行。
以后也會關(guān)心她疼愛她?
魏寧瑤信了這話就有鬼了!
“我不需要你關(guān)心和疼愛,你把它們留給大姐就行了!”魏寧瑤冷冷的說了一句。
接著便告辭道:
“你沒有別的事了吧?沒有的話,我就告辭了?!?
語罷,魏寧瑤直接就走出了亭子。
她實在不想再看到馬氏這張臉了,更不想聽到她那些硬憋出來的虛情假意的話語了。
影響她呆會兒用膳的胃口。
看著魏寧瑤匆匆離去的背影,馬氏整個人都愣了愣。
她沒想道,她都放下身段對魏寧瑤說出了那些話,魏寧瑤不僅沒有任何的動容,似乎還變得更冷淡了!
“嬤嬤,你說,這個小賤蹄子是什么意思?為何我都這樣哄她了,她卻還這么冷淡?還說什么不需要我的關(guān)心和疼愛,讓我把它們留給意兒?”馬氏皺著眉頭,忽然朝站在幾步外的羅嬤嬤問道。
羅嬤嬤走上前來,笑著道:
“夫人,哪有人不想要母親的關(guān)心和疼愛的?奴婢覺得,二姑娘應(yīng)該是生氣和嫉妒,您對大姑娘的在意和關(guān)愛,才故意這么說的?!?
馬氏聞言,深以為然。
魏寧瑤這是在意她對意兒那么疼愛,故意說的氣話。
想到這兒,馬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相信,自己以后只要忍耐著性子,對魏寧瑤的態(tài)度稍稍改變一點,魏寧瑤定會巴巴地湊上來。
一個流落在外吃盡苦頭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期望她給的“母愛”?